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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蕪大為不解,“縣公怎么還低了?好歹也是宗室,之前你不是說最好尋個宗室,現(xiàn)在好容易有個宗室兒郎上門了,你卻還嫌棄他身份低了。如果這樣的話,那我也只有舍下這份老臉,看看遠(yuǎn)在千里之外的老友們家里有沒有適齡的兒子,這一來一去的,最快也要好幾個月。到時候巨鹿公發(fā)狠的話,我們恐怕……”王氏聽到巨鹿公三字,心下一顫,呼吸急促了幾分。她坐立不安的模樣被楊蕪看在眼里,也有幾分莫名其妙,楊蕪想了想問,“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沒有,夫君多想了?!蓖跏像R上端起面孔來,若無其事道。楊蕪仔細(xì)看了王氏好會,嘆了口氣,“我也知道你不容易,不過如果有事,你還是要盡早的和我說。”“夫君說的這話,我都記在心里,也不敢有甚么事敢瞞著夫君。”王氏道。楊蕪見狀,也不好說什么。只能作罷。過了兩日,王氏去了大都督府,清漪見到王氏來了,熱烈招待。她親自把王氏迎接到內(nèi)堂上去,王氏一坐下就問,“六娘,這怎么回事,潁川王那邊沒有消息。倒是其他人上門了!”清漪聽到王氏這話,表情絲毫不變,“嬸母,兒沒有寫信給潁川王?!?/br>“甚么?!”王氏大驚,手掌一翻,不慎推落了身邊的憑幾。實(shí)木的憑幾咕咚一下掉下床,摔在鋪的厚重的地衣上,發(fā)不出半點(diǎn)聲響。王氏嘴唇微張,直愣愣的盯著清漪,翕張了幾下唇,嘴里說不出一個字來。清漪挺著肚子,在床上正襟危坐,她沖王氏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兒答應(yīng)過生母,寫信給潁川王,讓他娶了十五娘??墒钦娴牡絻簞庸P的時候,兒一個字都寫不下去。一來兒已經(jīng)是嫁做人~妻,如今也快要為人母,實(shí)在是不能隨意和別的男子通信。二來,自古以來,男女婚姻,就是男求女,從來沒有聽說過女方求男家娶的。就算潁川王肯聽兒的勸告,娶了十五娘,恐怕心里也會對她頗為看不起。到時會夫妻失和,恐怕十五娘的境遇更加不妙?!?/br>王氏所有的話都被清漪這一番長篇大論給堵的說不出來,她面色紅紅白白變了幾次,過了許久才得以吐出一口濁氣。面前的清漪正襟危坐,衣裳上除了廣袖手肘處疊出來的些許褶皺之外,不見任何皺痕。她滿面正氣,雙目之中更是清氣浩蕩,王氏見到她這模樣,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來。“六娘,你……哎……”王氏盯緊了清漪過了許久才冒出一句,過了半晌她問,“你是不是還在抱怨,當(dāng)年我和你阿叔,沒有在大都督那件事上扶你一把?后來又……”又將你當(dāng)做一枚棄子似得丟了?后面半句,王氏默默的在心里補(bǔ)全,沒有說出口。“嬸母這又說的甚么話?十五娘之事,方才兒字字都出自真心,并沒有私心。”清漪強(qiáng)撐著俯身下來給王氏再行了一禮。“只是兒無知,不知為何嬸母一定要潁川王?兒記得長安宗室里,也有好幾個年輕兒郎并未娶妻?!鼻邃艚K于將自己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王氏面色一陣尷尬,過了好會才平復(fù)下來,“等六娘你自己有了女兒,就知道了,這世上的男子好的少,遇上簡直是千載難逢。一旦遇上,哪里舍得就這么放開?!蓖跏险f罷嘆了口氣,她起身從床上起來,“罷了,此事原本就是我強(qiáng)求,六娘你說的也對。這娶妻,向來是男家求女家,何嘗又有過女家上趕著求男家的,是我病急亂投醫(yī)了?!闭f罷,她起來往外面走。清漪要起身送她,被王氏制止,“你身懷六甲,身體不便,還是算了。”王氏這么說,但清漪不能真的就坐在床上,目送她出門。堅(jiān)持著讓侍女?dāng)v扶起來,送王氏出門去。王氏一言不發(fā),臉色也談不上有多好看。清漪送她出門之后回來,蘭芝扶著清漪,小聲道,“看樣子,這位夫人好像不太高興。”“能高興么?畢竟她一開始看中的人是潁川王,潁川王沒有消息,結(jié)果來了另外一個宗室。我看著她似乎對那個宗室不太滿意?!?/br>士族們聯(lián)姻,不是看姓氏就是看出身?,F(xiàn)在元氏勢弱,不過這片天還是沒有變,宗室也不是那么不值錢。只是看王氏這樣子,她想要給女兒挑個最好的。清漪突然有些好奇,清湄到底是怎么和王氏說的,給她灌了什么迷魂藥。竟然能讓王氏連叫她去勸勸元穆娶了自己堂妹這種昏招都使出來了?“我那個jiejie,還真不是省油的燈?!鼻邃裘碱^一皺。蘭芝遲疑了一下,“奴婢說句冒犯的話,那位就算再不省油,也難真正冒犯到六娘子呢?!?/br>清漪腳下一頓,眼眸微睜,看向蘭芝。蘭芝緊張的的掌心冒汗,清漪噗嗤一笑,而后壓低了聲音,“蘭芝,我喜歡聽你這話?!?/br>蘭芝頓時高興起來,興奮的小臉通紅。“現(xiàn)在六娘子過得要比四娘子那邊好多了,郎主是大都督,也只愛六娘子一人,六娘子過不了多久就要得了麟兒。反觀四娘子,除了個王妃的名頭,其他的甚么都沒有。奴婢聽外面的人說,南陽王和四娘子之間冷的很,南陽王在外頭還養(yǎng)了好幾個外室,有時候十天半個月不回去,到現(xiàn)在四娘子的肚皮可是半點(diǎn)消息都沒有?!?/br>蘭芝膽子放開了,說的也更大膽了。清漪聽著心里舒服的很。她還沒到聽到清湄過得不好,還憂心忡忡的圣母地步。正所謂:你若不好就是晴天。還別說她那舌頭給自己弄了這么多的麻煩。清漪一手抵在腰后,撐著腰,冷笑了一聲,“看來她就是過得太不好了,所以才處心積慮的想要給我弄點(diǎn)事來。也對,她過得不痛快,自然也看不得我過得痛快了?!?/br>蘭芝眨眼,嘴里不說,對著清漪直直點(diǎn)頭。“六娘子,那么現(xiàn)在這回事,就算是了了?”蘭芝問。“算是告一段落,不過十五娘那里,還是需要打點(diǎn),我不知道阿叔是怎么想的,畢竟我見到的只是嬸母,而不是阿叔。”清漪說這有犯愁,若是王氏和清湄的打算,楊蕪不知道,被蒙在鼓里,這就難辦了。她快步走到書房里,讓蘭芝研墨,準(zhǔn)備給楊蕪寫信,可是這信和上回給元穆的那封一樣,不知道從何開口。這信寫出來,總有幾分在夫妻之間挑撥離間的味道。她一個晚輩總不好說這些,現(xiàn)在可不是現(xiàn)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