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0
石子,連一絲漣漪都未能驚起,喻嘗祁只是轉(zhuǎn)過身來靜靜地看著他,眉眼平和淡然,“你這句話我不會當真,玩笑開多了總歸不好?!?/br>“……”“喜歡二字說來簡單,可對于真正懂它的人卻是復雜難言,日后莫要再隨意出口了……”如同長輩們苦心孤詣的勸止,葉凡幾覺得自己有些可笑起來,看著喻嘗祁始終如一沒有太大波動的神情默默然點了點頭,僵硬的嘴角微微勾起,“嗯,我知道了?!?/br>不知那人離開了多久,風雪交加席卷進室內(nèi),葉凡幾回過神來,有些恍惚的捏緊了冰冷的手指,毫無溫度的眼眸垂下看著緩緩攤開在手中的事物。一條墨綠色的結(jié)繩穗子。這是喻嘗祁的貼身之物,從見到那人的第一眼起,他就已經(jīng)注意到了,只是當時一心想著如何置這人于死地,并沒有太多的在意。而如今細想起那日問過的話,想起這人毫不掩飾的模樣,想起那人一口一句是,他所有的癡心妄想都是那么的好笑。還有有什么好掩飾的呢,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偏偏就他一人不知道,為什么偏偏他知道后,還要一意孤行的去想。到底是他多想了,自作多情的人總是容易患得患失,只是他卻什么都還沒有得到。“哼?!?/br>走出門外,有些不屑的將手中的結(jié)繩穗子一把扔在了雪地里,滿庭落雪寒風飄揚,吹的人心神動蕩不安。不想了,什么都不用想了,既然已經(jīng)得到了答案那就死心吧,再這么想下去豈不是厚顏無恥?就扔在這里吧,反正等著喻嘗祁回來這風雪也早就把它掩埋了,要是能發(fā)現(xiàn)算那人好運,要是不能發(fā)現(xiàn)……那就算那人倒霉!心中這么自私自利的想著,葉凡幾索性轉(zhuǎn)過身去不再看一眼,老老實實的窩回了軟榻上,偎著爐火暖意融融,屋外風雪聲漸大,仿佛嗚咽之聲不停的回蕩在耳邊。只是閉上眼睛沒多久,卻突然睜開來,方才小侍女送來的茶水已經(jīng)涼透,忍不住看了一眼門外地紛紛落雪,雋秀的眉毛難看的蹙成一團。“……”仿佛腦子抽了一般,一把掀開身上的毯子,走到了門外,屋外風雪堆積,方才扔掉穗子的地方已經(jīng)沒了半點痕跡。“讓你作啊……”有些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葉凡幾蹲下身子,赤手在方才扔下的地方刨了起來,冰雪入手,沁涼入骨,凍的手指麻木作疼,不過好在埋得不夠深,不一會兒就找到了那條有些破舊的穗子。葉凡幾拿在手里細細端詳起來,通紅的指間一點點拂去流蘇間殘留的冰晶,手指摸上去已經(jīng)什么感覺都沒有了,不過這穗子的編織手工倒是真好,看著也算有些年月了,卻依舊堅韌不褪色。應該是有人保護的很好吧……飛雪飄揚,夾雜著刻骨的寒冷,吹的人一頭一臉,臉頰凍的發(fā)白,鼻尖卻酸的通紅。*“郎君……”身后突然傳來一陣青澀柔和的聲音,葉凡幾一驚,驀地站起身來,有些慌亂的將手中的穗子塞進了袖子里,抬頭卻看見一個十五、六的少女站在他面前,手中端著的漆盤上放著一只陶壺,水靈靈的眼睛看著葉凡幾透著些驚詫。“這天這么冷,你在外面做什么……”這是王府膳堂新來的丫頭,名字叫彩紀,人長的水靈,說話也機靈,所以就被派到書房這里來當值,才來王府不到一個月時間,葉凡幾因為待在府中無聊就和這小丫頭說過幾句話,兩人談的來倒也算是投緣,此時一見是她,原本驚跳如鼓的心跳漸漸平靜下來,葉凡幾有些縮手縮腳的伸手指了指頭頂,強笑道:“我看今天雪不錯,所以打算出來堆個雪人玩玩……”“……”待看到葉凡幾腳邊,大概是徒手刨出來的雪坑后,彩紀卻什么都沒說,只是笑了笑。*約莫只是過了幾月的時間,這里卻好似被剝離了光陰,處處透著凋零凄冷,仿佛落葉之秋。今年天寒地凍的異常,原本守在門口的侍衛(wèi)早就沒了人影,任誰愿受這平白無故的風雪交加之苦,只是見著這幾日少有人來問候,便早早卸下一身負擔一走了之。院落里枯枝敗落,原本精心栽養(yǎng)的花束早就被霜凍打的凋零,門庭冷落,昔日的榮華富貴仿佛早就隨著主人的心灰意冷一去不復返。寶笙端著一盆剛洗用完的溫水走出了門外,林辭鏡這么多日過去還是老樣子,約莫是上次勸過一回不管用,她便也放棄不再多問。就連每日的飯菜也是照舊快要涼下去時才勉勉強強吃下去幾口吊著半條命,雖然喻嘗祁不曾苛待過她們辦半分,可這樣下去和拿著刀子一刀刀的凌遲她們有什么區(qū)別?心中雖然怨恨無比,卻終究被寒冷侵襲的半點兒不剩,打算倒完水早早回屋時,院落被雪厚厚覆蓋的枯樹旁卻突然閃現(xiàn)出一條人影。寶笙不由得錯愣的揉了揉眼睛,心中卻一陣陣發(fā)麻,早在府中多年自然聽過無數(shù)傳聞的她縱使再冷靜自持,在自己面對時卻也終究會害怕。只是還沒待她作出反應時,那條隱在枯樹旁的人影卻突然走了出來,一身雪白的披風遮的嚴嚴實實,只是那人卻毫無掩飾的準備,徑自伸手一掀,原本遮住大半面貌的兜帽徑自掉落了下來。“……”*“夫人夫人……”“吵吵嚷嚷的做什么?”剛剛闔上沒多久的眼眸不適的掀開來,看了一眼慌慌忙忙跑進來的寶笙,林辭鏡皺著眉頭道。連日來的折磨,整個人早就如同枯枝敗葉般精神委頓,神貌俱是一片萎靡。“女人就是朵經(jīng)不起摧折的花兒,夫人整日這樣自我折磨,不怕自己凋零的更快?”熟悉的聲音傳來,一身落白的人走了進來,精致的容顏細膩動人,閑閑散散一片眉目坦然。林辭鏡看著她微微睜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連日來未曾梳妝打扮,原本秀美的容顏也青白枯落,好似婦人垂老。第49章第四十九章“阿,阿顏?”林辭鏡驚疑不定的看著坐在椅子上的人,心中縱使如何難言驚詫,卻也免不了幾分胡思亂想,那人把她關(guān)在這里多日不見,不曾放她出去也不曾讓外人進來過,縱使是每日送些吃穿用度,也僅僅是讓人拿了放在院門口,連半步都不曾踏入過。而阿顏原本就是那人的貼身侍女,如今就這么坦然進來了,莫不是終于想通了要放她出去了?像是看出了林辭鏡的想法,阿顏微微一笑,清靈的眸子如同一泓湖水,神態(tài)悠然,眉眼含笑,與往日的作態(tài)分明透著幾分不同。“是我沒錯,不過夫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