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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著慕容定在外頭站著。外面依然狂風(fēng)疾行,雨水卻遲遲不下。兩個人站在窗門錢,任憑自己被風(fēng)吹了個滿頭滿臉。慕容定掙扎一二,直接抬腿就往外頭走去。楊隱之見狀連忙跟上,“姐夫到哪里去?”“我到你jiejie那里去!”慕容定頭也不回直接答道。女人生孩子,男人幫不上忙,只能在外頭等著,楊隱之就要拉住他,但是慕容定靈活一抬手,直接躲開。“我知道你們規(guī)矩多,我這兒沒那么多雜七雜八的,你就先在這里等著!”慕容定說著很快身影就消失在院門之外。慕容定到產(chǎn)房院子里頭,一路上走來的侍女和婆子看到他嚇了一大跳,紛紛躲避開。沒有一個人敢攔他。他就這樣一路暢通無阻的到了庭院里頭,和產(chǎn)房也就隔著一道門了。蘭芝聽到消息,出來一看,見著高高大大的男人站在那里,險些沒嚇?biāo)?,這里頭已經(jīng)忙亂的不行了,這位又是來添哪門子的亂?慕容定看到蘭芝腦袋都探出來了,伸手叫她過來,蘭芝不情不愿走過去,心里還記掛著產(chǎn)房里頭的清漪,走到慕容定面前垂掛著腦袋。“寧寧怎么樣了?”慕容定也不廢話,直接問道。“六娘子這會正在用力呢。陣痛比之前來的密了,恐怕也快了?!碧m芝飛快答著,雙眼不由自主的望著那邊的產(chǎn)房。慕容定一聽,馬上緊張起來,“那你快回去!”蘭芝哎了一聲,提起裙子就往里頭跑,一邊跑,一邊腹誹:明明也幫不上什么忙,過來干嘛,只能給人添亂。屋子里頭的清漪抓住垂下來的布帶,咬緊牙關(guān),陣痛不比之前的來一陣退一陣了,這次緊密的叫她喘不過氣來。她知道這次恐怕是真的來了,使出渾身上下的勁頭。“哇——”嬰孩啼哭從緊閉的房門里爆出,緊接著頭上雷聲炸開,轟隆隆過后,幾乎是緊密相連的雨珠如同從天而降的箭矢,砸在云層下的萬物上。比豆子還要大上不少的雨箭砸的屋頂和草木上,霹靂巴拉作響。站在院子里頭慕容定直接被這一場給淋了個正著。慕容定見著有侍女出來,不顧渾身上下的狼狽,直接跑過去,“怎么樣,娘子還好么!”侍女滿臉喜氣,“回稟郎主,母女平安!”慕容定一愣,“母女?”“是呀,娘子生下一個小娘子,長得可好看了,像極了娘子!”伺候清漪的人都知道,這位郎主并不在乎孩子是男是女,只管大人平安就好。所以這會侍女的聲音里頭格外透著一股歡脫勁兒。“轟隆——”又是一記雷響,雨勢更加兇猛了,似乎憋了好幾個月的勁兒,這一朝都要發(fā)泄出來,雨聲連城一片。清漪生了孩子之后,渾身上下輕松了不少,這回比上回好歹要輕松點,至少沒有生下來就暈過去了。這個孩子還是很心疼母親的。孩子生下來,就抱到隔間里頭洗干凈包上襁褓,讓乳母喂了第一口奶之后,才抱到清漪面前,清漪看了一眼,點點頭。還沒說完,就聽到外頭響起沉重的腳步聲。男女腳步聲其實不同,一聽可以聽出差別來。產(chǎn)房之內(nèi)是不準(zhǔn)男人進來的,這個時候能進來的除了慕容定,不做他想。慕容定渾身上下被雨水給淋透了,他不敢進去,生怕自己身上的水汽讓里頭的清漪沾染上。他知道這會清漪剛生完孩子,身體正虛弱著,不能有失,可是不見,他這心里七上八下的,難受的厲害。“你來了?”清漪靠在床上說道,哪怕提高了聲量,還是顯得幾分有氣無力。只見屏風(fēng)那邊露出半個腦袋來,那張臉生的十足的賞心悅目,劍眉星目,剛?cè)嵯酀H绻雎责ぴ谀樕系念^發(fā)的話,還真的是氣度不凡。清漪原本半躺在床上,見著慕容定那一頭的狼狽樣,一愣旋即忍不住笑出聲。慕容定傻呵呵的站在那里,他聽到清漪笑的開心,忍不住道,“好了別笑,你剛剛生完孩子,力氣省著點,好好睡。”清漪哪里忍得?。啃α撕脦谆?,才擦著眼角都要冒出來的淚光,“怎么了,你這是?”“沒怎么……”慕容定眸光流轉(zhuǎn),他看到清漪打了個小哈欠,臉上的疲憊都遮掩不住了,知道她累壞了,“我去看看孩子,寧寧你先睡。這會沒甚么事。”慕容定說著眼睛眨眨,還是看著她。清漪沖慕容定一笑,“好,我知道了。你也小心,外頭下雨了吧?叫人給你拿把傘,別再淋著了?!?/br>短短一句話,聽到慕容定耳朵里,如同給他揣著一只小爐子似得,暖的他渾身上下美呼呼的。慕容定暈陶陶的就去看孩子,剛出生的孩子并不好看,慕容定聽侍女說女兒長得像清漪,滿懷期待,可是真的看到襁褓里頭的孩子的時候。慕容定雙目圓睜,“怎么生的這么丑!”襁褓里的孩子生的紅紅的皺皺的,看的慕容定看了第一眼就不想去看第二眼,這樣怎么能說是長得和寧寧像呢?長得也不像他!乳母被慕容定這一句弄得哭笑不得,只好壯起膽子和慕容定解釋,“孩子生下來都這樣的。”慕容定將信將疑,他又看了一遍。孩子喝了奶已經(jīng)睡了,也不知道自個面前矗著個人。“原先我還想著,等你生下來,把你吊起來打一頓?!蹦饺荻ㄕf著有幾分郁悶,每次生孩子寧寧都要疼的死去活來,他也跟著在一旁心疼的要命,疼的厲害了,恨不得把寧寧肚子里頭的孩子拖出來一頓暴打。兒子還能下得了狠手,畢竟臭小子天生欠抽,抽打幾下還能養(yǎng)養(yǎng)性情,但是女兒要這么來,慕容定只想撞墻。女兒哪里能用對小子的辦法對待。慕容定苦思冥想了半日,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下不了手。他長嘆一聲,伸出手來,在孩子嬌嫩的臉上小心的碰了一下。“你是個姑娘,那就算了?!蹦饺荻聪蝰唏倮锶彳浶⌒〉囊粓F,心也跟著軟下來,“好好吃奶好好長,等長大了,阿爺教你騎馬射箭。”慕容定出來,外頭風(fēng)的勁道依然不減,吹得院子里頭的樹左右飄搖,樹葉颯颯作響。楊隱之等了好久,桌子上的燈苗已經(jīng)被風(fēng)吹的左右搖曳,幾乎近于湮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