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33
看到清漪隆起的肚子上,這個肚子瞧著已經(jīng)要足月了。接生婆說就這半個月的事,產(chǎn)婦生子之后,不管是大人還是孩子,身體都虛弱的很,疾病最是容易趁虛而入。到時候哪怕是華佗再世,也難救回性命了。清漪捧著肚子苦笑,慕容定的苦心她哪里不明白,“六藏,你覺得我現(xiàn)在這樣子還走的了?”“怎么走不了?”慕容定皺緊眉頭,“寧寧,你是舍不得我?”清漪一頓,隨即臉上火辣辣的一片。她靠在那里不言語,可是臉上卻是緋紅一片,她紅著臉輕罵,“胡說八道個甚么?你這人就知道自作多情,才不是為了你個混賬呢!”她說著覺得還不夠,捏起拳頭打了慕容定幾下。慕容定笑著挨了,過了好會,他低下頭來,“我也舍不得你。你不在我面前,我就覺得這心里不安穩(wěn),但是這事不是開玩笑的,要是你有個萬一……”慕容定說到這里,臉上的笑僵硬了起來,他光是想象了一下那個情形,渾身上下的血似乎瞬間被凍住了,渾身冰冷,如墜冰窖。“你要是有事,我到時候恐怕就要發(fā)狂發(fā)瘋,到時候做出甚么事來我自己都不知道?!蹦饺荻C了臉色,他眼底浮動的波濤看的清漪不由得愣住。她是他的刀鞘,柔軟而堅毅,只要有她在。溫柔的將他的刀鋒和狂傲全部收納入內(nèi),但是沒了她,一把能夠傷人取人性命的利刀沒了任何能牽制的東西,他會做出什么可怕的事來?“寧寧?!蹦饺荻ㄎ兆∷龍A潤的肩頭,雙眸緊緊的盯著她。恨不得此刻立刻將她收入腦海里,一絲一毫都不放過。清漪咬住唇,“或許情況沒有你想的那么糟糕,這能人志士不能只在宮里找,而且要在民間征集,你試試看,能不能借皇帝的名義下令尋求名醫(yī)或許……”“那也要耗費時間,而且人都怕死,這個瘟疫我也問過了,要好幾日才會發(fā)病,而且十個有五六個熬不過去。既然有那個醫(yī)術(shù),好好的為何要到送命的地方去?”慕容定說著緊緊抱住她,“這東西比打仗還要可怕,至少打仗還知道敵人在哪兒,可是瘟疫卻看不見摸不著,一不小心,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慕容定說著手臂幾乎是勒住她,“寧寧乖,就去一趟,我順便把阿娘也接出來,你們一塊去。路上也好有個照料?!?/br>“這……”清漪下意識抱住他,他話語里沉甸甸的,她想告訴他,只要控制得當(dāng),真的不是很危險的。可是話語到了嘴邊看著他的目光,她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來,只能把腦袋抵在他肩膀窩上。“都說要同進(jìn)退了,你倒好,一把就把我給丟出去了?!鼻邃魫瀽灥摹?/br>慕容定抱住她,“哪兒啊,我恨不得把你當(dāng)做我的眼珠子,時時刻刻揣在身上,哪里都帶著。”他嘴角勾起,眼里也多了幾分笑意,不像方才那樣,壓抑的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但是你在我心里,和阿娘一樣重要,我不敢賭,知道么?寧可所有的事我都自己扛在身上,也不要你有半點閃失。我不想賭,也賭不起?!蹦饺荻p手緩緩摩挲,從她的肩頭上一路上延,到了她的臉頰上。他依戀而不舍的用手背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手掌心里布滿了常年練武留下來的老繭,他怕弄痛她,故而只用手背摩挲著她臉頰上細(xì)嫩的肌膚。清漪坐在那里,怔怔看了他好會,突然別過臉去,躲開他的手,慕容定的手落了個空。“既然這樣,你把小蠻奴和阿家送出去。你既然說了你視我如眼珠子,哪里有人出事了就把眼珠子給挖了丟到一邊,自己瞎了眼跑上去的?”清漪說這話的時候,臉頰氣的緋紅,胸脯上下起伏。慕容定萬萬沒想到清漪不但沒有點頭,反而反將他一軍,不由得目瞪口呆,半晌都沒說出話來。清漪的腰被肚子撐的筆直,想要彎下去都是個奢望了。她一手撐在腰后,高高的揚起下巴,抬頭挺胸,睥睨著慕容定。慕容定一臉呆滯,外頭的精明和殺伐果決到了她面前就成了一團漿糊,半點都用不著了。“寧寧?”慕容定夢囈似得冒出一句來,他眼珠子微微一動,上下滾動打量了清漪一眼。面前的嬌妻還是以前的樣子,甚至面色還比之前更加紅潤看不出任何有毛病的跡象來。慕容定顫抖著伸出手去夠清漪的額頭。清漪看著慕容定顫顫巍巍的來貼她的額頭,一把把他的胳膊拉下來,氣急,“你這是要干甚么亂七八糟的!和你說了,我要留下來,阿娘和小蠻奴可以照著你的意思轉(zhuǎn)移到外面的莊子上,但是我要留下來,先不說夫妻一體共進(jìn)退,我走了,你留下來,這像個甚么樣?難道就準(zhǔn)你有種,不準(zhǔn)我有情有義?”她一口氣不停歇的說出一大堆話,說完之后氣喘吁吁又口渴,抓起慕容定手邊的杯子,咕嚕嚕喝了一大杯的水。丟開杯子,清漪氣吁吁的坐在那里,瞪著他,見慕容定嘴唇動了動似乎還想要說什么,她馬上打斷他,“再說了,我這么大的肚子,誰也不知道肚子里頭的甚么時候爬出來,你也不怕我到時候半路把孩子生了!”慕容定整個人僵坐在那里,渾身上下絲毫都動不得。慕容定經(jīng)過小蠻奴那回,這一次格外小心,甚至自己私下偷偷翻閱了不少醫(yī)典,知道婦人最后產(chǎn)期只能推測在那段時日之內(nèi),而不能精確知道。有時候早些和晚些,誰也預(yù)料不到。慕容定糾結(jié)萬分,似乎整個人都被分裂成了兩個,一個叫囂著要把人留下來,順從自己的心意。另外一個跳出來,指著他的鼻子大罵,說如今瘟疫橫行,應(yīng)該將寧寧早些轉(zhuǎn)移出去才是。清漪看著慕容定面色變來變?nèi)?,嘴唇卻始終抿的緊緊的,不說一句話。她也不等慕容定拿主意了,她一手撐在腰上頗為吃力的站起來,“就這么說定了!”清漪居高臨下,雙眼盯住慕容定,見到他僵硬的面龐上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裂紋,慕容定嘴唇翕張。清漪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他的嘴,“不準(zhǔn)說不!”慕容定嘴被她捂住,只露出上頭的那雙眼睛眨了眨,表示已經(jīng)知道了。清漪狐疑的瞇起眼,懷疑慕容定使詐。這頭狼有多狡猾,她哪里會不知道。手捂在他的嘴上,遲遲都沒有松手,慕容定等了好會都沒等到清漪松手,嗓子一出聲,被軟綿綿嫩生生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