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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一把扔下弓箭,伸出雙手扶在少年臂膀兩邊,四處檢查著,似乎在看有沒有受傷。周克殷卻笑了笑,眉目雋爽,唇紅齒白,“孤無礙,你不用擔(dān)心?!?/br>他說完,周蓮娣才松了一口氣,“那便好,倒是難為哥哥身邊怎么跟了這么一個(gè)笨蛋侍讀!”說著,她轉(zhuǎn)頭瞪了一眼還坐在地上驚魂未定的人,后者觸及她的目光,微微愣了愣,眉眼有些無辜。周克殷卻笑道:“meimei今日緣何生了這么大的氣,這御花園里的花可沒招你?!?/br>“本殿那是在撒氣!”周蓮娣皺眉,一張小嘴撅的老高,生氣的樣子倒像個(gè)嬌蠻的小公主,方才那眉宇間的凌厲乖張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周克殷沒去接話,只是朝一旁惴惻許久的小宮婢招了招手。“瑞言你過來!”小宮婢瑞言立馬跑到了跟前來,順便撿起了地上被周蓮娣扔著的弓。“你跟孤說說,公主今日為何如此?”瑞言細(xì)聲細(xì)氣的道:“殿下,今日是聽聞隔壁的宮侍說,說陛下打算把公主嫁出去……”周克殷聞言,眉目一挑,“原來是為這事?!闭f罷,看向周蓮娣,“這婚事父皇不過擬了個(gè)口頭罷了,還未真正定下,那郭戎的儲君此次目的主要是來朝見父皇商議國事的,你如此莽撞成了哪家的體統(tǒng)?”他聲音一向溫善悅耳,再加上平日里總是一副和顏悅色的模樣,適以宮中的婢仆多愿和他來往,就連周立宵每次也總是忍不住和魏琊開玩笑說是,這一雙兒女完全生反了,公主豪爽的像個(gè)男子,太子細(xì)膩的像個(gè)女子。“我……”周蓮娣這才有些不好意思,她生氣只是因?yàn)樽约涸诟富恃劾锶缯粕厦髦椋睦锸秦浳镆话阏f送人就送人的,連商量都不帶一聲,不過如今事情明了,她也知道自己有些過于莽撞了。周克殷見此又道:“不過,你也不用擔(dān)心什么,那郭戎的儲君來時(shí),孤與他見過一面,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舉止也謙文有禮,若是做了你的郎君,倒也不失為一樁良緣。”周蓮娣聞言一瞬間又恢復(fù)了本色,“那倒好,如此倒要麻煩哥哥替我長長眼了!”說著她又看了一眼四周道:“不過,這殘局……”周克殷無奈的笑了笑,看著滿園的落敗,道:“罷了,你且去罷,孤一會兒會命人來收拾的。”周蓮娣見狀十分愉快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一招手帶著身后的宮婢宮侍走了出去。*“起來吧,沒傷著吧?”周蓮娣走后,周克殷上前一把拉起了被遺忘了許久的人。后者似乎還在游神,見狀又是一愣,然后才握住周克殷的手站了起來。“你不必將蓮娣的態(tài)度放在心上,她性格向來如此,介是父皇母后寵的太過了?!敝芸艘罂粗矍暗乃{(lán)衣少年輕聲道。杜洗彎了彎眉眼,容貌似雪般玉潤,黝黑的眼眸有些朦朧,“無事,或許是我平日里有些地方讓公主看不慣了?!?/br>想起自己上次陪著周蓮娣游舟御園,竟被她拿著一只蜈蚣給沒出息的嚇哭了,為了此事父親還三番兩次上朝遞折子,頓時(shí)也有些慚愧赧顏。周克殷卻拍了拍他的肩膀,出言安慰:“她怕是除了父皇母后和孤以外,看誰都不慣,不過,你上次沒被她拿蜈蚣給傷著吧?”杜洗搖了搖頭。“那便好,孤這個(gè)meimei總是讓人一言難盡,她素來愛愚弄人,你怕什么她便拿什么整你,下次注意些便是!”說罷,周克殷抬頭看向不遠(yuǎn)處的飛檐翹角,碧水般的眸子透著些隱憂,想起上次的那番交涉,郭戎此番前來的目的恐怕不止朝賀那么簡單了。第19章第十九章皙白的膚色沾染著一片水霧,臉頰微微熏著紅暈,葉凡幾披著寬大的衣袍從屏風(fēng)后走了出來,手上拿著一塊干凈的布巾擦拭著濕潤的頭發(fā)。推開門扉,月色入戶,一片霜白落滿了庭院,院中的石凳上坐著一個(gè)人,那人一身赭紅衣袍靜靜地坐著,手邊的案上放著一把玉壺,手中握著一只酒盞,在這滿天秋寂中自酌自飲倒也十分自在。只是秋色深寂,平日里打掃的干凈整潔的院落不知何時(shí)又積滿了一層枯黃的落葉,一陣秋風(fēng)掃過,那身影卻空添幾分莫名的凄清。沐浴過后的身體還留存著熱氣,只是這一陣陣的夜風(fēng)拍打在門庭上,將這僅存的熱氣也卷的一干二凈,葉凡幾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本來想一把關(guān)上門扉睡覺的,但是看著那人在院中坐著的模樣,心中莫名幾分不忍。想著自己來這王府白吃白喝也有半個(gè)多月了,當(dāng)初喻嘗祁雖是口頭上答應(yīng)他二叔說是留他在身邊做個(gè)侍從什么的,可這人卻一直不曾虧待過他半分,更遑論讓他像仆從一般任勞任怨,說來若是免去喻嘗祁的身份,他這個(gè)人到還是挺不錯(cuò)的。“王爺,大晚上不睡覺,學(xué)著古人把酒明月的,作詩呢?”葉凡幾掩好袍服,扔下手中的布巾,邁下臺階來。喻嘗祁聞聲倒是沒有什么反應(yīng),只是靜靜的坐著,葉凡幾走到他身旁坐下,側(cè)目看著他半晌,后者才后知后覺的偏過頭來,看著他道:“你怎么出來了?”葉凡幾莫名其妙,“我看王爺坐在這里半晌,好奇罷了?”喻嘗祁愣了愣,被月色浸染的眉眼透著一抹清華,“我,方才睡著了。”葉凡幾本來伸手拿了只酒盞過來,打算嘗嘗酒味,聞言手一抖差點(diǎn)兒把酒倒撒了,看著喻嘗祁愣是半天沒出聲,“你,這也能睡著?”后者不以為然的飲了一口酒水,酒液醇厚,入口生津,味覺跟著頭腦仿佛清醒了不少,“很少見?”他少時(shí)頑戾不愛讀書,性子又頗為顛怪,難免常常遭人訓(xùn)斥,所以為了耳根子清凈,便養(yǎng)成了個(gè)習(xí)慣,遇見不想聽不愿聽的事情,睜著眼睛也能睡著把人唬過去,只是如今成人,事務(wù)繁重困頓難解時(shí),無論何時(shí)何地,也總會不知不覺的睡過去。“呃……”,葉凡幾笑了笑,搖頭道:“不少見不少見……”說著,他飲了一口酒,只是還沒來得及細(xì)細(xì)品味,就像是被嗆著了一般禁不住的咳了起來。“怎么了?”喻嘗祁放下酒杯,卻見他咳的停不下來,不由得伸手幫他拍著背舒緩了些,葉凡幾一通亂咳,咳的臉紅脖子粗,本來身上還一陣涼風(fēng)悠悠的,這下倒好,一陣陣燥熱襲上心頭,口舌都跟著發(fā)燙。“這是什么酒啊,好辣!”待氣息漸漸穩(wěn)住,葉凡幾才直起腰,紅著臉說了一句。喻嘗祁本來還覺得好笑,可是視線不經(jīng)意落在葉凡幾頸間,方才他一通亂咳,松散的衣襟頓時(shí)敞開了不少,露出一截清減優(yōu)美的鎖骨,在月色下顯得有些單薄脆弱,本來還撫在他背上的手便如觸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