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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她的表情,就聽她悶悶地說道:“當初是因為我還小,我是個未成年人,無論怎么樣都需要監(jiān)護人。如果我當時就和她鬧翻了,那我就只能跟您了,”秋印抬起頭,眼睛了水光點點,“您愿意,可是周阿姨……” 秋父連忙道:“你周阿姨不是那樣人,她愿意的?!彼f這話的時候,也是沒什么底氣。秋先生不傻,他上次和秋印鬧掰,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周梅的插話。他這個人大大咧咧心思不細,可是事后一想,他也明白周梅是想以退為進讓他們父女離心離德。 秋印苦笑一下,沒接秋先生的話,“當初文女士拿我的撫養(yǎng)費,我找到您,原本以為是可以讓她收斂些的,可是沒想到她居然為了錢可以賣掉她的親生女兒,這次沒有賣成,那么下次呢,大下次呢?說不定我能賣的更高吧。” “好了小印,你別說了,爸爸聽你的,你說想怎么辦爸爸能幫你的一定盡量幫你?!甭犞畠鹤猿暗脑?,秋先生覺得比用刀子剁了他都難受??粗椭^的女兒,粗枝大葉如秋先生也就覺得女兒真的太卑微了。卑微,沒錯就是這個詞。她低著頭小聲的訴說著這些事,語氣平靜,就像是訴說‘今天我吃早飯了’一樣,還不如她大聲斥責他和文女士不配為人父母,那樣他心里最起碼能不這么難受。 “我希望您能幫我向法院提起訴訟,說文女士貪污了我給您的撫養(yǎng)費?!鼻镉√ь^,看著秋先生困惑的表情,接著道:“她要是來求您,您就讓她斷絕了和我的母女關系?!?/br> 秋先生看著女兒,他有一種直覺:從秋印給他文女士偷拿她撫養(yǎng)費的證據(jù)開始,她大概就在計劃這件事了吧。 其實秋印計劃這件事,比秋先生想的還要早些。 大約是在秋印六年級的時候,她去一個律師事務所免費咨詢過。斷絕父母關系只能由父母一方提出,因為子女有贍養(yǎng)父母的義務,義務是不可推卸的,所以斷絕母女關系只能由文女士提出。 但是如果秋印自己和文女士對峙的話,十有八九是會輸?shù)模挥星锵壬退龑χ?,秋印才可能脫離了和文女士的關系。 其實她當時去咨詢,完全是因為文女士老是一不順心就打她,讓她受不了了,直到后來秋印發(fā)現(xiàn)她偷偷轉(zhuǎn)走自己的撫養(yǎng)費,才開始計劃這件事的。 第25章 秋印見秋先生已經(jīng)答應了自己所有的條件,心里一松。 父女兩個又聊了些別的事情,秋先生突然對秋印道:“小秋,你,你要不要和爸爸去家里看看?” “怕是不太方便吧?!鼻镉〉痛怪劬Φ?。 “不會,有什么不方便的,你是我的女兒回到自己父親家有什么的?!?/br> 秋印想載推脫,但看到秋父緊張到雙手一直在下面來回搓,她又覺得心軟了。 自己已經(jīng)是要和母親決裂了,難道連爸爸也不想要了嗎?那樣的話她在這個世界上真的就一個親人都沒有了。 孑然一身,說著感覺有點酷,可是實際上那種孤獨寂寞有時候想想也是讓人害怕的。 秋印看了一眼秋先生,她記得自己被文玨攆出來的時候去找他,秋先生開始承諾過說會讓她在自己家里住一陣,但他老婆周梅不同意,還哭訴自己沒有立足之地。那個時候秋睿博已經(jīng)去外地讀書了,周梅整天地哭,秋先生沒了辦法,只好給了秋印些錢,讓她回去找文玨。 然后秋印就像是一個要飯的,周而復始地來往于兩家之間。 從那時起一直到很長一段時間,秋印是恨秋先生的。 恨他出軌,恨他心狠,恨他耳根子軟,恨他生了自己卻不養(yǎng)自己……她知道秋先生后來悔恨了,想找機會讓秋印原諒他。 所以他一直幫著秋印做各種事情:偷偷給秋印零花錢,在文玨偷拿她撫養(yǎng)費的時候為她出頭……秋印也曾經(jīng)盼望過:既然自己的爸爸知道錯了,那會不會把自己的撫養(yǎng)權要回來? 然而很可惜的是秋先生沒有這樣做,秋印在理智上也知道他這么做也是正常的,可她在情感上真的接受不了。難道秋睿博是他的兒子,自己就不是他的女兒嗎?既然都是孩子,他又憑什么厚此薄彼呢?所以她一直都這么晾著秋先生,也有和他置氣的成分。 然而現(xiàn)在,秋印不想這樣了。 算了吧,人還是自己過自己的吧,別把希望放在別人身上。至于秋先生,秋印覺得談不上原諒,但也不怎么在乎他了。說句實在的,現(xiàn)在這件事情他還得出頭,所以哄哄他吧。 秋印最后松口說同意和秋先生回去,可把秋先生開心壞了,他打電話告訴周梅,“小印今天和我回去,你好好炒幾個菜,咱們一家好好聚聚?!?/br> “可是,小博他不喜歡外人的?!敝苊访碱^緊皺,她可不想看見秋印。 “我女兒怎么就是外人了?”秋先生不高興道。 “可小博他……”周梅還要說什么,秋先生不耐煩地打斷她,“你要是不愿意做,那你就和小博出去吃?!?/br> 周梅還要說什么,秋睿博聽見聲音從臥室出來,“媽,怎么了?” “你爸要帶他前妻的女兒過來,”周梅捂上話筒,小聲埋怨道。 秋睿博伸手接過電話,“爸,你和,和jiejie回來吧,嗯好的?!苯又蛼鞌嗔穗娫?。 “小博你干什么呢?”周梅氣死了,劈手拿過手機。 秋睿博雙手揣兜,對周梅道:“媽,我知道你肯定不喜歡那個女孩,可她畢竟也是爸爸的女兒。爸爸已經(jīng)快五十歲了,他老了,他喜歡自己的孩子圍在身邊,你為什么要和他找不痛快呢?” “他不痛快?我還不痛快呢!”周梅別過頭,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誰愛伺候誰伺候,我才不管呢。” 秋睿博也不生氣,他推了推眼鏡,“媽,我看見你和我爸的結(jié)婚證了?!?/br> “那怎么了?”周梅看著兒子,不明白自己的結(jié)婚證有什么不對。 “我是哪年出生的,我自己知道,你們是哪年結(jié)的婚我也知道?!鼻镱2┍砬榈乜粗苊?,停不出指責和懷疑。 “小博,我……”周梅一陣慌亂,她一直以秋睿博為榮,自己年輕時和秋建業(yè)的那些糊涂事一直都沒告訴過兒子,可現(xiàn)在被兒子親自發(fā)現(xiàn)了,周梅坐立難安,她羞愧極了,臉上熱辣辣的。 “mama,爸前幾天有個老朋友去世了。” “???”周梅發(fā)蒙,她有些跟不上兒子跳躍的思維。 秋睿博嘆了口氣,覺得自己的mama真的是太不關心爸爸了,“那位叔叔和爸爸一樣大的,爸爸從參加完那次葬禮回來就不對了,一直念叨著這些年對不起小印什么的,是不是?” 周梅仔細想了想,好像是過年前參加完一個葬禮,秋成業(yè)開始怪怪的,她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