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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zhèn)鱽硪魂嚺鹇?,門外伏地跪了一片宮人,心下亦是不敢再多作猶豫,直接走了進去。迎面一本奏折直接走了過來,湊巧扔在他腳下。“你說,現在如何辦?”威嚴冰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喻嘗祁俯身跪地,“臣會派人去尋……”“若是用得找你去尋,朕養(yǎng)得那幫人都是廢物?”“……”壓下心中的怒意,他沉了臉色道:“你自己看看那是什么!”沒再答話,伸手拾起那本奏折,攤開紙頁,只是待看見那上面的內容后,瞳孔竟猛的一縮。“方才禮監(jiān)的人派人送來的,目前尚不知是何人帶走了太子,只是有這無名信一封……”毫無溫度地聲音在大殿里響起,像是西山落幕的鐘聲一陣陣回響在他耳內,將心里僅有的平靜沖撞的支離破碎。“信上所說的那只玉牌是大月氏王室的象征,你該明白此次是何人所為了吧?”“……”玉牌么?怎么會這么湊巧?目光一點點掃過字句間隙,心里卻驀然想起上次浮梁園時被那侍從硬塞入手中的事物。如果那東西真的是大月氏王室的象征……眼底劃過一絲冷嘲,那他算不算被人陰了一回呢?“如今信上所言你該清楚了?”周立宵看他,目光冷若冰霜,仿佛冰山般積壓在他身上。“現在立刻派人去搜尋這只玉牌的下落,若敢耽擱半分……”嘴角諷刺盡顯,“朕唯你是問!”第95章第九十五章他敲了敲茶碗,對面隱隱走出一個身影。那身影在桌旁坐下,一身素衣,頭上帶著一只狐皮氈帽,帽檐垂下幾縷黑發(fā)搭在眉骨上,挺俏俊逸,只是第一眼看去,那雙眼目太過桀亮,反而給人一種戾氣橫生的錯覺。“事情都辦完了?”那身影幽幽出聲,音色低沉。季風竹搖了搖扇子,“倒是多虧殿下想出這等損人利己的辦法了,此番這么一攪和,你就不怕惹怒了周立宵,讓他發(fā)兵與大月氏交戰(zhàn)么?”“自然是怕的?!蹦腥藧灺暫攘丝诓?,“不過我相信他不會這么輕而易舉地作出行動?!?/br>季風竹沉了臉色,“太子已經死了。”“哦?”挑了挑眉,男人卻道:“這么不經折騰?!?/br>看著男人一副不以為意地樣子,他忍不住嘆了口氣,“事情走到這一步,若是造成什么無可挽回的后果,你不會后悔么?僅僅是為了取一個人的性命,手下的殺孽已經太重……”“你害怕了?”季風竹看著他沒出聲。男人依舊輕笑,“如你所說,既然已經注定無可挽回,那我何必又要后悔?僅僅是為了取那一個人的性命,我反而覺得做什么都值?!?/br>“……你瘋了。”掩去了平日的嬉笑肆意,季風竹道,“大殿下被困居于此地多年,廢人一個,即便日后有本事回的去,他不還是您的手下敗將么?”指骨在桌面敲得作響,男人卻笑道:“任何時候都要確認萬無一失,野草尚可春風吹又生,若是留住一點星火,我又怎能保證日后,他不會再以燎原之勢死而復生呢?”“……”半晌,他平靜下來,“現下該怎么做?”男人好整以暇的彎了彎唇角,吐出一個字,“等!”季風竹不明所以的看他。“你之前不是已經放出了消息么?用太子威脅皇帝交出玉門令,而這塊玉門令在誰手中,我們就等著那個人自己交出來,而周立宵必然清楚此物是大月氏的象征,他若是氣急必然會遷怒旁人,而於一君,不就是一個正好的人選么?”“你倒是想的周詳,又怎知事情一定會按照你的預想發(fā)展?”季風竹忍不住冷笑,“更何況玉門令你不打算要回來了?如今太子身死一事若是傳到他耳中,遷怒的是於一君還是大月氏,你自己難道沒想過?拿這種事情來賭,你未免太過喪心病狂!”男人輕笑,“那不妨靜待結果,看看是否如我所想,更何況那塊玉門令也是假的,他若是質問我大月氏,我若是不認,你覺得他會輕而易舉地行動么?”“你……”“怎么?”男人挑眉,“你可別忘了自己是誰的人?在為誰辦事?”“我沒忘。”季風竹低聲道:“為了二殿下早日登上王位一攬大統(tǒng),我自當盡力祝你達成心愿?!?/br>只是垂了眉睫,忽而想起一人,“我可否向你征求一事?!?/br>男人看他片刻,擺了擺手,“你說?!?/br>“事成之后,我想留在京城?!?/br>手指一頓,男人反問出聲,“為何?”季風竹收起了扇子,“此事殿下就沒必要過問了吧?”心中像是預料到什么,男人挑了挑眉頭也沒再多問。“殿下打算什么時候回西域?”男人抬眼看他,眉眼透著抹戾氣,“在我沒親眼看著他死掉前,自然不會回去?!?/br>說著嘆了口氣,眉眼卻隱現出憐憫之情,“他是我的好哥哥,我這輩子自然不會忘了他,可是,既然注定被人踩在腳下,那就別再妄想著爬起來?!?/br>*他在床榻上安安靜靜地躺了三日,待到最后一日所有的痛苦才慢慢消逝,睜眼一片清明,閉眼卻全是那人的身影,三日了,口口聲聲答應他會回來的人卻始終不見人影。從床榻上坐起身,才發(fā)現多日不曾活動,身子就像是被釘死了一般酸的僵直,翻身下榻本想著趁沒人發(fā)現早點溜出去,卻不妨出門便撞上了人。“是要走了么?”老嬤嬤看著他,眉眼慈和。葉凡幾有些啞然無語,片刻后默默點了點頭。老嬤嬤卻笑了笑,將手中的包袱遞給了他。眉目微怔,他疑問出聲,“這是什么?”翻身利落地躍上了馬背,看著天際即將淹沒的余暉不禁暗了眸光,上次來時,也正值黃昏落日之時。所有光芒的消逝只是為了迎接黑暗的到來,他并不喜歡黃昏,即使夕陽無限好。總覺得是件并不美好的事情,只是上次有這人陪著他來,他或可無所畏懼,而這一次,只有他一個人。所有的離別只是為了再一次的重逢——他走時老嬤嬤這么說道,蒼老的眼睛有些渾濁,卻滿含笑意,“小公子長這么大以來,我很少見他和誰這么親近過……他總是孤獨的,即使身邊圍滿了形形色色的人?!?/br>眼中似有淚水滑動,那雙粗糙的手握上他雙手,“這是我第一次見他把人帶回來呢?”“看來他是認真的,把你當作珍重的人。”“所以……別辜負他了,別去找他,帶上這些盤纏,有多遠走多遠,山水有相逢,總是會再見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