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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腿疾再犯,好不容易睡下,你若是再進(jìn)去會吵醒他的?”梁珂卻頗有些咬牙切齒,“葉凡幾,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哦?!?/br>“……”許是怒極反笑,梁珂突然收起了怒意,看著他笑道:“我倒是不著知道你這么心細(xì),既然你家大人腿疾犯了,你不留下安分的照顧他,這深更半夜的……又想去哪兒呢?”“……”“如果沒猜錯的話……”梁珂變了語氣,“那晚喻嘗祁喝醉,帶他回王府的人,是你沒錯吧?”話音未落,門下生風(fēng),拳腳相疊,梁珂此日趕來多少受了些疲累,如此僅有的耐心也悉數(shù)耗盡,此時下起手來,也顧不得方寸了。“哼,自己心里藏著那些齷鹺的心思,人還說不得了?”一掌堪堪擦著葉凡幾下頜而過,肌膚上頓時只覺一陣火辣辣的疼。“你便是承認(rèn)吧,小孩子若是認(rèn)了錯,大人也是會考慮原諒的。”他自是出手陰毒,嘴也一貫不饒人,如此見得葉凡幾心頭怒火中燒,便勾了勾唇角,預(yù)備將這人置于死地時,兩人完全沒注意到身后的門扉何時被人推開了。一只竹杖見縫插針的劈了過來,余光見的一身溫綿的人影,不覺間亂了方寸,動作慢了一步,那根竹杖下一刻便直接砸在了肋骨上。周懷綺向來不好出手,若是真出手,怕也是少有人能抵得住。梁珂頓時忍不住嗆出一口氣來,生平第一次吃了虧的莊主大人捂著胸口避開了一旁,看著眼前人清瘦的眉目,眼里不自覺的竟然落了些委屈。“你倒是口口聲聲一句小孩子,你堂堂一位莊主又何必與他一般見識?”看著擋在自己眼前的身影,葉凡幾也跟著迅速的收回了手,那邊梁珂聞言,卻有些無奈的抬起了頭,隔著夜雪昏黃看著周懷綺正經(jīng)到有些嚴(yán)肅的神情不自覺嘆了口氣。“不是我非要與他一般見識,你護(hù)犢子的心思什么時候能改改?”第56章第五十六章章歲辛對于自己的言行一向是沒有自覺性的,很多時候口無遮攔便是他特有的欠打標(biāo)志。扇子一開一闔,又是一陣春風(fēng)快意,“你說罷,我這樣怎么就過分了,做人就要坦誠,彎彎繞繞的那是偽君子的做派!”“嗯?!?/br>“再說那什么殿下不是也蠻好的,皇姊妹也不差,這樣郎才女貌,當(dāng)真天生一對……”魏琊是他姑母,周克殷作為他表兄,而周蓮娣和太子又是兄妹關(guān)系,他跟著喊周蓮娣一聲表姊妹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僅這半月時間,聯(lián)姻之事便要成為定局,周蓮娣性子跳脫急烈,自然是一萬個不愿意,所以這半個月來就像是炸了窩的兔子,逮誰咬誰,偏偏有人不識眼色,跟著她后面諂媚,馬屁拍在了馬腿上,立刻就被揍的親爹都不認(rèn)識。揉了揉腫了好些天還沒痊愈的腮幫子,章歲辛嘆氣,“你說罷,我也是誠心為她好,知道她心里不舒服特意說幾句討她歡心,可這小丫頭怎么做?我好歹也算是他哥哥,尊老愛幼這道理她總該懂吧?”喻嘗祁懶得看他,章歲辛說聰明也有,說愚笨也算,只是這人聰明在才智,愚笨在情理,才智可有亦可無,只要為人踏實(shí)認(rèn)真,也不至于容不了塵寰,可若是不通曉情理,便是天大地大處處也容不下他。心中不知一時半會兒又想起了什么,說的眉飛色舞的人又開始自得其樂的笑出了聲。抿了口茶水,喻嘗祁倒也算是佩服他,這孩子心性純真,雖然太直了點(diǎn)兒,但總歸沒有壞心眼兒,心中看的開自然煩惱顧慮就少了許多,幾時被人揍了一頓,但也是記事不記人,第二日說不定又笑嘻嘻的找上別人說笑。喜咪咪的笑了一陣,章歲辛打扇掩上嘴,“也許再過一段時日,我就能帶她走了。”喻嘗祁知曉他說的誰,不禁挑眉,“這才多久,你就有了打算?”章歲辛道:“待到這月將完,我和爹就要回渠田,欠了這么些個日夜,我舍不得再把她丟下?!?/br>“……那你怎么帶她走,歡宜坊有契約為抵押,還有老將軍,他又怎么會同意……”“我自然知道自己現(xiàn)在沒辦本事帶她走。”某人覺悟很高,“可是這些年即回為了日后贖身做打算,自己手里也攢了不少銀兩,雖然我一窮二白沒什么本事,但是以后會盡其所能的對她好,把這些年來的虧欠都還上!”“至于我爹么……”章歲辛勾唇笑道:“他和我哥自己打光棍得了,我可是有人的要的!”“……”“更何況他自己一心是要孫子的,如今我哥眼見沒著落,我要是肯老老實(shí)實(shí)的成家,他高興還來不及!”“嗯,你開心就好?!绷季茫鲊L祁只得回了這么一句。“話說……”章歲辛一打扇子,又轉(zhuǎn)移了目標(biāo)看著他。被盯著看了半晌,不回話就不開口的喻嘗祁無法,只得接茬道:“什么?”“你打算怎么辦?以后就打算一個人這么過下去……”目光一怔,瞧著更漏的時間逐漸飛逝,天光開始寡淡而漸變的幽深,這幾日著實(shí)清閑了些,周立宵忙著政務(wù)甚少召見他,一個人過得自在隨心,卻又偏覺得清寂了不少。從那日出事后,那人也不見了蹤影,往日雖說總會有那么幾天不見人影,但是最后總歸會回來看他一眼,只是如今他人還未至歲暮之齡呢,怎么這心中漸生的孤寂之感就越來越灼烈了呢?章歲辛見喻嘗祁沒說話,便以為他在認(rèn)真思考這件事,于是繼續(xù)口無遮攔道:“古人云,鰥夫房頂炊煙少,寡婦門前是非……”他話還沒說完,已見得喻嘗祁的臉少見的黑了一半,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可能有些招打,章歲辛及時住了嘴。片刻后,又小心翼翼地道:“我其實(shí)只是怕你一個人孤獨(dú),你想想,日后我走了,你身邊又沒個人陪著,你若是老了怎么辦,膝下無兒無女的,過得不得多糟心啊……”喻嘗祁正色看他,“那我問你,若是你心悅的人,哪一日不在你身邊了,你會考慮再去接納另一個人么?”“……”方才歡顏的笑容一時僵住,眼里隱隱透著猶疑,見得章歲辛難得的沒話說,喻嘗祁卻徑自起身,撩起衣袍走了出去。*嚼完最后一顆糖葫蘆,葉凡幾撐手望起了天邊的遠(yuǎn)陽,落日的余暉灑在屋脊上未曾消融掉的積雪上,剩余的雪水則一點(diǎn)點(diǎn)地從磚縫下流出,濺濕了腳下的青石板。背陰深處長著一片的青苔,坐在咯人的磚瓦上太久,不由得換了個姿勢,拍了拍身旁經(jīng)年風(fēng)雨的脊獸,長腿舒適的翹起,胳膊枕著腦袋,鳳目微瞇欣賞著身下人來人往的街道。這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