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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倒不是怕龍靜嬰如何。只是潛意識里告訴蘇卞,若讓龍靜嬰知曉他真正的身份,會比較麻煩。至于什么麻煩,他并不知曉。蘇卞注視著墻上的畫片刻,余光瞥見旁邊的書桌上還有一些未完的畫。畫上也都是蘇卞的臉。哦不,準確一點,應當都是未畫完的臉。不知是什么緣故,沒張只畫了一半,然后就沒有繼續(xù)下去了。對于自己的臉,蘇卞再熟悉不過。畫上只畫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便就已經在蘇卞的腦中自動浮現(xiàn)出來了。蘇卞看著畫,執(zhí)起桌上擱在一旁的細桿毛筆,輕輕落下,將剩下的一半給補上。畫了兩筆后,蘇卞盯著桌上的畫,仿佛這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一般,登時一個激靈。蘇卞立刻放下了筆。他站在書桌前,注視著占滿了整個書桌的畫,沉默。這時,月瑤的聲音突然書房外傳來。月瑤柔聲喚:“九卿大人您在哪?您若是聽到了就應一聲——”蘇卞身子一頓,回頭瞧了眼畫后,轉身踏出書房。蘇卞向前走了幾步,離書房的位置遠了些許后,才應:“本官在這。”月瑤聞聲看去,微微一笑,道:“大人方才醒了,您在大堂稍后片刻,大人馬上就到?!?/br>蘇卞嗯了一聲,隨著月瑤朝大堂的方向走去。在蘇卞走后,月瑤嘴里的方才才醒的龍靜嬰,面無表情的踏進了書房內。龍靜嬰注視了墻上的畫片刻,然后慢慢的將目光轉向一旁的書桌上。書桌上的毛筆顯然被人動過。因為未被放在原來的位置。龍靜嬰不疾不徐的走到書桌前,注視著畫上多出的兩筆,慢慢的抬手,輕輕的撫過。龍靜嬰原本是不信死而復生這等謬論的。但現(xiàn)在……信了。蘇卞來到大堂,找了個位置坐下。坐了一會,龍靜嬰終于姍姍來遲。按照常理,身為相府的主人,應當坐在大堂內最顯眼的主位上才是。可這會,龍靜嬰并未坐在主位之上,而是不疾不徐的在蘇卞身側的位置上坐下。龍靜嬰坐下,薄唇微掀:“莊大人遲了些許。”蘇卞開口解釋:“太卿院事務繁雜,處理了兩日,便稍稍的耽擱了些。”龍靜嬰嗯了一聲,聲音不冷不淡:“是么?!?/br>蘇卞摸不準龍靜嬰在想什么,于是便道:“怠慢了大人,還望千歲大人恕罪?!?/br>龍靜嬰的聲音一如既往,清冷疏離。龍靜嬰淡淡道:“莊大人只要記著沒忘就好?!?/br>蘇卞不語。默了片刻后,蘇卞直接開門見山。蘇卞啟唇,不疾不徐道:“畫中的臉乃與下官的一位舊友模樣相似,所以才格外留心了些許。”龍靜嬰安靜的聽著,沒說話。蘇卞臉不紅心不跳的繼道:“不過,就是不知畫中的人,是不是正就是下官認識的那位舊友……下官可斗膽問問千歲大人,畫中的人,是何名字?”龍靜嬰吐出兩個字,“蘇卞?!?/br>蘇卞身子一僵,半響,才恢復自然。蘇卞移開視線,強作鎮(zhèn)定,故作遺憾道:“原來不是?!?/br>龍靜嬰神色平靜,不語。過了片刻后,蘇卞試探性的問了句:“千歲大人畫中的人……是何等關系?”龍靜嬰聞言,慢慢的側過了臉。二人面無表情的對視了片刻后,龍靜嬰這才不疾不徐的開口,反問:“莊大人覺得呢?!?/br>蘇卞面無表情:“下官不知?!?/br>龍靜嬰淡淡道:“……日后莊大人便知?!?/br>龍靜嬰聲音輕描淡寫,神色一如既往,沒有任何的變化。可不知怎的,蘇卞總覺得,龍靜嬰方才的那七個字里,摻夾著其它不同的含義。這時,月瑤出現(xiàn)在大堂,畢恭畢敬的對著龍靜嬰說道:“大人,午膳好了?!?/br>說罷,又抬眼朝蘇卞的方向看去。月瑤對蘇卞微微一笑,柔聲道:“正好,莊大人也留下來一起用午膳罷。”蘇卞微愣,下意識便準備拒絕。但下一秒,只聽月瑤笑著又道:“照大人吩咐的,菜里全都未放蔥姜蒜,九卿大人盡管放心?!?/br>龍靜嬰吩咐的?蘇卞錯愕,朝龍靜嬰的方向看去。后者神色淡然,恍若什么也未曾發(fā)生一般。第147章蘇卞靜默不語的注視了龍靜嬰片刻,接著不疾不徐道:“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不過只是在相府用一頓午膳罷了,沒必要避如蛇蝎,如臨大敵似的。蘇卞起身,跟在月瑤身后,隨著龍靜嬰一同來到了膳廳。蘇卞隨意的找了個位置坐下,才落座,那本應該坐在主位上的龍靜嬰不疾不徐的在蘇卞身側落座。蘇卞身子微頓,沒說話。很快,下人將一盤盤菜端了上來。就如同月瑤說的那般,沒有放絲毫的蔥姜蒜。雖未放蔥姜蒜,但說不準,菜里放了些其它的東西也說不一定……龍靜嬰突然一反常態(tài)的留下他用午膳,不可能毫無目的。夾菜時,蘇卞格外留心了些許,然而他將桌上的菜幾乎都夾過一遍后,都未曾發(fā)現(xiàn)下藥的痕跡。難不成,藥其實在酒水里?蘇卞蹙眉,狐疑的看向擱在一旁的酒水。正暗自揣測間,約莫是注意到了蘇卞的視線,龍靜嬰主動伸手,替蘇卞將酒水端了過來。接著,神色平靜的替蘇卞倒了一杯。蘇卞微怔。在懷安那幾日,向來都是他在伺候龍靜嬰,這回在相府,竟反過來了。蘇卞看著龍靜嬰,神情微妙。而后者神色如常,似乎并未覺得有任何不妥,那泰然自若的模樣,仿佛就像是已經做過了千百次一般。蘇卞輕抿了口酒杯。口感純粹,直到喝完他都沒有產生任何不適感。——水里仍未下藥。蘇卞本就不餓,吃了兩口后,便就放下了筷子。蘇卞才放下筷子,龍靜嬰便抬眼看了過來,問:“不合莊大人味口?”蘇卞回:“下官已經吃飽了?!?/br>龍靜嬰這才收回視線,淡淡道:“莊大人體虛,應當多吃些才是。”龍靜嬰話落,蘇卞沉默了兩秒。龍靜嬰向來疏離冷淡,不聞世事,就仿佛對任何事都不曾放在心上一般。因此,方才的話,著實讓蘇卞不由得驚悚了兩秒。更驚悚的還不在此。蘇卞放下筷子后,沒過多久,一向吃的不多的龍靜嬰便也擱了筷子。接著,一旁站著的下人很快端著干凈的手帕上前,在龍靜嬰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