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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房間不方便溫溪活動,雖然秦深有許多種方法讓他一上一下并不費事,但就怕溫溪哥覺得麻煩了大家,因此減少上下樓,所以房間就安排在了秦深一家套間里的客房內,“要是多多覺得樓下房間不好的話,樓上還有客房,就是要麻煩你一個人住了?!?/br>溫鐸抓緊了爸爸輪椅上的扶手,他要照顧爸爸的,不能夠單獨去住。溫溪說:“不用麻煩的,房間這么大,哪里還擺不下我們父子兩?!?/br>“那溫溪哥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出去給你們拿一壺熱水來?!?/br>秦深出去,拿水壺水杯的時候也不知道溫溪哥父子是要喝什么,他索性一股腦地都拿了點兒放進了托盤里,有綠茶、紅茶、花茶、巧克力粉、咖啡等等,總有一款是他們喜歡的。端著東西興匆匆往客房去的秦深看房門關住了,應該是溫溪哥父子二人有話要說,正準備轉身,房門被風吹了一下,隙出了一條小縫。他們家的房門自帶一些小功能,簡單的推上并不嚴實,需要稍微頂著門一推,聽到嘎達聲,便證明徹底關嚴實了,否則稍微來點兒小風便會打開。秦深可沒有聽墻角的癖好,溫溪哥父子說話,他應該回避才是,但里面?zhèn)鞒鰜淼穆曇糇屗D住了腳步,心跟著往下面沉了沉。房間內,在兒子的幫助下溫溪挽起了褲腿,露出殘肢的斷口。當年墓墻倒塌的事故并不小,被墻體掩埋的溫溪能夠僥幸獲得一條性命已經是老天爺保佑,但他的雙腿被壓得血rou模糊,左腿從膝蓋往下全沒有了,右腿從大腿的中間開始截肢。如此嚴重的傷殘,假肢就算是裝上了,行動依然不便。最折磨人的不是生活的不便,而是幻肢痛,總覺得失去的部分叫囂著痛苦。rou體上的疼還可以去抓去撓,但幻肢的痛苦只能夠在精神上不斷克服,平時還好,每每到陰雨天最痛苦。因為近兩年溫溪都在湖伯墓那兒做研究,連帶著溫鐸也暫時轉學到那邊,好方便照顧父親的起居,現在工作結束,父子二人動身。來東洲市沒有直達的高鐵,他們坐了兩個多小時的大巴車去高鐵站,又坐了六個多小時的高鐵來到東洲市。到達東洲市后,幸好有車子來接,車子高端舒適,但對于溫溪來說,依然是煎熬。看著爸爸斷肢,溫鐸還未恢復正常的眼睛又紅了,“爸爸,你疼不疼?我們應該在市里面休息一晚上,不急著趕過來的?!?/br>在高鐵上,溫鐸給爸爸檢查腿的時候就發(fā)現爸爸的腿浮腫了起來,與假肢接觸的地方時間長了,甚至磨破出血。他在高鐵上給爸爸處理過傷口,本以為不會太嚴重,沒有想到現在看,斷口處已經腫成了饅頭,就像是有積液在里面一樣,皮膚被撐開,變得晶瑩透亮,出血的地方被捂時間長了,已經泛出了膿水。溫鐸跪在地上看著爸爸的傷口,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掉,如果他爸爸還健全,根本就不會受這些痛苦。他比任何人都知道爸爸對考古事業(yè)的熱愛,失去了工作很是消沉了一段時間,后來應招去湖伯墓,溫鐸永遠記得爸爸的眼神,那么明亮。在工作中,爸爸付出的比普通人更多,沒有雙腿做支撐,直接匍匐在地上,一趴就是十幾個小時。溫鐸伸出手,手指顫巍巍地摸著爸爸的傷口,“爸爸,你疼嗎?”“傻瓜,不疼的話,爸爸的痛感神經就有問題了,爸爸有經驗,休息一晚上就好?!睖叵幼鹤拥难蹨I,“都是小大人了,怎么說哭就哭。爸爸要批評你幾句,怎么可以在客棧門口這么說秦叔叔的不是,爸爸教導你知恩圖報,可從未讓你恩將仇報的?!?/br>“爸爸,對不起。”溫鐸小聲地抽泣著,他心疼爸爸,失去雙腿太痛苦、太痛苦了。“多多,爸爸知道你為什么會生氣,是為爸爸抱不平?認為秦叔叔用金錢來買解脫,但你有沒有想過,他真要擺脫的話,直接不管我們就是了,何必還每個月打錢過來。爸爸忙,沒有辦法回電話回信息的時候,他也定時往爸爸手機上發(fā)信息,詢問我們的情況。你秦叔叔是個知恩圖報的好人,那爸爸更加不應該挾恩圖報,那你爸爸就成了什么人了?!睖叵獡崦⒆拥念^,“為人要坦蕩磊落,要依靠自己的雙手。你秦叔叔這幾年打過來也有十多萬了,他賺錢不容易,我們還給他。爸爸有技術,靠著爸爸的雙手就可以供你上高中、上大學,你喜歡外語,爸爸還可以送你出國,去全是外國人的地方感受他們的文化?!?/br>“爸爸,我懂你說的?!睖罔I理解爸爸的做法,他也一直努力朝著爸爸期望的成長。可是少年還無法全然吸收父親的教導,看到至親的人痛苦,他無法克服內心的魔鬼。秦深看起來光鮮而亮麗,反觀自己的父親,有著與年齡不相符合的蒼老垂邁,他內心不平衡了,憑什么只有他的父親生活在痛苦之中。口出惡言,溫鐸已經知道了口舌是多么鋒利的武器,傷害了別人,也會傷害到最親的人。溫鐸淚眼朦朧地看著爸爸的傷口,如果他沒有說出那些話,肯定就不會使得爸爸情緒激動,傷身傷心。門外的秦深苦澀滿嘴,沒有想到自己打過去的錢溫溪哥根本就沒有用,那生活肯定沒有改善、肯定沒有安裝最好的假肢……每一次通電話、每一次視頻,溫溪表現得那么神采奕奕、不受困惱,是自己疏忽了,要是能夠早點兒去看看溫溪哥,溫溪哥他是不是就不會老的這么快?“爸爸?!?/br>秦深揉揉眼,笑得有些蒼白的扭頭,看到丟丟抱著大點點站在自己身后,丟丟正擔憂地看著自己。喊完了爸爸,見爸爸沒有什么反應,大點點苦惱了一下,大概是覺得自己之前喊的聲音太小了,提高了嗓門,更加大聲地喊:“爸爸!”嘴巴張開得大大的,連嗓子眼兒里的小舌頭都看得見了。秦深隨手將熱水壺和托盤放下,從丟丟的手里面接過大點點,順帶在丟丟的腦袋上揉了一把,“爸爸沒事兒,別擔心。”“爸爸,我聽到有客人來了?”“嗯,你溫伯伯帶著小哥哥來了,等會兒就可以看到。乖兒子,幫爸爸去把蘭德起喊過來,讓他看看溫伯伯腳上的傷口?!?/br>“知道了爸爸,我這就去?!眮G丟捏了捏弟弟的小手,在大點點“哥哥、哥哥”的聲音中走了出去。沒有關嚴的門把客廳的聲音帶去了客房內,客房門打開,溫鐸不知所措地看著秦深,不知道他們父子剛才說話,秦叔叔聽到了沒有。秦深當自己不知道,握住大點點的手揮揮,“點點你看看,新來的大哥哥。你喊哥哥不是最溜,現在是你表現的時候了。”溫鐸看向秦深懷里面的大點點,軟軟胖胖的小家伙,又萌又可愛。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