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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雞哥瑟瑟發(fā)抖,僵著一條腿。謝靈涯把它放回包里,營造一個安全封閉一點的環(huán)境,順便把八卦鏡拿出來,往門上一掛,這也是避煞、化煞用的。進去了一看,新房內(nèi)的新床上,擺著許多紅棗、蓮子之類的,寓意早生貴子嘛。謝靈涯也過去,把自己帶來的五谷拿出來,灑在被子上,五谷活人,也是取其驅(qū)邪避煞之意。懂的人看了不會說什么,不懂的人也只以為和灑蓮子、紅棗一樣,是取什么吉祥意,謝靈涯又是伴郎,并不引人注目。這時候,聞靖摸了過來,小聲說道:“老謝,攝影師拍的那喜神看得我真是起雞皮疙瘩,回頭錄像剪掉沒事的吧?”謝靈涯點頭,“沒事,真是喜神,無意拍到了也沒事。”有能耐害人的是本體,哪能被攝進去還能作亂。“你搞了這些后,就不會再出現(xiàn)了吧?”聞靖忐忑地問。“沒事了。你就放下心吧?!敝x靈涯知道他肯定被錄像里的影子嚇到了,安慰了幾句。聞靖恍惚地去和姜淇淇坐在一起,同親戚們聊了聊,吃了些東西,時間就也差不多了,得驅(qū)車去酒店準備迎賓。謝靈涯照樣是和新人夫婦、伴娘坐一輛車,酒店那邊,婚慶公司早就安排過了,也在會場掛了八卦鏡,所以今天他的任務應該說完成大半了。不說百分之百,但大概率不會再有什么問題。這時,聞靖的手機忽然響了,他看了一眼,眉頭皺起來,“攝影師?”謝靈涯一聽也好奇了,回頭看去。聞靖接了電話,開外放,“怎么?”攝影師在那頭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我剛才在、在拍……你……你們往窗外看,能不能看到前面那個白衣竹杖的女人在路邊?就是我拍到的那個……”幾人轉(zhuǎn)頭看去,赫然發(fā)現(xiàn),花壇中果真站了一個長發(fā)女子,低著頭,一身白色麻衣,身體沖著這邊。她的臉只露出了三分之一,眼睛更是看不到,但偏偏所有人都覺得,她在“凝視”著這個方向!真人和錄影里看到的感覺可不一樣,那種陰森森的氣息,還有麻衣帶給人的詭異感覺。“啊!”姜淇淇和伴娘都尖叫一聲,姜淇淇往聞靖懷里一扎。司機也抖了一下,車輛稍微走了個小s形,很快超過了那個麻衣人,大家回頭看,她的確仍是朝著這個方向。謝靈涯皺眉,他倒不害怕,只是覺得奇怪,“披麻煞怎么還能出現(xiàn)?”“她是在跟著我們?她跟著我們?”姜淇淇惶惶不安,捏著聞靖的衣服,“她就是那個什么披……”謝靈涯打斷她,“大喜的日子,叫她喜神?!?/br>姜淇淇不安地點頭,內(nèi)心深處還是有點不想相信所謂的披麻煞,想了好幾個解釋,但是即便這不是披麻煞而是真人,她一直跟著他們,也很奇怪啊!“老謝。”聞靖摟住姜淇淇,也求助地看向謝靈涯。謝靈涯還在思考那件事,被他打斷了,說道:“喜神就是緊跟著新人的,如果出現(xiàn)了,人驅(qū)趕也不會走——以前人坐轎子馬車,現(xiàn)在你們坐轎車,她就追不上了,所以只能在路邊看到幾次?!?/br>眾人:“……”這什么鬼,所以看不見披麻煞的時候她都在狂奔嗎?腦海中閃過這個荒謬的想法,大家的害怕感竟是都減輕了一點。“但是按理說,我避煞后,喜神沒法跟著,也沒法接近酒店和新居啊。”謝靈涯琢磨道,“這是怎么回事……你們這什么表情,司機師傅您好好開車啊,都安點心,待會兒我先下車。對了,發(fā)短信提醒大家小心一點,尤其是男性親屬?!?/br>披麻煞會沖撞婚禮上的人,被沖的人會瘋,如果是男性,那么魂魄可能還會被批麻煞帶走,去過夫妻生活。而且好了也會留下后遺癥,每年定時犯病發(fā)瘋。……婚車開至酒店,謝靈涯率先下車,環(huán)視一周,并未看到披麻煞的蹤影,這才叫其他人下車。聞靖的一個表叔,也屬于不太懂這些的,剛才收到了短信說披麻煞什么的,他迷糊地道:“好了嗎?那個什么麻批煞走了嗎?”謝靈涯:“…………嗯?!?/br>他想了想沒有糾正,婚禮的時候直言“披麻煞”三個字是不太好的,大家都用喜神代替,他也就不好說出那個正確的稱呼了,否則反倒犯了禁忌。只不過披麻煞知道自己被罵了大概也會在心里mmp吧……大家往酒店內(nèi)走,從大門到舉辦婚禮的宴會廳還有一段距離,進了門繞過聞靖他們的婚禮立牌,赫然走廊墻邊蹲著一個白衣竹杖的女人。女人終于抬起頭來,只見她滿面憂色,眉頭緊鎖,似乎有無限哀愁之事在心頭,加上那一身白色麻衣,簡直喪得不得了。這就是……喜神嗎?傳說中婚禮上絕對不能錯認,不能冒犯的存在。一瞬間所有人都不敢往前走了,默默咽了口口水,誰也不敢去驅(qū)趕。這家伙,一碰就瘋啊。他們是早就被警告過的,有的老人家也知道,喜神會混入賓客中,千萬不能犯著?,F(xiàn)在看到了本體,兩家的親屬一個比一個僵硬。服務員想上前問那位女士怎么了,都被謝靈涯一把給拽住。“先生……”服務員詫異地看著謝靈涯,謝靈涯一抬手,示意他別說了,他有些被震懾住,還真不敢往下說了。謝靈涯上下掃了披麻煞一眼,忽然長出了一口氣,說道:“從宴會廳另一個門入場,沒事,里面掛了八卦鏡,去吧?!?/br>眾人找到了主心骨,忙不迭從另一個門進去,一邊還回頭看確定那披麻煞還在原處。謝靈涯也在原處,他盯著披麻煞看。披麻煞轉(zhuǎn)了轉(zhuǎn)身體,仿佛有點不自然一般。謝靈涯心中更肯定了,上前一把就拎住了披麻煞!他抓著這披麻煞手腕,卡住鬼門,就往角落拽。披麻人在謝靈涯手中動都沒法動一下,謝靈涯把她的竹杖給抽了出來,“煞神還能被按住鬼門的?”他一手抓了些剩下的五谷出來,猛拍在“披麻人”背心!“披麻人”往前踉蹌幾步,身上一股黑氣散去,個頭霎時間矮了一半,化成一名穿著鮮黃色連衣裙的小女孩。謝靈涯手里那支竹杖也變回了一根棒棒糖。這小女孩,正是謝靈涯在郭星寢室見到的那個小學生筆仙。小女孩縮在角落的陰影里,現(xiàn)在已經(jīng)接近正午了,她自然十分不適。謝靈涯只稍微一想,就清楚了過程,“鞋子也是你藏起來的,是不是?”筆仙抱著腦袋,可憐兮兮地上下點了點頭。謝靈涯就說那鞋子怎么連伴娘都不知道在哪兒了,還有一絲陰氣,原來是這小鬼搞的。這肯定就是懷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