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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掌心。慕容定確定幾乎沒有可以挑剔的地方,才帶著清漪告退。韓氏也沒有出來送他們。佛堂之內(nèi),佛香繚繞,韓氏跪在蒲團(tuán)上。過了半晌,外頭有人進(jìn)來,“郎主和娘子已經(jīng)回去了?!?/br>韓氏睜開眼,佛像繚繞下,哪怕不施半點脂粉,卻依然遮擋不住眉眼的秀麗。“嗯?!表n氏點頭,“那事辦了嗎?”“今日郎主已經(jīng)叫人去辦了?!?/br>長安郊外,廖無人煙。突然道路上來了一行人,那行人坐的騾車上還有個很大的缸子。一行人下了地,開始挖坑,幾個都是身強(qiáng)力壯的大漢,過了一會很快一個大坑挖了出來??油诤弥螅瑤讉€人把車上的大缸提下來。一個人蹲身下來,伸手敲了敲缸壁,里頭似乎有人的悲泣透過厚厚的陶壁傳來。、“你運(yùn)氣也太不好了,把夫人和郎主都給得罪透了,原先的體面半點沒有了,下輩子記得聰明點?!闭f完把那個缸子抬下土坑,而后開始回填土。很快坑被填平,那個缸和容納它的坑一道,埋得嚴(yán)嚴(yán)實實,一點痕跡都沒有了。見都忙完了,這行人才離開。韓氏雙手合十對上頭的佛像又是一拜。作者有話要說: 慕容大尾巴狼拍拍小狼頭:你這兔崽子終于有那么點點可愛了小狼嗷嗷叫了兩聲,一頭看向清漪兔幾:我要和mama睡!慕容大尾巴狼炸開一尾巴的毛:滾!!第148章忙亂清漪坐在車上,懷里抱著小蠻奴,小蠻奴出門一趟覺得什么都新鮮,趴在車窗那里,清漪在背后扶住他,免得他一不小心掉出去了。清漪看著孩子睜著一雙眼睛,看著外面的人和馬,她和一旁的蘭芝感嘆,“還是要人多帶他出來,這偶爾出來一趟,恨不得把眼珠子都給瞪出來了?!?/br>蘭芝看了小嘴都張開的小蠻奴,忍不住笑,“六娘子,小郎君恐怕是之前沒見過這些,所以看到了一時半會覺得新鮮。等到新鮮勁過去了,恐怕就想著家里的好了。”小蠻奴出身富貴,也不像慕容定那樣童年不順,在家里母親疼祖母愛,吃穿用度甚至學(xué)騎射用的馬還有弓箭都是最好的。外面的風(fēng)景對他來說,就像一個吃慣了山珍海味的人,偶爾嘗嘗青菜小粥一樣,新鮮罷了。“……”清漪一聽,轉(zhuǎn)頭看著孩子,小蠻奴這會兒看著一輛騾車在路面上經(jīng)過。騾子生的怪模怪樣,看著像馬又有點像驢,可是仔細(xì)看,又不像。小蠻奴瞪眼看了好會,也沒看出個門道來。從車窗里頭跐溜一下抽回身子,轉(zhuǎn)到清漪懷里,“阿娘那是甚么,好奇怪!”清漪瞥了一眼見到孩子手里指著一輛騾車,“那是騾子。”“騾子?”小蠻奴清秀的眉頭皺起來,“那是甚么?”“就是馬和驢生下來的,平常人家用不起馬,而且驢子力氣也不很大,所以只能折中用騾子?!鼻邃艚o他解釋。小蠻奴聞言,整張臉都皺起來,他很是不解的問,“為甚么用不起馬?家里到處都是馬??!”而且家里的馬什么都有!用給他騎的小矮馬,還有阿爺騎得高頭大馬。他有一回跑到阿爺?shù)鸟R廄里去玩,還見到一匹馬跑起來會流血的!清漪哭笑不得,這小家伙是過得太好,以為天下和他一個樣了。清漪把他拉過來,讓他坐在腿上,“你以為人人都和咱們家里一樣嗎?能和我們一樣的,只有那么幾家,其余的都是別說馬,連騾子都用不起的人家?!鼻邃粝肓讼?,還是決定要和孩子多說點,免得真的成紈绔子弟了。“你看你每日錦衣玉食,可是現(xiàn)在吃不飽的人比比皆是。前段日子,你不是想要阿爺帶你去外頭看看農(nóng)人怎么種田么?”小蠻奴聽到這個立刻激動起來,“是的,可是阿爺說,等過段時間再帶我去!”“是了,因為這會兒鬧旱災(zāi),農(nóng)人地里種不出東西來,禾苗都已經(jīng)枯死了。他們活不下去,都逃走,不種地了?!鼻邃糨p聲道,說著她思緒已經(jīng)有些飄遠(yuǎn)了。長安城內(nèi)還好,京兆尹嚴(yán)防死守,不準(zhǔn)難民入京,以免城內(nèi)治安被攪合的一塌糊涂,但是聽說郊外的難民已經(jīng)是快要延綿幾里了。再這么下去,就算有重兵把守,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小蠻奴吃驚的咬住了自己的拳頭,他不明白吃不飽肚子是個什么概念,但是聽阿娘這么說,一定一定很可怕。“記住,我們一米一飯雖然來得很容易,但是對下面的人來說伸手不可得。以后可不能肆意揮霍,任性妄為?!鼻邃粽佌伓?。小蠻奴腦袋點的和雞啄米似得。或許是被清漪那些話給鎮(zhèn)到了,他在她懷里老實了一會,但是過了不久,孩童的天性冒出來,他又扭出來,趴到窗口上頭看著。小蠻奴好奇的左看看右看看,見到一個男人騎馬從一處不怎么起眼的隱秘處走出,看著那條小巷子通往的方向卻是一家寺廟的。“那是甚么!”小蠻奴伸出手,蘭芝看了一眼,馬上雙手合十阿彌陀佛了一句,“小郎君別問了,都是臟事!”這年月,外頭亂,就算是出家的和尚尼姑也亂,有真心修行的,也有掛羊頭賣狗rou的。有些出家人耐不住寂寞,或是公然或是私下拉扯男子到寺廟里頭去宣yin,好好的佛門清凈地,就成了藏污納垢的地方了。蘭芝認(rèn)出來那是一條尼姑庵的后道,似乎還是不少貴門女子出家的地方。蘭芝生怕臟了小蠻奴的眼睛,伸手遮住他雙眼,不讓他再看。晚上一家一起吃飯,慕容定發(fā)現(xiàn)小蠻奴拿出了十分的認(rèn)真勁兒,對付碗里的每一粒米,甚至rou吃完了,他還掰下一塊胡餅,認(rèn)認(rèn)真真把上頭的油都給刮干凈了,然后塞到嘴里。慕容定差點沒一口rou卡在喉嚨里頭,他瞪著小蠻奴,小蠻奴認(rèn)認(rèn)真真吃完了,回頭見到慕容定面前還有一大塊rou沒有吃完,擺出一張認(rèn)真的臉來,“阿爺,不能浪費(fèi),阿娘說了,我們吃的東西,外頭都沒有,好多人都沒飯吃,不能浪費(fèi)的!”慕容定呸的一下,總算把險些卡在喉嚨口的rou給吐了出來。“阿爺!要吃掉!”慕容定嘁了聲,清漪目光轉(zhuǎn)過來,和他正好對個正著,慕容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