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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上負(fù)心的人太多了,夏越?jīng)]指望,石建義真的把蘇傳霞追回來,但是總想讓他知道,即便你考上了大學(xué),你來日的成功,也是用你的負(fù)心薄情換來的。石建義聽完以后,就跑出去了,跑去車站,但是蘇傳霞早就上火車走了。他失魂落魄的回來,宿舍里仍然只有夏越一個人。石建義低頭:“你有電話么,借我一下行么?”夏越把手機(jī)遞過去。石建義給老家打過去:“娘,傳霞要嫁給別人了,你知不道?”那邊不知道說了什么,石建義的情緒瞬間就很激動:“她是俺媳婦,她咋能嫁給別人,你去,你跟俺爹現(xiàn)在就去他們家把事情定下來,給她的彩禮,不早就準(zhǔn)備好了么?”“俺咋不要她,俺不要她俺要誰,俺能有啥出息,俺一個山溝里出來的人,能有啥出息,保不齊哪下俺在這兒混不下去了,就回去種地呢,你不把傳霞給俺看好了,俺回去媳婦都沒有列,反正,傳霞要是跟別人,俺就不活了。”石建義打電話大鬧一通,長途話費(fèi)一直把夏越的手機(jī)打停機(jī)了。袁尚是他打電話打到正激烈的時候回來了,見他如此,也有些愣了,詢問的看向夏越。夏越聳聳肩。最后石建義又摸了把臉,蹲在地上說道:“我有四個jiejie,我是最小的,全家啊從小就啥都可著我,我四姐,才比我大半歲,從小我吃糖,她都得瞅著,我這次上大學(xué)的錢,是我三姐的彩禮錢,為了籌錢,我爹把我三姐嫁給個離過婚有孩子的男人,比我三姐大一輪,我們那兒,好像是誰考上大學(xué)了,就一定得留在城里,就一定得拋棄原來的對象,好像成了定理似得?!?/br>第一百九十五章破事那天,石建義說著說著還哭了,一邊哭還一邊罵自己。夏越嘆氣,不知道說什么。第二年的春天,放完寒假的省大重新開始人滿為患,許是因?yàn)橛辛巳藲鈨旱脑?,省大校園里的杏花早早的就開了,許多男生扯著嗓子在樹下唱著。那個流暢粗狂帶著未經(jīng)修飾的滄桑男聲,傳遍了整個大街小巷。夏越許久沒聽,偶爾還能跟著哼哼幾句。2002年的第一場雪~~~~比以往時候來的更晚一些~~~~每一次他這樣哼歌,孟懷遠(yuǎn)都會偏頭看著他笑。這次他們放假回去,家鄉(xiāng)產(chǎn)生了很大的變化,除卻安橋區(qū)仍然沒有拆遷之外,許多地方都已經(jīng)開始投入建設(shè)了。家里也有很多很多大事小情。煩得要死,卻無可奈何。比如老夏家的人要異想天開,過年一起吃飯的時候,跟夏mama說,每人家里拿出兩萬塊錢,要入股她的公交車公司,老五老六家窮點(diǎn),就拿一萬塊,到時候股份,夏mama占一半,他們這幾家統(tǒng)共占一半。夏越一聽,一口汽水就噴出來了,隨后竟然不顧桌上那么多親戚哈哈大笑起來。這次過年孟懷遠(yuǎn)仍然在他們家過的,看見他笑成這樣,忍不住一頭黑線,趕緊拿毛巾給他擦臉。他這么一來,桌上的老夏家人倒有點(diǎn)掛不住臉了,夏老大把酒杯重重的放下,說道:“你笑什么啊,這孩子怎么越大越完蛋,沒小時候那么聽話了呢,我告訴你,這湊起來也差不多十萬塊錢呢?!?/br>他這句話是說給夏mama聽的。夏mama翻了個白眼。“不是,不是,大爺,我不是笑別的。”夏越上氣不接下氣,靠在孟懷遠(yuǎn)身上,說道:“這還沒上市呢,就惦記入股了,你們知道啥叫股份制不啊,唉呀媽笑死我了?!?/br>夏老大家的閨女夏春哼笑一聲:“我們肯定沒你知道的多了,你學(xué)習(xí)那么好,咋沒上個京師大什么的,去省大干啥?!?/br>“省大離家近?!?/br>“大人說話,你們小孩少插嘴?!毕脑剿瞎孟臐M云瞪了眼夏越,她這幾年瘦了不少,年前剛從療養(yǎng)院接出來,聽說犯病的頻率越來越頻繁了,連帶著老姑父都老了許多,現(xiàn)在他們家里的事,大多數(shù)都是老姑父在做主,但是夏滿云天生就是這個性格,從前好的時候,還能端著一些,如今精神有點(diǎn)不正常,就變得有點(diǎn)有恃無恐了,話越來越多,眼看著就抓著夏mama的說說道:“這些年啊,老夏家的人心不齊啊,你看看你那么大的買賣,你自己也忙不過來,要是能有家人去幫你,你也能輕巧不少,大家伙也能用力往一處使,昨天咱爸還給我托夢呢,他說,咱們老夏家的人就是抱成團(tuán)才能最好呢,再說了,你做買賣,也不能都用你們老趙家的人啊,那我三哥不吃虧了么?!?/br>夏mama一聽這話不愿意了,直接把手抽出來,不悅的說道:“我做買賣,肯定是我愿意用誰就用誰?!?/br>夏mama穿著一件深紅色的羊毛衫,是孟懷遠(yuǎn)在省城給她買的新樣式,用她的話來說,我穿出去,那在整個城市就是獨(dú)一份,頭發(fā)也燙著這個時代最流行的卷卷,脖子上的項(xiàng)鏈?zhǔn)切沦I的,也是當(dāng)前最流行的,都是轉(zhuǎn)運(yùn)金珠的串聯(lián)而成的,很沉分量很足,耳朵上帶著的耳環(huán)是金鑲玉的,夏越買給她的,樣式很富貴,而且金鑲玉又新鮮的很。年前夏mama從前的金耳環(huán)丟了一只,上輩子夏mama的耳環(huán)也丟過一只,只不過這輩子延遲了很多。上輩子夏mama耳環(huán)丟了以后,正經(jīng)上火了一段日子,那個時候家里沒錢,夏mama的首飾也就是那對兒金耳環(huán)和一個金戒指。所以,當(dāng)夏越知道,夏mama的耳環(huán)丟了以后,趕緊給她又買了一對兒。但是他發(fā)現(xiàn),如今的夏mama不同了,她耳環(huán)丟了,雖然生氣,但是也沒大在意,第二天自己就去又買了一副新的。夏滿云一聽夏mama這樣說,頓時就不愿意,眼睛一瞪,就開始神神叨叨的說:“就是你們老著這樣,咱爸才給我托夢的,我們家的那個房子,咱爸因?yàn)樯督o你,你不知道么,還有夏越他爺?shù)哪莻€墳,你整的也不對,你要是整對了,老夏家早就發(fā)了,再說了,我去算卦,人家都說,我兒子,哦,那是將帥之才,你們…你們都是小兵,你們能關(guān)注我兒子么?!?/br>又開始犯病了!夏越聽著夏滿云說話,突然發(fā)現(xiàn)一件事情,他這個姑姑,說道他爺爺,別的事情她會咱爸咱爸的叫,但是一旦說道墓地喪葬的事情,就會拎出個小輩的名字,說成他爺,從不說是自己爸。夏越覺著很有趣。夏ma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