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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不開膛破肚,則樹枝留于體內(nèi)不得而出,感染破傷早晚也是個死。倘或開膛破肚……誰人不怕?薛衍聞言,登時一怔。太上皇與衛(wèi)國公夫婦也急了,忙向薛衍搖頭示意。豈料薛衍沉吟片刻,卻問向縹緲真人三人道:“倘若替陛下開刀,爾等有幾成把握?”縹緲三人聞聽此言,又交頭接耳的商議了一回,沉聲應道:“不足七成?!?/br>薛衍聽了這話,心下倒是一松,竟躬身說道:“微臣懇請陛下應允——”一句話還沒說完,朝中老臣們早已急的斷然呵斥。只說薛衍包藏禍心。楊妃所出三皇子更是指著薛衍逼問道:“文清公自幼與太子交好。此番建議,可是——”“住口!”永安帝皺眉打斷三皇子的話,因說道:“衍兒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他什么心性,我自然清楚。無需你紅口白牙,壞人清名?!?/br>三皇子聞言,只得躬身告罪。一應朝臣仍舊不死心的勸說永安帝莫要聽信讒言。豈料永安帝在聽聞眾人的呵斥之后,卻是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因笑道:“朕自咸陽起兵,三十年來歷經(jīng)風雨喋戰(zhàn),到如今君臨天下,四海臣服。朕并未有過遺憾。今日,朕面對生死之威,縱然明知不妥,卻也不想因一時懼怕而茍活于天下。我大褚、我皇家血脈,沒有這么慫的。今日朕意已決,就按照縹緲真人的醫(yī)方來罷。倘若朕得蒼天眷顧,自然無恙。倘或朕……太子監(jiān)國近十載,生性聰穎,兢兢業(yè)業(yè),朕也沒什么擔憂的。”永安帝話音未落,眾朝臣早已跪在當?shù)剡殿^不迭。永安帝卻是圣意已決,根本不聽旁人的勸阻,卻命縹緲真人等人著手準備。縹緲便道:“替陛下開胸取枝,此舉頗為危險,又恐有感染之危。今唯有上清觀內(nèi)一座密室,是按照文清公中的敘述,建造的一間‘手術室’,所有手術用的器具,也都在內(nèi)消毒……為陛下安危計,還請圣駕移駕上清觀?!?/br>眾朝臣聞言,少不得又是一陣勸阻。永安帝卻命眾人準備轎輦,移駕上清觀。縹緲真人與孫家兄弟見狀,忙率先趕回觀中做準備,太醫(yī)署內(nèi)曾經(jīng)參與過手書的御醫(yī)們也都隨圣駕趕往上清觀。甚至還有大褚境內(nèi)最為有名的針灸大夫……其實這位大夫原是一位隨軍郎中,于藥理上并不出色,只有一手家傳的好絕活,針灸封血之術。便得了縹緲真人的垂青,最終吸收進上清觀的手術隊伍中來。魏子期則率領京畿大營的將士們沿路護衛(wèi)。直到了上清觀,進了手術室……整整等了十多個時辰,縹緲真人才出來,滿臉輕松愉悅之色,只說永安帝胸口□□去的樹枝已經(jīng)安然取出,永安帝也轉(zhuǎn)危為安了。只是這一次的受傷已經(jīng)傷了心肺,今后不可勞累才是。魏皇后、太子與所有等在上清觀的人聞聽此言,不覺大喜,忙想要進去探望永安帝。卻被縹緲真人攔住了。只叫眾人先移步至另一處偏殿,換過了特別準備的衣裳手套口罩并帽子后,才能進入永安帝所在的殿內(nèi)——則是一座玻璃磚砌成的房間,據(jù)說可以隔絕rou眼不可見的毒物。當然,這些也是從中得知的,不過呆在這間房子內(nèi)的傷患果然比外間之人更不容易感染也就是了。眾人隔著玻璃墻,見到永安帝安然熟睡的模樣。縹緲真人笑道:“現(xiàn)在麻藥的勁兒還沒過。陛下會在晚上戌時左右醒過來的?!?/br>至于魏皇后太子等人想要給陛下侍疾的想法,縹緲真人也拒絕了。只說維保萬一,會派觀中受過十年□□的道士服侍永安帝,至于魏皇后太子等業(yè)余人士,還是在外邊等著,等過幾日永安帝沒事了,回宮之后再去侍疾罷。眾人先還有些疑慮,等到了晚上,看到永安帝果然轉(zhuǎn)醒之后,這才放了心。順便也對上清觀的手術室感到了非常的好奇和仰視——畢竟這可是活人之術啊。在場的朝臣們見識過了這些后,更是一再的提醒自己沒事兒不要得罪上清觀的人,省的自己重病沉珂之時,人家不給自己治病啊……閑話少說,只說永安帝經(jīng)此一事傷了心脈,縹緲真人囑咐永安帝不得思慮太過之事傳出以后,朝中某些善于投機的朝臣們開始頻頻出入太子東宮。甚至連重兵在握的顏鈞集都開始湊熱鬧,不斷的向太子示好。太子乃至純至孝之人,眼見眾人如此,心中非常不踏實。便將心中疑慮告訴了母親魏皇后。此時魏皇后依然健在,并沒有像歷史上的那般英年早逝,身為少年夫妻,魏皇后最了解永安帝的心思。稍微思忖之后,便命太子閉門謝客,每日除上朝監(jiān)國之外,便去給永安帝侍疾,連處理朝政之事也都當著永安帝的面。并且毫不避諱某些朝臣向他示好的意思。太子殿下舉止坦蕩,且純孝非常,這讓驟然大病不能親自理政的永安帝心里十分舒服。對待太子也越發(fā)的親密信任。魏皇后則趁此說出了顏鈞集與某些朝臣的投機之舉。永安帝別的都不在意,唯有顏鈞集乃是跟他一道風雨這么多年的潛邸老臣了,況且當年永安帝發(fā)動政變時,還是顏鈞集與蔣志兩個人帶頭附庸……永安帝因為此事,一直對顏鈞集器重有加,即便是明知顏鈞集違反朝廷律例,貪墨等事,也并未追究過。沒想到顏鈞集居然也在此時行出這等首尾兩端之事,這人永安帝十分傷懷唏噓。郁郁不樂。魏皇后見狀,便勸道:“陛下念著顏將軍從龍的情分,每加寬容??峙略陬亴④娦闹?,比起同陛下的君臣情誼來,自家的榮耀富貴才是最重要的。更何況自顏將軍戍守幽州這許多年來,同陛下離得遠的。自覺不如當年在潛邸時更知陛下的心意。會行出這等投機取巧的事情,也在意料之中?!?/br>永安帝聞言,不覺怔怔。魏皇后則笑道:“何況顏將軍此人,原本也非正人君子之流。陛下可還記得當年他奉陛下之命,向衛(wèi)國公學習兵法,結(jié)果卻在私下狀告衛(wèi)國公,還誣陷衛(wèi)國公有謀反之意……好在陛下英明神武,并不肯輕信。只是這位顏將軍為了榮華富貴,連自己的半個恩師都能陷害,可見其為人秉性。陛下又何必為了這樣的人傷心?!?/br>永安帝聞聽魏皇后字字句句皆有事實佐證,越發(fā)沉默。最終卻向魏皇后反問道:“顏鈞集此人,雖然喜好投機,戀棧權(quán)位,但他嗅覺敏銳,也是最懂得時局的。連他都能在此時背棄朕而選擇太子……你說是不是在滿朝文武的心中,朕是真的不行了?”魏皇后聞言,莞爾笑道:“陛下多慮了。縹緲真人不是說了么,陛下已經(jīng)沒事了,只待休養(yǎng)好了,就可回朝臨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