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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弧度,霎時間,便恍若風(fēng)吹夜樹,微醺中似有暗香浮動。薛衍眼眸飄忽了一下,旋即嘿嘿一笑,突然整個身子撲通一聲扎進(jìn)湯池里。魏子期嚇了一跳,剛要縱身游過去,卻見薛衍已經(jīng)浮出水面,撲騰兩下趴到魏子期的旁邊,開口問道:“子期兄需不需要我來幫你搓背?”魏子期有些怔然。好笑又無語的看了薛衍一眼,搖頭說不必。薛衍持之以恒,孜孜不倦的繼續(xù)問道:“那我?guī)湍惆茨υ趺礃??子期兄一路騎馬顛簸,一定會覺得身體酸痛罷?”魏子期聞言輕笑,提醒薛衍道:“似乎衍兒坐馬車更覺顛簸酸痛罷?”薛衍順桿子往上爬,笑瞇瞇央道:“正是如此,子期兄不說我都快忘了。那我們找兩個小太監(jiān)來幫我們按摩罷?”魏子期再次怔然。須臾后,啞然失笑的搖了搖頭,開口說道:“怪不得人常說無事獻(xiàn)殷勤,原來你是算計著他們呢。如今天色已晚,想必那些宮俾太監(jiān)也都去休息了。衍兒若是不嫌棄,我來替你按摩可好?“薛衍聞言大驚失色,繼而倉皇竄出三丈開外,搖頭擺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就是隨便說說。”然而魏子期卻想到薛衍身嬌體弱,不比他和師傅師娘常年練武,經(jīng)得起奔波。想必折騰了這一日,早就覺得乏累。倘若按摩一二能緩解疲倦也是好的。這么一想,原本是戲言的魏子期反倒認(rèn)真起來,招手向薛衍道:“快些過來,你身子弱,不比我們皮糙rou厚,合該幫你捏一捏。免得明兒早上起不來。”月色清輝下,溫?zé)岬臏獌?nèi)氤氳起如輕紗般的薄霧,薛衍只覺得自己好像在熱湯里泡的太久了,整個人暈暈乎乎的。目眩神馳。☆、第36章抵足第三十六章“嘩啦”一聲水響,薛衍從湯池中滿面?zhèn)}皇的爬了出來,只丟下一句“我好像泡湯泉太久了,有點(diǎn)兒頭暈”,便頭也不回的奔至側(cè)殿納涼。魏子期靠在池壁的蓮瓣青石上,靜靜看著薛衍堪稱落荒而逃的背影,怔然片刻,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等到魏子期慢悠悠的起身至側(cè)殿時,先行一步的薛衍已經(jīng)穿戴整齊,正坐在矮榻上擺手扇風(fēng)。瞧見魏子期進(jìn)入側(cè)殿,薛衍連半個眼神兒都不往外瞥,徑自盯著杯中的葡萄酒笑道:“折騰了一整日,又泡了這么半天的湯泉,我都累了。我們回去睡罷?!?/br>魏子期笑著答應(yīng)。慢悠悠的穿好衣裳整理已畢,方笑向薛衍道:“天色已晚,我們安置罷?!?/br>薛衍看著燭光輝映下容色溫潤的魏子期,莫名覺得他今天的笑容好像有點(diǎn)兒多。該不會是在嘲笑自己罷?薛衍氣鼓鼓的抿了抿嘴唇,開口說道:“這里本來就熱,倘若再同旁人同榻而眠,恐怕連覺也睡不著了。子期兄明兒一早還得巡視宮中,我不好打擾你休息,還是另換別間罷?”薛衍本以為魏子期一定會答應(yīng)自己的請求。豈料魏子期聽聞此言,卻頗有些為難的皺了皺眉頭,輕聲說道:“這么晚了,恐怕大家都睡了。倘或再折騰,將旁人吵醒倒不好。衍兒若是怕熱,我便出去睡如何?”“那怎么能行。”薛衍大驚失色,忙擺手道:“我只是怕叨擾子期兄休息。要是子期兄不介意,就當(dāng)我沒說?!?/br>魏子期了然一笑。引著薛衍回房歇息。至臥榻前并肩抵足,薛衍總覺得身旁這人看似安靜,實則周身散發(fā)出無與倫比的存在感。大抵是因為剛剛泡過溫泉的緣故,人也熱氣騰騰的,薛衍腦中很不靠譜的冒出“軟玉溫香”這個詞——雖然這人一點(diǎn)兒也不軟,但也是溫香陣陣了。正想入非非時,陡然聞聽魏子期說道:“怎么還不睡,可是睡不著?”薛衍回過神來,拘謹(jǐn)?shù)牡溃骸皼],就要睡了。”魏子期看著不知什么時候起又變得束手束腳輕易不敢動作的薛衍,轉(zhuǎn)過身來,曲臂做枕,莞爾說道:“你離我那么遠(yuǎn)做什么,小心掉到地上去?!?/br>溫?zé)岬臍庀涿娑鴣?,瞬間拂過頸側(cè)耳畔。薛衍只覺得自己的汗毛“嗖”的豎立起來,半臂身子都軟麻了。“真是沒出息。”薛衍暗搓搓的罵了自己一句,索性也學(xué)著魏子期的樣子轉(zhuǎn)過身來,目光幽幽的打量著魏子期精致俊逸到毫無瑕疵的容顏。也不說話,就這么看著。魏子期定定的回視著薛衍。兩人大眼瞪小眼的僵持了一會兒,薛衍止不住酸澀的眨了眨眼睛。就聽魏子期淡淡說道:“你輸了!”什么意思?看著薛衍茫然不知所以的可憐模樣,魏子期心下也有些摸不準(zhǔn),狐疑問道:“衍兒方才……不是要同我比誰先眨眼睛嗎?”薛衍面無表情,一臉控訴的看著魏子期。魏子期便道:“原來如此??磥硎俏艺`會了。我還以為,衍兒雖年長一些,性子卻同魏晉一個模樣,都愛這些小把戲?!?/br>聞聽此言,薛衍只覺渾身無力,懨懨地轉(zhuǎn)過身去背對魏子期,悶悶說道:“別打擾我,我要睡覺了?!?/br>魏子期看著薛衍將自己蜷縮在被子里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模樣,心情突然好了起來。他伸手扒開薛衍的被子,柔聲說道:“屋里燒的地龍,很熱。衍兒仔細(xì)別悶壞了自己。”然后在薛衍炸毛前安靜的閉上了眼睛,開始裝睡。不過裝著裝著,也就睡著了。薛衍則趁著魏子期睡熟后暗搓搓的盯著魏子期好一會兒,直到困意來襲,也慢慢睡了。一夜無話。至次日天明,薛衍起來的時候身側(cè)早已沒了魏子期的身影。伸手一摸,連被褥都是涼涼的,想必早已出去當(dāng)值巡視。薛衍抱著被子在臥榻上滾了滾,將頭埋在枕頭里深吸了一口氣,閉目沉吟一回,方才起身洗漱。然后到正院拜訪過鎮(zhèn)國公夫婦,在調(diào)戲過一回魏晉小包子,這才吩咐兩個小黃門引著他回筍殿。彼時平陽長公主業(yè)已起身,正坐在堂上吃早膳。眼見薛衍回來,不覺笑問道:“衍兒昨夜玩的可好,吃早膳了嗎?”薛衍當(dāng)然回答玩的很不錯。只是他早上并沒有在功德院吃早飯,原打算回來陪母親用膳的。平陽聽薛衍這么說,心下越發(fā)高興。忙吩咐婢子擺碗筷來,欣然笑道:“你父親早早便起身當(dāng)值去了。我正愁一個人吃飯不香,你就回來了。果然是阿娘的好兒子,還記著陪阿娘吃早飯。”薛衍微微一笑,跟平陽長公主閑話一回,便問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