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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扶不起來,就干脆一個人翹著腿,坐在馬車側(cè)沿上,事不關己地看著兩邊爭吵。道士:“蠻不講理的刁婦!”方棟妻子:“江湖術士,招搖撞騙的神棍!”“刑嘯!你還坐那里干嘛?”道士突然轉(zhuǎn)過頭,生氣地對侍衛(wèi)喊道,“還不快過來告訴這個村婦,貧道是什么身份,難道會稀罕她那兩個湯藥錢不成?居然說我是神棍……”侍衛(wèi)見道士似乎真像是吵出了火氣,立刻從車沿上跳下來,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一把將道士護在身后。方棟妻子先是被對方高大魁梧的身材唬了一跳,緊接著看清楚他身上竟穿著皇宮御前侍衛(wèi)的服侍,更是驚得有些不敢說話。刑嘯瞇起雙眼,略帶壓迫感地介紹道:“在下乃御前侍衛(wèi)刑嘯,特奉陛下之命,貼身保護天罡道宗掌門羅元真人?!?/br>天罡道宗,全天下最神秘的宗門,傳說過去曾飛升過仙人,每一任掌門都有窺測天機的高深道法,而一甲子年之前,它當時的掌門正是推算出王朝大劫的松一道士。就算這則預言當今沒幾個人知道,也不妨礙天罡道宗鼎立的名氣,因此,當有自稱是松一后人的道士出現(xiàn),并確定他確實有幾分本事后,武宣帝不得不謹慎對待,幾乎用國師的待遇招待他。甚至還派了御前侍衛(wèi)副統(tǒng)領刑嘯貼身保護他,刑嘯是所有侍衛(wèi)中武功最高的一個,只是因為他性格過于放蕩不羈,武宣帝覺得他不夠穩(wěn)重,這才屈居副統(tǒng)領的位置。方棟妻子頓時瞠目結(jié)舌,訥訥不敢言:“這,這……”方棟立刻維護地站到妻子前面,下意識睜開眼睛,道:“原來是侍衛(wèi)大人和羅元真人,實在是失敬,剛才拙荊只是護夫心切,還望兩位大人恕罪,一切得罪之處都由方某一力承擔?!?/br>因為眼睛里長了奇怪的異物,看著有些嚇人,方棟出門在外通常都是閉著眼睛的,只是剛才一時情急,忍不住睜了開來。最先直面視覺沖擊的刑嘯頓了頓,沒有夸張地叫出聲來,僅僅挑了下眉,而他身后的羅元真人卻是一點都不矜持地大叫了一聲,根本沒聽清方棟說了些什么。驚嚇過后,羅元不顧刑嘯的阻攔,從背后抽出一把金錢劍,站到前面,直指著方棟的眼睛,正氣凜然道:“站住,不許動,有妖邪附在你的眼睛里!”方棟妻子張了張嘴,問道:“請問真人可有什么法子,救我相公?”羅元面不改色道:“得先把你相公的眼珠子剜去,再用符咒鎮(zhèn)壓,不然這妖邪就會經(jīng)常跑出來作亂人間。”方棟一聽頓時腳下一軟,妻子也差點暈了過去。“…………”卻說,方棟等人所在的這條道路旁邊有一條與之相鄰的街市,此時,一無所知的白景陽正一個人在那邊望著個賣糖葫蘆的小販。他盯著對方那根插滿冰糖葫蘆的草木棒子大概有十幾秒了,滿眼都是一顆顆圓滾滾紅彤彤的小妖精,最誘人的是它們外面裹上的一層亮晶晶的糖衣,想象著它酸甜可口,甜到心底的滋味,簡直令人無比地垂涎。賣糖葫蘆的小販是個樸實的中年漢子,當穿著白色錦衣的小公子出現(xiàn)時,他就已經(jīng)注意到了,沒有什么特別的原因,只是因為顏好看。但對方盯了這么久,明顯是一副想吃的模樣,卻遲遲不上前來跟他買,肯定不是因為吃不起,小販猜想難道是錢袋子被賊偷了?又或者出門忘記帶錢了?“唉?!毙∝渿@了口氣,光憑對方這張臉,就讓他不能狠下心拒絕,再加上那雙充滿渴求的眼睛,簡直跟他七八歲正貪吃的小兒子一模一樣,頓時心底一軟,從草把上拔下一串顆顆飽滿的冰糖葫蘆。小販走上前兩步,遞給白景陽:“小公子,這根我請你吃吧。”白景陽眼睛一亮,盯著小販手里的那串冰糖葫蘆,猶豫了一下,視線又飄到他手里那根草把子最頂端的三個糖蘋果上面。紅彤彤的,又大又漂亮,明顯應該更好吃一點。他輕舔了舔唇,踟躕了一會,最后還是搖著頭拒絕了小販的好意。“謝謝你,我下次帶了錢再來買?!?/br>白景陽今天不是沒帶錢,而是一不小心又全砸在藥材鋪里了,臨走前,藥材店老板看他的眼神就跟看善財童子似的,充滿了依依不舍,甚至還招呼他等下批新的藥材一到,就馬上派人去通知他。現(xiàn)在他的兜里連一個銅板都不剩,比臉蛋還干凈。由于白景陽的眼神實在是太明顯了,清澈到讓人一眼就望到底,小販雖然看出他想吃的其實不是冰糖葫蘆,而是糖蘋果,卻也沒有再開口,大方地送給他。原因其實很簡單,一串冰糖葫蘆一個銅板,但一個糖蘋果卻得要五個銅板。小販日子過得清貧,舍不得送貴的。“老板,麻煩要一個糖蘋果?!?/br>這時,突然一個猶如如山澗溪流般清潤的嗓音響起,一個長得白凈斯文的年輕男子向賣糖葫蘆的小販遞過去五枚銅板。“哦,哦,好的?!毙∝湵粚Ψ降南嗝部淬读讼拢B忙一手接過銅板,一手取下糖蘋果遞給對方。他心道,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有這么多長得跟神仙似的人物出現(xiàn)?暫時身為窮光蛋的白景陽立刻向男子投去羨慕的目光,有錢真好啊。這樣想著,他便打算轉(zhuǎn)身離開,干脆回家吃飯去,突然剛那個買了糖蘋果的年輕男子攔在了他面前。男子似乎十分地羞澀,他舉著紅彤彤的糖蘋果,不好意思道:“請,請你吃?!?/br>白景陽眨了眨眼睛:“可我不認識你啊,為什么要請我吃糖蘋果?”男子害羞地整張臉都紅了,哆哆嗦嗦將糖蘋果硬塞到白景陽手里:“我,我今天早上給自己算了一卦,得日行一善,困擾已久的事情才會有轉(zhuǎn)機。”既然都塞到自己手里了,白景陽也不再客氣,他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糖蘋果外層的糖衣,甜蜜蜜的滋味瞬間令他開心地瞇起了雙眼。年輕男子看得自己整張臉紅得像個熟透了的山柿子,一顆少男心撲通直跳,等反應過來,連忙低下頭去,不敢再多看一眼。“你會算卦,難道是個道士?”白景陽一邊舔著糖蘋果,一邊隨口問道。年輕男子點點頭:“貧道谷一,是來皇城找人的。”白景陽:“我叫白景陽,你找了多久啦?找的什么人,要不要我?guī)湍???/br>谷一道士搖了搖頭:“我剛到皇城,還不確定他在不在這里?!?/br>白景陽:“這樣吧,既然你請我吃了糖蘋果,我又看你順眼,就幫你這個忙,回去讓我爹爹在城門口貼個尋人啟事,說不定有用?!?/br>這年頭的告示,除了官府,普通人是不能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