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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帝沒多想,正要準(zhǔn)備應(yīng)下,卻只見朝堂下的季一肖瞬間皺起了眉。季一肖沉著臉,道:“不行。倘若要是讓意欲不軌之人蒙混進(jìn)來,向皇上行刺怎么辦?要是皇上出了半分岔子,馮大人擔(dān)當(dāng)?shù)钠?/br>?”季一肖字字珠璣,聲音冷到極點,馮丞面色一僵,瞬間沒了聲音。倒是坐在龍位上的晉帝不以為然,他小聲開口道:“季愛卿……沒這么嚴(yán)重罷……再說,不是還有少保大人在朕的身邊保護(hù)朕嗎……”季一肖眼也不抬,聲音發(fā)冷,“倘若刺客要像國尉大人那般武功高強,別說是一個江大人,就是十個江大人也擋不住?!?/br>晉帝不吭聲,心下小聲嘟囔。這世上哪有像玄約這樣武功高強到變態(tài)之人?他看,這世上最多就玄約一個了。馮丞表情訕訕,不再說話。不過玄約卻開了口。玄約這幾日本就心情不濟,現(xiàn)在又扯到玄約,玄約自當(dāng)不會無視。玄約漫不經(jīng)心的扯了扯嘴角,輕笑道:“太尉大人不必多心,倘若當(dāng)真有刺客,本官自會立刻斬下那刺客的腦袋。”季一肖蹙眉,沒了話。那馮丞見玄約替他解圍,剛要展露出笑容,卻只聽玄約冷不丁的又道:“然后第二個,斬下的就是馮大人的腦袋?!?/br>玄約話落,馮丞一下子,也沒了話。場面瞬間陷入寂靜。玄約都這么說了,那其他的大臣自然也就無話可說了。沒人說話,莊愛卿看起來也似乎不準(zhǔn)備改變主意,于是只得郁悶的下了朝。晉帝噘嘴,那撅的,上面甚至能掛個鈴鐺了。——該去的沒去,不該去的都去了。晉帝心下郁悶的緊,然而蘇卞也不怎么高興。一想到太卿院,他的表情就沉重了下來。一如前些日子那般,在太卿院前與謝道忱分道揚鑣后,蘇卞一臉沉重的踏進(jìn)了太卿院內(nèi)。蘇卞才一踏進(jìn)太卿院,那太卿院內(nèi)的推丞安鶴清便抱著一堆卷宗,親切又熱情的朝蘇卞的方向走了過來。蘇卞眼角一抽,腳步不自覺的向后退了一步。安鶴清看著蘇卞,兩眼放光道:“九卿大人,您可總算下朝了,下官已經(jīng)恭候多時了?!?/br>蘇卞黑著臉,道:“離本官遠(yuǎn)點?!?/br>安鶴清莫名,委屈的問:“為何?難道是下官做了什么讓九卿大人厭惡的事?九卿大人直說,下官一定會改?!?/br>蘇卞一言不發(fā)的看著安鶴清懷中抱著的卷宗,黑著臉,不答。默然不語的走進(jìn)處理公務(wù)的屋內(nèi),蘇卞在案桌前坐下,望著桌上再次堆積成山的卷宗,沉默。身后,安鶴清抱著卷宗,小心翼翼的走進(jìn)屋內(nèi)。雖知道蘇卞并不想瞧見他,但卻還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跟了上來。蘇卞扶額,頭也不抬:“出去?!?/br>安鶴清小聲道:“那下官將這些放到大人的桌上再走?!?/br>說罷,安鶴清將懷中的卷宗一股腦的全部堆在了蘇卞的桌上后,宛如兔子一般,飛竄的出了屋,眨眼就消失不見了。蘇卞:“……”蘇卞沉默。在辦公桌前一坐,一轉(zhuǎn)眼,便又到了中午。心神疲憊,蘇卞放下筆,愈發(fā)的想念起邱清息來。蘇卞抬手按了按太陽xue,才按罷,突然只聽門外一聲:“皇上駕到——”接著,只聽吱呀一聲,門突然被人給推開。蘇卞抬頭朝大門的方向看去,晉帝那張郁悶的不行的小臉,瞬間映入眼簾。想到明日要跟那些平常就以懟他為樂的大臣們一起出宮去‘玩’,晉帝著實郁悶了一上午。實在是郁悶的不行,于是干脆就直接到太卿院過來找他了。之前邱清息向晉帝告假,所以晉帝便知太卿院內(nèi)之事都落到了蘇卞的身上,也就自然而然的從而得知蘇卞此時不是在太卿院……就是在太卿院。蘇卞起身,屈膝半跪:“參見皇上?!?/br>晉帝一臉幽怨:“愛卿平身?!?/br>蘇卞起身,果斷的回到椅子上,繼續(xù)去看那勞什子的卷宗。卷宗里的案子實際上都大同小異,差不多。來來去去就那幾樣。但問題是,字太多。看久了,便就會容易疲憊。蘇卞料定這少根筋的皇帝過來太卿院,定沒什么大事,所以他便心安理得的將晉帝晾在一旁,全然無視。晉帝本意欲是讓蘇卞最先忍不住問出口,然后他再故作深沉的刁難一番,可他忘了,蘇卞這向來少言寡語,倘若你不主動開口,他就絕不會主動上前搭話的被動性子,要讓蘇卞好奇的主動問他是何事,還讓他再故作高深莫測的刁難一番……這簡直就如同丞相龍靜嬰會沉迷于女色一般。——絕無可能。于是晉帝忍不住了,晉帝咳了咳,板著臉,故作高深莫測道:“莊愛卿可知朕來此地是為了何事?”蘇卞頭也不抬:“臣知。”晉帝:“……”蘇卞面無表情的又吐出兩個字:“不去。”晉帝:“……”晉帝一臉委屈:“為何莊愛卿不愿去……”蘇卞下巴微抬,示意晉帝朝桌上看去。晉帝看了眼,愣了愣后,道:“就因為這堆玩意?”蘇卞挑眉,一怔。晉帝想也不想道:“反正季一肖明日也不去,就讓他到太卿院來呆呆?!?/br>晉帝的口吻輕描淡寫,蘇卞蹙眉,表情微妙。晉帝想起什么,向蘇卞不疾不徐的解釋道:“莊愛卿不必?fù)?dān)心,太卿院內(nèi)之事,對季一肖絕不在話下。以前季一肖還不是太尉時,就是太卿院的九卿,之后才被父皇提拔到了太尉的這個位置上?!?/br>蘇卞了然。說罷,晉帝扒在椅子上,一臉期冀道:“莊愛卿明日可愿去了?”蘇卞想了想,道:“……太尉大人明日當(dāng)真愿到太卿院來?”晉帝想也不想,擺手道:“管他愿不愿意。朕一道圣旨一下,就算是不愿地,也得給朕乖乖過來?!?/br>蘇卞頷首,二話不說的將筆放下,道:“臣,恭敬不如從命?!?/br>知曉明日季一肖會到太卿院來替他完成這苦差事后,蘇卞便心安理得的將剩下還未看完的卷宗丟到一邊,早早的回了府,補眠。當(dāng)晚,在季府突然接到圣旨的季一肖黑了臉。說要去玩,隔日,晉帝連朝也不上了,早早的就到了野獵場。說是野獵場,其實也就是樹立外的一片空地,然后在空地上搭了幾個遮陰的涼棚罷了。為保晉帝的安全,禁衛(wèi)軍將獵場周圍給團團圍住,保護(hù)的密不透風(fēng)。而至于這些禁衛(wèi)軍,則全部聽命于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