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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人高的,那滋味……”六娘回味地瞇起了眼睛,“那滋味吃過一次,終生難忘。窗外這條魚能夠抓進來就好了,看大小夠我們吃好久?!?/br>秦深無語了,“魚身上還有毛,下得去筷子嗎?”“冬天的時候,魚身上的毛長得還要長呢,連皮帶毛一起紅燒,吃起來有毛豆腐的口感?!?/br>“竟然是這樣?”難得離開了工作崗位的仇寶成感興趣地看著大魚,在他眼中大魚不是密恐患者的終極傷害,而是極為珍貴的食材。向往地說:“要是今年冬天能夠抓到一條就好了!”秦深渾身發(fā)毛,看來他還不是個合格的吃貨,不是任何食材都可以毫無心理負擔的送到嘴里??闯饘毘蓛裳鄯殴獾拿樱秦撟芋改軌虺?,估計他不會在乎蟾蜍惡心的外表,而是想怎么下鍋烹調(diào)更好。段位太高,秦深無法企及,只能夠投以敬佩的眼神,順便說:“我們走吧,商湖肯定不會手欠地敲玻璃了?!?/br>天帝出品果然非同凡響,在旱魃全力攻擊下玻璃沒有破碎,在外面的大魚好奇地拍打下也紋絲不動。不需要擔心,秦深果斷走人,走的時候還貼心地給商湖關(guān)上門,大魚讓他一個人面對就可以了。等所有人離開水下房間之后,白虎神君又走了過來,在商湖的門口徘徊,嘴巴里嘀嘀咕咕地喃喃自語,做好了心理建設(shè)之后,他站定在房門前,伸出爪子敲了敲,沒有完全合上的門隙開了一條縫,白虎神君豎著耳朵聽了聽,里頭什么響動都沒有。從露出來的縫隙里探頭進去,看到商湖依然如同他們走之前時的站姿,而外面那條魚,就像是能夠透過玻璃看到里面一樣,大眼泡也是一動不動地盯著玻璃內(nèi)的商湖猛看,不過水下客房的窗戶玻璃是單面的,住在里面的客人可以看到外面的風景,外面的魚見不到里面的摸樣。小貓爪子落地無聲,當白虎神君用小奶牙咬著窗簾把窗外的大魚眼給擋住之后,商湖才全身脫力地反應(yīng)了過來。仿佛精力被掏空地長吁一口氣,商湖軟倒在地無聲扯了扯嘴角,像是在說著謝謝。白虎神君輕盈地跳躍到了沙發(fā)上,臥下后,左前爪搭在右爪上頭,看著臉白如紙的商湖說:“大祭司不是殺人眼睛也不眨一下,怎么會怕密密麻麻的東西?!?/br>緩過來的商湖沒有站起來,而是直接坐在地上,憊懶地歪著頭,眼皮瞇著,淺茶色的眼睛被全部擋住,看不見里面的任何神采,他沒什么精神地說:“因為太丑了?!彼麉拹阂磺谐舐臇|西,當丑陋的東西密密麻麻堆疊在一塊兒,他會控制不住的哆嗦。如果自己太丑,他會連自己也討厭。當年剛剛變成僵尸的時候,渾身長滿黑色的長毛,一對尖利的牙齒突出嘴唇,難看到極點。他是為王嘗試死后重生、長生不死的,估計是重生的法門出現(xiàn)了什么差錯,直接變成了黒僵。因為太難看,商湖選擇了繼續(xù)沉睡,睡過了商亡周代、睡過了朝代更替、睡過滄海桑田,直到五百年前。闖入主墓室的將軍蠻不講理地把他的棺槨推到一旁,強行喚醒了他。掀起了眼皮,商湖淺色的眼睛直直地看著白虎神君,懶散的聲音中帶上了起伏,“你沒有履行承諾。”白虎神君想說幾句給自己辯解辯解,觸及到商湖溢滿憂傷的眼睛,他頹喪地低下自己的頭,“對不起?!?/br>五百年前追擊山魈誤入古墓,被陣法困住,暗無天日中做困獸斗,白虎神君煩躁地大吼,吼來個一身白衣、頭發(fā)長及腳踝的消瘦男子,男子臉上覆蓋著猙獰的面具,本來金黃的銅被歲月侵蝕成青色,被男人柔弱無骨的修長手指摘了下來,露出蒼白而無血色的臉。封閉的環(huán)境內(nèi)就兩個會踹氣的,自然就并肩找尋著出去的辦法。墓里面粽子、各種鬼怪層出不窮,鼎盛時期的白虎神君毫不在乎,揮揮手就是全滅,護著商湖毫發(fā)無損。后來知道粽子、鬼物都是商湖招來的,白虎神君差點兒被氣死了,他再厲害也不是鐵疙瘩,會累會煩的好吧。小奶貓歪了歪頭,回想著那時候的情景,好像是商湖抓著他的面具,委屈地說:“我就看看你厲不厲害。果然好棒?!?/br>就如同現(xiàn)在一樣,剪去長發(fā),脫下了祭司的白衣,性格卻從未變過,商湖委屈地說:“一聲對不起,能夠換來我五百年的等待嗎?”小奶貓:“……”“你你你……我要罵人了!”小奶貓騰地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咬著小奶牙揭穿商湖的“睜眼睛說瞎話”,“我吞掉陣獸遭受反噬痛不欲生的時候,你在干嘛?你走得飛快,就留給我一個痛快的白色背影!毫不留戀?。 ?/br>商湖抱緊了懷中的泥塑貓,眼眶竟然紅了起來,“我只是在想辦法救你?!?/br>“拉倒吧?!毙∧特埢位文X袋說:“早在五百年我們就扯平了,把‘對不起’還給我?!?/br>商湖說的干脆利落,“對不起?!?/br>小奶貓咂摸了一下味道,怎么聽起來那么不得勁呢,仿佛擺在眼前的重芝士蛋糕,他要下嘴的時候,制作者告訴他,做蛋糕的芝士過期三年了。“算了,就這樣吧。”不想和商湖繼續(xù)扯下去了,小奶貓從沙發(fā)上跳了下來,走到商湖跟前說:“在望鄉(xiāng)客棧收斂收斂自己的脾氣,你已經(jīng)不是高高在上的大祭司,只是個不老不死的旱魃,認清楚自己的情況,章先生要你的命不過須臾的事情?!?/br>“你這是在提醒我?”“看在認識一場的份上。”擺擺爪子,白虎神君說:“望鄉(xiāng)客棧靈氣濃郁,你趁著在這兒的功夫好好修煉,別整幺蛾子。拜拜!”甩甩尾巴,白虎神君踩著輕快的步伐,走了出去。身后,商湖淺色的眸子幽幽地看著他的背影,勾起嘴角,淺淺地笑了起來,摸著泥塑貓,淡淡的聲音說:“可是這么多年,我一直惦記著你啊?!?/br>即將邁出房間的白虎神君僵住了身子,他聽到商湖繼續(xù)說:“五百年我走遍大江南北,翻山越嶺、深入湖海,找尋著解決陣獸之困的辦法。可惜了,我沒有找到,一直心懷愧疚。再見到你,慫成這樣,當年偉岸的大丈夫呢,呵呵,只不是一只好吃懶做、毫無神獸威嚴的貓。這樣的你,不配我惦記。商湖高舉起自己帶在身邊五百年的泥偶,“讓我們一刀兩斷,再不相干?!?/br>白虎神君已經(jīng)轉(zhuǎn)身,琥珀眼瞪得大大的,眼睜睜地看著商湖把泥偶高舉過頭頂,然后……小奶貓的身子猛烈地趔趄,他聲嘶力竭地說:“你就不能夠痛痛快快地砸下去嗎?。?!”商湖溫柔地撫摸泥塑貓,“你想得美,你以為它是個普通的泥胎嗎,錯了?!睌D擠眼,商湖神秘地說:“十幾年前,我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