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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廟不管是北朝還是南朝,永遠都是最吃香的,寺廟里原來人流如織,因為擔心人太多,到時候會有沖撞,提前派人過去和主持打了招呼。主持特意讓前來的香客們回去,令沙彌潔掃門庭,恭迎兩位尊貴的女客。清漪和韓氏從車內(nèi)下來,在僧人們的帶領下,前往大殿。寧光寺的正殿后面是一處佛像,寶相莊嚴,以仁慈的目光俯視腳下的信眾。韓氏走到大雄寶殿前,停下了腳步,抬頭看著那邊的佛像。平日這些石頭或者是陶土塑造出來的東西,她都不會多看一眼,但是此刻,她抬頭望著那座佛像,久久不能動步子。“阿家?”清漪見韓氏許久沒有反應,不由得生出幾分古怪。她見著韓氏抬頭,目光直直望著遠處。她順著韓氏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了那尊佛像。佛像在逆光中越發(fā)慈悲,清漪雖然不信,但是會尊敬。既然到了寺廟里頭,就不會擺出一副都是封建迷信的臉。她雙手合十,向著佛像微微弓腰。韓氏怔怔望著那尊佛像,突然下拜。清漪嚇了一跳,也不好當著一眾僧人的面,把韓氏給強硬抱起來,只好看著韓氏給那尊佛像行了大禮。韓氏起來之后,清漪馬上攙扶住她,“阿家?”“六娘,”韓氏轉(zhuǎn)過頭來對清漪笑,“我看來找到自己的歸宿了。”清漪一愣,而后很快反應過來。“阿家?!”韓氏點點頭,她雙手合十,對著那邊的佛像閉上了眼。作者有話要說: 狼媽拜拜佛:拜拜,這里也要拜拜,老不死的不管他了老大尾巴狼嗷的一聲哭了起來。清漪小兔幾和慕容大尾巴狼目瞪口呆第141章提醒韓氏決心出家的消息很快就被人送到了慕容諧那邊,慕容諧馬不停蹄,從宮城里出來,連身上的官服都沒有換下,直接去了慕容定府上。此時慕容定還沒有回來,清漪聽到消息,出來迎接,清漪才拜下,“拜見丞相?!?/br>就只覺得面前有一股勁風刮過,穩(wěn)穩(wěn)的腳步聲,急促而焦急的往門內(nèi)而去。她抬起眼,只來得及看到慕容諧急匆匆往門內(nèi)趕去的背影。須臾,慕容諧已經(jīng)不見了人影。蘭芝蹲在清漪身后,過了許久,清漪見再也見不到慕容諧,才慢慢直起身來。腰腹已經(jīng)蹲了有些時候,有點酸痛,她起身的時候,身體晃了晃。蘭芝見狀,馬上上前,攙扶住她的手臂。“六娘子沒事吧?”蘭芝一邊說著,一邊伸手輕輕替她按摩腰部。適度的力道讓腰間的不適緩和了下來,清漪搖搖頭,“叫人到阿家那里看著,另外派人出去把六藏給找回來!”清漪說著直接把蘭芝推了推,蘭芝立刻掉頭就往外頭走去。腳下走的生風似得,半點都不敢耽誤。清漪站在那里,心里焦急。慕容諧位高權重,實在不是她能夠攔得住的。他要是發(fā)怒起來,也不知道到底能做出什么事來。慕容諧裹挾著一股風,直接沖到了韓氏所住的閣樓上。侍女們之前早就得了吩咐,見到慕容諧,將門打開,恭迎慕容諧進去。慕容諧抬腿進了門,直接跑上最高處的第四層,韓氏喜歡登高望遠,這個習慣不管在他哪兒還是這兒,都沒有半點變化。果然他奔到四樓的時候,韓氏坐在靠窗的床上,窗戶大開,她手臂擱在窗戶邊上,凝神眺望。慕容諧原本往上躥的火氣,被按壓了下來。他放緩了呼吸,生怕一個不小心嚇到了她。他站在那里一會,韓氏沒有回首,他也沒有出聲,兩人沉默著。過了會,慕容諧漸漸的有些手腳無措。此時那邊看風景看的入了神的韓氏,終于回過神來,“你來了?”慕容諧被她這一聲挑起了渾身上下的精神,他站在那里,下意識答道,“我來了,”他頓了頓,想起自己的來意,“我聽說,你要出家,這是怎么回事?咱們不是說好了,你嫁給我,到時候我就在人前宣布讓六藏坐我的位置?!?/br>他說著,眉頭不由自主的皺起來,“芬娘,你怎么說變卦就變卦了?”上回兩人長談,前面人還不愿見他,他說要把位置留給孩子,她才肯看他一眼。慕容諧拿自己身后事來做交換,可謂是出手大方,三分的天下,他愿意把這個三分之一的天下留給慕容定,可見誠意。可是這會她又臨時變卦,這叫他實在是想不明白。“二郎,到了現(xiàn)在,你說我們兩個還有臉去見你的兄長么?”韓氏問道,目光幽幽,“先不說你對不對得起我,當年做出那種事來,把我瞞騙了這么多年。就說你兄長,你兄長在世的時候,可曾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慕容諧面色幾度變幻,過了許久,他才長長吐出一口氣來,“沒有?!?/br>韓氏點點頭,“沒有,他也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哪怕當年我任性,他也是一味包容,不管在家里,還是出行在外和那些同僚打交道,也從來沒有做出叫我難受的事??墒悄隳??你做出個甚么事?”“只要成全了我,待到到了下面,見到兄長,不管兄長要怎么處置我,我都心甘情愿?!蹦饺葜C站在那里,紋絲不動。“這么多年,難道你對我真的沒有半點真情實意?”慕容諧逼視她,“這么多年了,難道你半點感覺都沒有?”韓氏眼波顫了一下,她轉(zhuǎn)過頭去,躲避開慕容諧的逼視,“也罷,我給你把話都說開好了。當年我的確不討厭你,后來你十多年,對我們母子精心照料,對我百般寬容忍耐,我的確對你心懷感激,甚至覺得這樣也不錯?!?/br>年輕的寡婦,遇見溫柔俊美的小叔。他又對她百般疼寵,甚至私下和她提起,要和發(fā)妻和離,和她真正在一塊。她那會是真的快活,可當年有多快活,有多肆意,現(xiàn)在就有多恨,恨慕容諧,恨她自己。許多細節(jié)從沉睡的記憶中挖掘出來,叫她夜不能寐。她恨慕容諧,恨他當年不知廉恥,不知道道德倫常,恨衛(wèi)氏以怨報德,也恨她自己,在那場夢里頭,她竟然沒有半點反抗,甚至她還迎合。哪怕衛(wèi)氏說那種香有催情致幻的功效,但沒有真正哪種熏香能強硬到能夠完全控制人的心智。慕容諧不知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