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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個師公有點尷尬,本來他們才是被請來祭祀的,可自己人請到了野鬼,實在有點不好意思指責(zé)他人不給面子。“本家先祖還在等著,還是請各位師公把儀式主持完吧?!敝x靈涯說道。人家就站旁邊干瞪眼半天,不可能今天送回去,下次再請過來吧,太折騰了。現(xiàn)場收拾了一下后,換了兩名師公,重念咒語,第二次請高祖夫婦到場。戴著面具的“高祖父”左右看看,忽而走到龐杰面前,龐杰討好地笑了一下。“高祖父”卻是舉起手,掄了他一巴掌!龐杰捂著臉大喊:“師公,他也被野鬼上身了!”謝靈涯還沒關(guān)眼,親眼看到龐家高祖坐在“尸”身上的,他說道:“沒野鬼,就是你祖宗真的也想抽你?!?/br>龐杰:“…………”——不管是孤魂野鬼,還是真的高祖,可不都想抽他么。一旁的師公也說道:“正是,拜家堂要求祭品干凈,你弄臟了祭品,才導(dǎo)致高祖生氣,令孤魂野鬼有了可趁之機,冒名頂替!”其實這師公雖然沒有親眼看到發(fā)生的事,但是根據(jù)做法事這么久的經(jīng)驗,推測得八九不離十。謝靈涯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可能就是龐家高祖被請來后,看著祭品氣得不想坐下,這時候那倆孤魂野鬼反倒是一屁股坐下了,搞得真正的高祖夫婦又氣又急,在院子里直轉(zhuǎn)圈。那倆能扛下來謝靈涯的靈官訣,可見也是有一定實力的,難怪龐家高祖夫婦被鳩占鵲巢,也趕不走他們了。龐杰儼然成了眾矢之的,被真高祖又抽了一下后,也不敢再申訴,他膽子早嚇破了,灰溜溜地和母親一起擠回人群。一看周圍,還盡是些譴責(zé)的眼神,都覺得他活該。今天他可算是出了“風(fēng)頭”,可想而知接下來好一段時間里,都會成為村里人的談資。還有他那突然被迫關(guān)閉的直播間,也不知怎樣了……_祭祀快結(jié)束時,謝靈涯出了祠堂,陰兵正鎖著那兩名陰魂在等待,見他來了便抱拳行禮。那兩名陰魂大概被教育過了,也沒之前那么兇悍,垂首站著,不敢直視謝靈涯。“這倆是怎么回事?”謝靈涯問道。“方才問過了,他們兩個是裴小山從亂葬崗召的野鬼,后放出去作亂,游蕩到此處,一時未被緝拿。”陰兵答道。竟然是裴小山那王八蛋的遺禍,當(dāng)初他逃跑時在路上放了不少山魅鬼怪的給追兵搗亂,不知具體數(shù)量,一時也捉不干凈。尤其各處亂葬崗的鬼,沒個數(shù)。謝靈涯嘆了口氣,“真是死了都不給人清凈,算了,你倆把他們帶走吧?!?/br>“好的,謝老師再見?!标幈忠欢Y,扯著倆鬼走。倆陰魂臨走前對謝靈涯瑟瑟道:“謝、謝過您不殺之恩?!?/br>謝靈涯:“……”什么情況,他今天沒有嚷嚷過要砍鬼啊,為什么要謝他不殺之恩?那倆陰兵到底教育了他們些什么?。??……整個祭祖儀式要辦差不多一天一夜,結(jié)束之后,主家還要招待師公班吃一餐。這次把施長懸三人也留下一起吃,這是師公班提議的,方才的事情他們幫了大忙。那倆野鬼還挺兇,師公們念咒都沒能趕走。“我原本以為,你們就是搞學(xué)術(shù)的,沒想到,實踐也這么厲害。”龐主任敬佩地說道。本來其他人還在猜想他們的來歷,龐主任一說,竟然是什么宗教學(xué)專業(yè)的高材生,這才恍然大悟。其中一個師公更是道:“國家現(xiàn)在還有大學(xué)教做法事了?”謝靈涯差點笑出來,“誤會了,不是一碼事。這不是大學(xué)教的,我們自家做道士的?!?/br>“哈哈哈,我就說。”師公又與他們敘過派系,有人竟還知道抱陽觀,是聽過王羽集的名字。一頓飯吃下來,也算是賓主盡歡,施長懸也趁機多收集了一些資料。吃完后仍是在龐主任家休息,準備次日回去。一到龐主任家就看到,龐杰也在這兒。龐主任喝了幾杯酒,微醺地道:“你小子,怎么來了?”龐杰苦著臉道:“我爸要抽死我了,上您家躲躲?!?/br>他爸拉個肚子出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不在的時候發(fā)生了大事,氣得都不行了,把皮帶解下來抽人。“該啊?!饼嬛魅我膊辉敢夂退嗾f,洗臉去了。龐杰的手機碎了,現(xiàn)在拿著他媽的手機在用,他斷了直播后,直播間都炸了,好多人涌入他微博,問他有沒有事,當(dāng)然這都是粉絲,非粉絲則是質(zhì)疑是否炒作。龐杰心里毛得很,也不愿意把自己丟臉的經(jīng)過詳說,只在微博上發(fā)了一句話:兄弟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很多人都說他裝神弄鬼,不過這都是題外話了。龐杰看到施長懸和謝靈涯兩人,心情很復(fù)雜,干巴巴地笑了兩聲,“二位大師好?!?/br>那天第一次見面,龐杰可沒和他們打招呼,謝靈涯看他一眼,說道:“以后還來拜你祖宗么?”“……”龐杰郁悶地道,“以后,以后逢年過節(jié)就回來……”謝靈涯樂了,“你不回來也就那樣,保有幾分尊重就行了,謹言慎行講衛(wèi)生,總是不會有錯的?!?/br>他也算看過好幾件這樣的事了,有的人撞邪是自己真倒霉,有的人那就純屬自己作死,龐杰吧,屬于又倒霉又作死。龐杰吶吶道:“是是……”謝靈涯和他只是萍水相逢,提醒到此為止,聽不聽也是他自己的事了,不過經(jīng)歷了這件事,正常人大概很難不吸取教訓(xùn)吧。謝靈涯三人撇下他進了房間,看小量還意猶未盡的樣子,謝靈涯說道:“早知道會鬧鬼,就不帶你來了。”小量一個勁笑,仿佛自己占了便宜一般,“我,我去打點熱水給老師喝?!?/br>說罷又躥出去了。“剛才肩膀是不是被打了一下?”謝靈涯對施長懸道,在飯桌上他就覺得施長懸的手不是很舒服的樣子。之前灌了符水,眾人收手收早了,施長懸的確被捶了一下,他不知謝靈涯看在眼里了,低聲道:“沒事?!?/br>“上點藥吧?!敝x靈涯把海觀潮做的藥翻了出來,又走到施長懸面前,扒他衣服。施長懸身體往后一躲,按住了領(lǐng)口。“?”謝靈涯瞪著他。施長懸一抬頭,與謝靈涯看了個滿眼,他躲了謝靈涯一兩天,眼神都沒有交匯超過兩秒。這時猛然對視,他一時移不開眼神了。謝靈涯把他的手扯開,又把衣服半褪,肩上果然有塊淤青,“忍著點吧,給你按一下。”施長懸一聲不吭。謝靈涯看施長懸哼都沒哼一下,上完藥一低頭,笑道:“哎,你小時候也這么省心嗎?我每次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