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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吃不下多少東西。難怪會那般瘦……他分明記得失智時的男人胃口極好,用過膳后,還吵著要他買零嘴吃。若是他沒有喝下那杯摻和了忘情散的合巹酒,男人是不是會被他養(yǎng)得圓乎乎的,此刻正躺在他懷里對他笑?這種設(shè)想令鳳離心臟又是一悸,修長的手指緩緩按上太陽xue的位置,那里正隱隱作痛,有些難受地低吟出聲。“呃……”昨夜似乎又喝多了。鳳離并不嗜酒,但從男人離開后的第一日開始,沒有酒,晚上便無法入眠。今日已經(jīng)是風(fēng)離開的第十日了。他發(fā)動了閣中遍布于鳳國的所有勢力,可男人就如同人間蒸發(fā)一般,活不見人,死不見尸。令鳳離逐漸消沉的同時,又帶著那點(diǎn)悲哀的幻想,行尸走rou般生活下去,勉強(qiáng)撐著不至于崩潰。鳳離一遍一遍這樣告訴自己。沒有找到尸體,所以男人一定還活著。他只是生自己的氣了,所以才會躲起來。等他氣消了,一定會回來找他……曾經(jīng)的鳳離總是認(rèn)為自己強(qiáng)悍如斯,只要他愿意,沒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可是此刻,無力的感覺充斥滿他的身體,狠狠嘲笑著他的無能。他弄丟了自己的愛人……卻怎么都找不到他……鳳離覺得自己快瘋了。他好像堅持不了多久了。他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想念一個人的滋味,如此煎熬。更何況那個人此時生死未卜。鳳離不止一次在心中默默祈求,早些讓他找到他。哪怕只是讓他知道男人還活著,也好。愛會令人變得卑微,就連鳳離也逃不過這個俗套的定律。他想見他,可唯有在夢里,他才能見到他。所以他不僅僅在孤寂的黑夜里喝酒,白日也瘋狂地喝酒。喝醉了,便可以入睡,睡著了,便能見到想念的人。他方才又如愿以償?shù)匾姷侥腥肆恕?/br>即便每次皆是美夢開頭,噩夢結(jié)尾,最后生生驚醒,鳳離仍然樂此不彼。只要能見到他,哪怕是噩夢也好。他夢見自己回到了男人失智的時候,那時他還沒有失憶。男人雖然變得有些幼稚,怯弱,但十分依賴他,清澈的琥珀色眼眸看向他的時候,總是帶著毫不掩飾的喜歡。一串冰糖葫蘆,足以令他笑得露出實(shí)實(shí)的小虎牙,成熟英俊的臉上活活添上幾分天真,可愛得緊。為了不傷害男人腹中的寶寶,他必須用十足的自制力約束自己,才不至于將他扒光吃抹干凈。痛苦而甜蜜。畫面一轉(zhuǎn),男人恢復(fù)了正常時期的模樣,變得十分順從,隱忍而堅強(qiáng)。男人身邊忽然出現(xiàn)一個惡魔般兇狠的人,殘忍辱罵他,一把將他抱起扔到了床上,然后壓在他身上毫不憐惜地做.愛。他瘋了一般撲過去,想要阻止傷害男人的惡魔,卻撲了空,他竟然觸不到他們。惡魔披散而下的黑發(fā),令他無法看清他的臉,只看到男人擰眉乖順地匍匐在那個人身下,即使痛得咬破了嘴唇,都一聲不吭。他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令他撕心裂肺的一幕,喉嚨嘶啞得發(fā)不出一點(diǎn)聲音。接著,惡魔抬了起頭。惡魔竟然生了一張與他一模一樣的臉,笑得邪惡而嘲諷。鳳離頓時明白了,他就是那頭惡魔。他聽到惡魔對他說。鳳離,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你不是……很討厭這個木納的男人么?既然如此,我?guī)湍銡⒘怂伞?/br>第一百四十八章再堅持一會就好惡魔的手緩緩探上男人脆弱的脖子,用力收緊。他憤怒地朝他大吼,不許他傷害男人,這不是他想要的!可他仍然發(fā)不出聲音。他絕望地瞪大了雙眼,看著男人無力掙脫,因缺氧而逐漸失去力氣,最后無神地癱軟在床上。他夢到男人死了,連帶著他們的寶寶。鳳離發(fā)現(xiàn)他的夢境越來沉重,他好像……逐漸開始無力承受了。再這樣下去,他會真的以為,男人已經(jīng)死了……鳳離煩亂地晃了晃頭,阻止自己胡思亂想。“來人?!?/br>話落不過片刻,一個身材高大的暗衛(wèi)推門進(jìn)來,倏地在床前跪下。“王爺有何吩咐。”“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酒醒后頭疼得厲害,鳳離有些分不清時間。“回王爺,此刻已經(jīng)是申時了?!?/br>“.…………”鳳離擰了擰眉,他竟然從昨夜一覺睡到了下午。“宮里可有來消息?”十日前白澤使臣為何到了城門外,又忽然返回白澤?自從那日發(fā)現(xiàn)風(fēng)不見了以后,鳳離便沒有再進(jìn)過皇宮,這件事還是鳳千派人傳信過來,他才知曉的。“回王爺,宮里不曾派人來傳信。”“知道了,你出去吧。”鳳離倦怠地擺了擺手,向來清晰的嗓音,在此刻顯得頹唐而沙啞。“是?!?/br>然而,就在暗衛(wèi)即將出去的時候,鳳離忽然間想到什么似的,眼神一亮,又將他叫住了。“等等,你去備輛馬車,快點(diǎn)。”馬車緩緩行駛,鳳離輕輕撩開小窗的簾子,眸光深沉地望著窗外熟悉的景象,心中帳然。“王爺,請問你要去哪里?”車夫小心翼翼地問道。自從王妃走后,王爺周身的氣場便降到了冰點(diǎn),雖然沒有隨意對下人發(fā)脾氣,但一個陰冷的眼神,便足以令他們嚇得渾身發(fā)冷了。“去歸云閣?!?/br>分割線——————————————————白澤皇宮,東宮。華麗的大床上,男人身上穿的白色單衣已然被汗水滲透,濕漉漉地貼在身上,腹部處高高隆起,綢緞般的長發(fā)凌亂地鋪在身側(cè),襯得英俊的臉龐蒼白如斯。雙手緊緊抓住身下的床單,骨節(jié)泛白,即便口中咬著一塊白色的錦緞,卻仍然無法抑制地痛哼出聲。“呃…………”唔…………好疼…………腹中陣痛伴隨著鈍痛,宛如被人用重物狠狠碾壓,下方也逐漸傳來實(shí)銳的撕裂感。前所未有的疼。縱是男人曾作為鐵骨錚錚的暗衛(wèi),此刻這般疼痛,也令他難以忍受。他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生孩子這般疼……比被活生生刺穿身體還痛上百倍。若是重來一次,他還會選擇留下這個孩子嗎……男人有些飄忽地思考著。想了一會兒后,心中有了答案。他會的。至少,這樣還能……與那個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