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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手機,就帶謝靈涯提前離場去見陳三生了。謝靈涯以前沒看過陳三生,但太和觀里有陳三生的照片,和以前的照片比起來,他看上去滄桑了不少,剛剛會完客,坐在椅子上慢慢地喝茶。看到謝靈涯后,陳三生微笑著道:“是小謝吧,確實有幾分你舅舅的風采啊。”他讓謝靈涯兩人都入座,說道:“想當年,我還替人引薦過,有人想請你舅舅出任一個大廟的觀主,你舅舅掛念抱陽觀,謝絕了。你倒是青出于藍勝于藍,我聽毛道長說了你片刻成符的本事,真是好資質啊,難怪和施道長這么相投。”說是片刻成符,其實大家心里都清楚,毛正清形容的時候動作可能放在謝靈涯的姿勢上……謝靈涯不知道陳三生和他舅舅還有這個往事,頗為唏噓,他舅舅就是犟啊。陳三生之前實在元氣大傷,他這些天出關,立刻迎來很多做法事之類的邀請,其實在他閉關靜養(yǎng)的時候就積攢了很多,實在不得不親自回復,一一謝絕。以他的身體狀況,實在禁不起長時間的精力消耗。謝靈涯心里好羨慕啊,人家客似云來,有人排著隊請做法事,他們道觀幾個月才接多少單啊。不過這也是太和觀和陳觀主多年名氣積累下來的,沒得比。因為身體還沒大好,陳三生聊了幾句后也就送客了,不過謝靈涯覺得他對自己態(tài)度挺好的,而且和舅舅也認識,所以印象很不錯。和毛正清一起走出去時,迎面走來一個老婆婆,看到毛正清就緊走幾步喊他:“毛道長啊,我可找到你了?!?/br>“董居士,這是怎么了?”毛正清不解地道。老婆婆說:“上上周我在這里請了三清像回去,你還記得嗎?”毛正清:“呃……好像是有這么回事?!?/br>太和觀規(guī)模比抱陽觀大得多,他們還有兩間很大的門面,做法物流通處,供善男信女請些神像、符箓之類的回去。老婆婆又道:“上周我去外地女兒家住了幾天,吩咐我兒媳婦每天幫我換供品,回來之后就聽說,她已經(jīng)連著拉了好幾天肚子了?!?/br>毛正清一聽,趕緊說道:“我們的神像都是標標準準,經(jīng)過道長開光感應的。”他怕老婆婆是想說他們的神像有錯,屬于邪神,才影響了主人家。“我知道,”老婆婆立刻道,“神像當然沒有問題,是我兒媳婦啊,我千叮嚀萬囑咐,她就是不上心。讓她放蘋果,她偷懶,頭兩天放了李子……”說到這里,原本放空發(fā)呆站在旁邊等毛正清的謝靈涯都不禁看了過來。給神像放香花供品,也是有些講究的。比如鮮花要梅蘭之類清香的花朵,水果最好是放蘋果,吃過的東西不能放,李子則絕對不能供三清像。因為老君姓李,犯了忌諱。老婆婆繼續(xù)道:“后幾天更過分,她把吃不完的榴蓮放上去了?!?/br>毛正清:“………??”毛正清和謝靈涯都一陣無語,放榴蓮是什么cao作,你喜歡吃三清不一定喜歡吃啊,再把人家熏著了!“供了榴蓮后可不就拉肚子了,還說自己應該是腸胃炎,那怎么吃藥吃不好?!崩掀牌怕裨沟氐?,“毛道長,你說這該怎么辦?”毛正清汗道:“供品都換過,帶你兒媳婦去三清殿上個香賠罪吧,另請一道平安符回去,以后千萬別再這樣了。”他說著十分黑線,“榴蓮……”老婆婆趕緊點頭,“嗯,嗯,我好好給她說了。”老婆婆離開之后,毛正清和謝靈涯兩人無奈地對視,這真是什么事兒都能發(fā)生,李子榴蓮供三清,虧那人想得出來。……謝靈涯又和其他道士交流,加深了一下友情,然后才離開。廟會人多,人群中謝靈涯仿佛聽到有人叫自己名字,回頭在茫茫人海里找了半天,才看到熟悉的面孔。“穆珊?”謝靈涯和那個叫他的女孩子打招呼,這是他大學同學。穆珊和自己父母一起來的,謝靈涯過去叫了叔叔阿姨,穆珊的父母還想歪了一瞬。“好久沒見了啊,在道觀做財務那么忙嗎?同學聚會都老不出來?!蹦律盒χf,“今天下午剛好約了樂彤、小白他們玩,一起來啊?!?/br>謝靈涯好多同學都以為他在舅舅的道觀做財務,他也沒有解釋那么清楚,反正他確實不是道士,至于是老板還是財務也差不多,反正財務的活兒也是他在做。因為抱陽觀人少,所以謝靈涯確實放棄了很多活動,這下被老同學逮住了,他也只能說:“行吧。”穆珊剛好借機和父母道別,拉著謝靈涯走了,“哇,我爸媽又在勸我相親,幸好看到你了。”謝靈涯回頭看了一眼,“我估計你爸媽回去還得問你和我有沒有機會?!?/br>“有機會還用得著等到大學畢業(yè)嗎?”穆珊拉著謝靈涯坐公交,又轉地鐵,據(jù)她說,今天和幾位大學時玩得比較好的同學相約在桌游吧。這時候也已經(jīng)五點鐘了,其他同學已經(jīng)抵達桌游吧,穆珊稍微遲了幾分鐘,推門進去,大家都看著她身后那個驚喜。“我靠,謝靈涯也來了?”“你小子總算出來了!”謝靈涯打了一圈招呼,看到一旁坐著一個低著頭的女孩,分辨了一下才喊道:“樂彤?”樂彤抬起頭,一張臉白中發(fā)青,臉色很差,眼神也有些渙散。“樂彤這是怎么了?”穆珊坐過去,吃驚地道,“才多久沒見,臉色這么難看,你生病了嗎?”樂彤露出一個木然的笑容,“沒事?!?/br>穆珊和其他人對視一眼,看先來的同學也很茫然的樣子,不過大家都不覺得這像是沒事,她小心地道:“樂彤,你怎么了?”樂彤搖頭:“真的沒事?!?/br>“……好吧?!蹦律汉鋈幌氲剿龝粫鞘倭耍斨蠹业拿鏇]再追問,“那吃點東西吧,看你臉色差的?!?/br>這里也能點吃的,大家邊吃邊玩,順便把晚飯解決了。樂彤從善如流地隨手點了份吃的,而從進來就被人拉著指責的謝靈涯看她幾眼,卻總覺得不對,樂彤平時很開朗,今天卻像變了個人一樣。是生病了,還是心情不好?這時樂彤忽然抬眼,和謝靈涯四目對視,她直勾勾地盯著謝靈涯。謝靈涯頓時感到一陣惡寒,正要分辨之時,卻見樂彤往嘴里塞著吃的,仿佛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樣。謝靈涯滿腹狐疑,又被同學拉著問他在道觀的福利了。“好了,先玩游戲唄?!蹦律赫f道,“按小時計費的呢,我們來玩狼人殺啊。”大學的時候,班上很多人就一起玩過狼人殺游戲,這會兒都點頭入座。因為他們人數(shù)不夠,還拼了幾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