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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好同志商陸神,被陰物偷襲,將胳膊永久地留在冰川啦。”海觀潮嘴角抽了兩下,又道:“……山雞,還活著?”山雞雖然叫不出聲,但是托福,它還真活著。雖然說此時此刻,它的屁股已經(jīng)凍上了。謝靈涯拿毛巾給它把屁股捂上了,山雞哥翅膀和屁股上都有傷,又剛剛脫離險境,任他作為,不知道是否清楚自己九死一生,逃過一劫。“這也是咱們的功臣。”方轍唏噓地道,算是見識了生命能有多頑強。海觀潮想起來回頭謝靈涯超度亡魂,可能又要癱一個。這可不是虧得他來了,他要不在,施長懸一手一個都不一定扶得過來。然后仨人要是在山上通知人來救援,搞不好還得上新聞,驢友私爬未開發(fā)雪山被困緊急營救,然后被網(wǎng)友噴到狗血淋頭……海觀潮越想越窒息,后怕地道:“早點下去吧,千萬別再出事了,剛剛那些老鄉(xiāng)又來了,幸好被士兵趕走?!?/br>謝靈涯告訴他剛才他們在幽都山,也是唐兵幫他們擋住了幽都陰物,眾人一時有些唏噓,只一等天亮就下山,趁著湖水還沒餓退,抓緊趕到湖邊。……天邊一線金光刺破了黑暗,雪山頂被鍍上一層金光,漸漸的光亮遍灑大地,盡顯光明。此刻四個人只小憩了片刻而已,急忙背上行囊,伴著不時的雞鳴聲下山。待到了湖邊,在此前的營地繼續(xù)駐扎,謝靈涯先抓緊時間休息了兩個小時,又與領(lǐng)頭的鬼商量,將這些四處游蕩的亡魂都招齊,方才拿了食物出來,先化食給亡魂吃。“冷冷甘露食,法味食無量。騫和流七珍,冥冥何所礙。受此法飲食,升天登紫薇。福德高巍巍,供食令清凈?!敝x靈涯和施長懸念咒,將食物化為甘露,然后一化千百,撒向鬼群。原本木木然的鬼魂察覺到食物時,甚至是有點難以置信的。此處人跡罕至,他們又常年在湖底,親人也早已不在,已經(jīng)千年沒有嘗過食物的滋味了。鬼群中響起低低的嘈雜聲,隨即這些鬼都伸出手,抓住灑向自己的甘露,捧在手中吃起來。被加持過法咒的甘露,流淌進他們冷硬的喉嚨,溫飽了腹部。僅僅是吃東西,就讓這些亡魂欣喜若狂。他們幾乎快忘了“吃東西”是什么滋味,相比起來,流竄人間的鬼至少還能在中元節(jié)時混到一點施食。凍死、千年沒吃東西的鬼魂吃相可不好看,然而正因如此,四人看了更為感慨。至于山雞哥,它都已經(jīng)麻木了,面對眾多亡魂,圓圓的雞眼睛里一片平靜。四人又用有限的黃紙疊了一些寒衣,燒給他們,等日后回去了有條件,他還要再多燒一些,好給為數(shù)眾多的凍死鬼取暖。化過食后,謝靈涯看到鬼魂臉上少了一些麻木,多了一些滿足,心中嘆氣。他能喂飽這些徘徊世間千年的幽魂,卻無法滿足他們內(nèi)心的愿望,令他們回到故土。也許有些遺憾,是任他再有本事也挽回不了的,這些亡魂只能帶著對故土的思念上路了。謝靈涯本就心有所感,因此無需過多調(diào)節(jié)心情,先用心印把陰廟力士喚來,“我已準(zhǔn)備好,今日就要超度了,請力士準(zhǔn)備好接引亡魂?!?/br>那力士還以為他們已經(jīng)分配好了,在旁邊點點頭,還把鎖鏈拿出來,只覺自己一個就足夠了。下一刻,謝靈涯肅然端舉三寶劍,面對著黑壓壓的人頭,心生感悟,念道:“太上敕令,超汝孤魂!”三寶劍金芒大作,從近至遠(yuǎn)蔓延所有亡魂周身,將他們從苦難之地拔除,解脫魂魄。在這短短一瞬間,謝靈涯看到他們臉上似悲似喜的表情,心頭也有感悟,收劍之后,一下跌坐在地,表情仍是怔怔的。比他還怔的就是那名陰廟力士了,他親眼看到謝靈涯一劍度萬魂,有種“我是誰,我在哪,發(fā)生了什么”的感覺。說好的分人分批cao作呢,這位法師你到底是誰,為什么一下全超度了??!謝靈涯回過味來,覺得心境似又有增長,看到力士還愣著,說道:“你還沒考慮好從哪引起嗎?”力士狂汗,連連搖頭,用一種有點敬畏的眼神看著謝靈涯,“法、法師高義,小人這便叫同僚來一同開始?!?/br>他之前叫謝靈涯法師是客氣,看在提舉城隍司印的份上,現(xiàn)在倒是心悅誠服了。陰差聚集,將這些滯留在此的亡魂牽引至陰間。謝靈涯眼角余光瞥見什么一閃而過,他轉(zhuǎn)頭看去,黑夜中一抹小小的影子掠過,拖著一條長尾巴。黃鼠狼?謝靈涯盯著黃鼠狼的身影,心中隱隱有預(yù)感。這黃鼠狼見了他用三寶劍超度亡魂,恐怕是不會再來sao擾了。……施長懸將謝靈涯抱到帳篷中休息,他比以往修為深了一些的,不至于完全癱瘓,但剛結(jié)束這會兒走路也比較勉強。施長懸坐著,謝靈涯便靠在他胸口,掙扎著抬起下巴吃他喂到嘴邊的巧克力棒,生出點身殘志堅的感覺。雖然謝靈涯身無殘疾,但自從兼職做半仙以來,就不時體會一番,對意志倒也算一種磨練。“小可愛,我陪你一起,我也動不了了。”謝靈涯還沒忘了安慰一下商陸神。只不過一天不到的時間,商陸神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了元氣。謝靈涯覺得主要還是他和施長懸施食超度,又是一筆功德,商陸神和柳靈童都很開心。商陸神哇哇叫著:“把我抱過去,我要親親謝靈涯!多柔弱??!”施長懸捧著謝靈涯的臉,在他腮邊親了一下。商陸神:“……”施長懸從腮邊密密親到唇上,含著謝靈涯的下唇,兩人悄無聲息地親了一會兒。商陸神快氣死了,“太過分了。”“我都?xì)垙U了。”“施長懸的尊敬只有二十四個小時不到嗎?”謝靈涯低笑,也偏頭親親商陸神,又親施長懸,小聲道:“你們一個是大可愛,一個是小可愛,好不好?”施長懸摸了摸謝靈涯的臉,露出一點笑意,不語。商陸神羞澀地道:“我雖然小,但是可愛得比較多。”“那你是不是要改名叫可愛多啊?!敝x靈涯正說完,忽然聽到隔壁有咳嗽聲,不禁住口,側(cè)耳聽動靜。他本以為方轍和海觀潮已經(jīng)休息了,怎么還沒睡嗎?施長懸左右看看,指著帳篷示意他看影子。謝靈涯恍然,他這里打了燈,還挺亮,隔壁的家伙,剛才不會看到他們親嘴的影子了吧。謝靈涯為了讓大家好接受一點,一直若有似無地鋪墊,即便他們不信,但是長此以往,之后總不至于太吃驚。所以這會兒,謝靈涯倒不是特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