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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的。心中莫名涌起些煩躁,腳下踩中了一顆石子,便是想也沒想地一腳踢進了河水里。驀地濺起一片水花,很不幸的將一旁的一盞花燈淋濕,焰芯的火焰熄滅掉,整只滅掉的蓮花燈在一眾五彩斑斕的花燈中顯得尤為突出。心中一驚,突然就有些懊悔起來,這河中的花燈總是承載著許多人的心愿和期盼,如今他誤將人家的花燈弄滅,難免不吉利。于是便想著將那河燈打撈上來重新續(xù)燃,視線在一旁打量了一圈,正巧發(fā)現(xiàn)一棵楊柳樹下靠著一截竹竿,他伸手拿了過來,彎腰去夠那盞漂浮在水中央的花燈。可惜沒注意到腳下經(jīng)常漫水的地磚上長起的青苔,身子微微前傾,眼看那只花燈就要漂到眼前時,一著急想要伸手去撈,結(jié)果重心不穩(wěn),就差整個人栽進水里。只是預料之中的落水沒有來臨,手臂上突然一緊,接著他被一股大力猛的拉向了身后。背脊一下子撞入身后入的懷中,那只手臂環(huán)住他腰身,整個人瞬間被帶了起來。“嘖,二弟這是準備下河洗澡么?”他心神未定地愣了愣,看著腰間的那只手好半會兒都沒緩過神來。“你……怎么來了?”他連忙脫離了牽制,身后的人也跟著松開了手后退了一步,眉眼雋秀深邃,湊近他低笑道:“我若是不來的話,誰救你?”“……”看著那雙眼睛他不自在地偏過頭去,鼻尖卻嗅到一股濃烈的酒香和脂粉氣息。忍不住蹙起了眉頭,“你又去那種地方了?”慈卿房看著他輕笑,故作戲謔地道:“哪種地方?”“你……喝醉了?”他伸手推了推他,卻發(fā)現(xiàn)這人立在原地堅若磐石。“沒醉?!贝惹浞刻糁济蛄藗€酒嗝,然后一臉醉意未消地看著他。“……”心下卻懶得再跟他廢話,彎腰拾起那盞河燈,又轉(zhuǎn)身拽住他衣袖往一旁走去,“你陪我去將河燈續(xù)燃,然后我們回家,父親正……”“歸府延……”接二連三地打了個酒嗝極其沒形象地站在街邊,若不是他模樣生得俊俏秀穎,指不定就有巡城的官差把他當作行為不端之徒帶走。他聞聲轉(zhuǎn)過頭來看他,“怎么了?”慈卿房吸了吸鼻子,看著他迷糊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他疑惑出聲,“什么事?”“河燈啊……”慈卿房醉醺醺地看著他,眉眼緋紅如霞,“你不是說要我陪你供奉河燈么?”“……”是誰一開始說要供奉河燈的?眼看這人八成是正在溫柔鄉(xiāng)里玩得正歡一時之間興起突然想起這事兒才跑了出來,他也不好再對他多作言語怪罪,只是嘆了口氣,將他拉到身前來,“現(xiàn)在天色這么晚,還是回去吧……”“不?!贝惹浞客蝗话櫰鹈碱^,“你怎么能說話不算話呢?!?/br>說著他突然一把蹲在原地,一手撐在下顎上發(fā)起愣來,“我剛才問過小蘭了,她說做人應該要學會明禮誠信,更何況是對于你喜歡的人……”“你……胡說什么?”慈卿房抬頭看他,“我怎么就胡說了?”,說著突然站起身,兩手搭在他肩膀上,拍了又拍,“我喜歡你二弟。”“……”“我在心里一直都留有你的一席之地,你放心,如果以后我娶妻生子了,我一定……”歸府延突然撥開他的手,轉(zhuǎn)身走向一邊,“既然要供奉河燈那就早些吧?!?/br>迎面的涼風淌過河水吹拂在臉上,像是要熄滅他心中僅存的欲望。也許怪他太過敏感了,慈卿房平日行為不端沒規(guī)沒矩的說話早就沒了可信度,更何況慈家子嗣單薄,父親還指望著這人早日娶妻生子,兒孫滿堂呢?即便他慈卿房再如何風流又怎么可能會風流一世?終究還是要傳宗接代為慈家開枝散葉的。于是在心里理所當然地把慈卿房說的話全部當成放屁之后,他才倏然覺得心胸開闊一時舒暢至極。這邊嘴角掛上笑意,剛準備轉(zhuǎn)過身時,身后埋頭兀自走的注意力集中的人似乎沒料到他會突然停下,就差撞進他懷里的間隙,歸府延伸手一把攔住他。“你到底是真醉還是假醉?”后者抬頭露出些可憐兮兮的神色,“你是不是生氣了?”歸府延勾唇,“你為什么會覺得我生氣了?”慈卿房看他,似乎在思索著什么話,“我上次……聽別人說,你,你是……”他皺眉,“我是什么?”“斷袖……”慈卿房驀地湊近他小心翼翼地道:“她們說只有妻才會對著整日在外尋歡作樂的丈夫四處牽掛尋找,而我們只是區(qū)區(qū)兄弟情分,你卻對我比對女人還要好……整日跟著我規(guī)勸我……就……”區(qū)區(qū)兄弟情分……么?心驀地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一樣疼得他皺起眉頭,神色始冷,“原來……你方才說的那番話就是為了試探我的反應么?”慈卿房突然抬頭看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要如何開口。“你寧愿聽從外人的胡言亂語,對我這個朝夕相處十幾年的親人心存質(zhì)疑……”他一手揪上他衣襟,恨的咬牙切齒,“你還有良心么?”“我……”“罷了?!彼瓜卵劢?,松手轉(zhuǎn)過身去,“以后我不會再多管閑事了……”那晚他徹夜不眠,心中明明咬牙想要堅持著不去多管閑事,只是待到大錯釀成以后,他才覺得,自己似乎又錯了……寒冬臘月的時節(jié),他看著幾乎要被氣暈過去的父親和門外的石階上留下的一個不足月余的嬰孩,終究是嘆了一口氣將那孩子接了過來。那廂的婢女對著他神色急惶,“郎君,這孩子求您代為收養(yǎng)了吧……”他蹙了眉,看向那襁褓之中還未睜得開眼的嬰孩,“他母親呢?”那婢女垂下頭,“奴婢實在是逼不得已了,這孩子本就不該存在這世上的,誰知道我家姑娘背著家里人偷偷生養(yǎng)了下來,如今一個未婚女子做得這等事是要被打死的……”話到這里他才驚覺事情有多么嚴重,連忙道:“那你家姑娘現(xiàn)在如何了?”那婢女伸手抹了抹眼淚,“現(xiàn)在被家里人逼著上吊,這孩子定是不能留了,我只求你看著他可憐的份兒上留下他吧,這是我家姑娘全部的希望了,畢竟也是條生命……”屋外風雪交加,清掃過屋上檐瓦。他一把推開門,怒氣沖天的走了進去,待看清那依舊臥在榻上醉的不省人事的人,竟然第一次覺得那張熟悉的容貌是如此的面目可憎。“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他伸手一把拽起那人,“四處拈花惹草尋歡作樂也就罷了,你好端端的為何要去禍害那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