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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靜靜的出聲問了句:“馮大人在瞧什么,臉色這般難看?”馮丞面色僵了僵,自然不會將昨日在莊府門外敲了一個時辰,連莊府的門童都沒見著這等丟臉之事說出來的。馮丞干笑道:“沒什么,只是昨晚沒睡好罷了。”?;错樦T丞方才的視線方向瞥了過去,在看到蘇卞那張宛如百年雷打不動的冷臉后,扯了扯嘴角,沒有戳穿馮丞的謊話。回到朝堂上。在一眾大臣像以往那般將自己的奏章呈報給晉帝后,文官與武官照例爭論了一番,之后直到玄約及季一肖開口后,爭論這才結(jié)束。至于丞相龍靜嬰……一如既往的不問世事,恍若已經(jīng)隔絕了塵世。這朝堂上的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閑雜的小事都匯報完后,便就輪到了邱清息。因之前已經(jīng)在御書房里與晉帝說過了來龍去脈,所以這會的匯報,意義并不是讓晉帝如何決斷,只是在間接的告知在場的諸位大臣罷了。邱清息將穆睿意欲誣陷蘇卞一事及穆睿和晉臨串通的供詞一一稟明,才說罷,方才還爭得不可開交的一眾大臣們,神奇般的團結(jié)了起來,皆嘲諷了起來。“這罪證當(dāng)真無誤,沒有作假?”“臨親王與莊大人無親無故,為何要謀害莊大人?邱大人怕是弄錯了罷?”“依本官所見,此事定沒這么簡單。邱大人應(yīng)當(dāng)再去審審,其實里面另有文章也不一定?!?/br>“可本官怎么覺著不對勁?九卿大人以前在寧鄉(xiāng)時,府里的確是一堆男寵沒錯啊。”“少卿大人再去審審罷……”在場的諸位大臣一人一句,倘若如果要說不是針對蘇卞,無人會信。人證物證俱在,不論是下人、穆睿,甚至是晉臨也認了罪,現(xiàn)在卻說他弄錯了,里面其實還另有文章。蘇卞倒沒什么反應(yīng)。準(zhǔn)確來說,應(yīng)該是對此早有預(yù)料。蘇卞淡定處之,平靜的不行,反倒是邱清息一下子黑了臉,聲音低沉森冷,臉上宛如覆上了一層薄薄的冰,刺骨駭人。邱清息冷聲反問:“諸位大人是在質(zhì)疑本官的才干,還是覺得……本官無能?倘若真有此意,諸位大人不妨拿出證據(jù)到太卿院,讓本官瞧瞧。如若本官當(dāng)真審錯了案,本官立刻辭官。如若拿不出罪證,只是在這空口無憑,就別怪本官不客氣了!”邱清息顯然是動了怒,如若邱清息要認真起來,他說要關(guān)進太卿院,可就是真的會將其給關(guān)進太卿院的刑房里去的。邱清息話畢,方才還言之鑿鑿的大臣們咳了聲,尷尬的別開了視線。他們一個一個都是空口無憑,哪拿得出證據(jù)。一眾大臣閉上了嘴,心下奇怪。這邱清息不是看不慣莊杜信嗎……今日怎的會為他說話?這可真是奇怪了……朝堂重新安靜了下來,蘇卞微感詫異的瞧了邱清息一眼,而后收回了視線。邱清息讓一眾大臣們閉上了嘴,玄約不著痕跡的瞥了邱清息一眼,挑了挑眉。實際上,如若不是邱清息最先開的口,那么,讓一眾大臣閉嘴的,就是玄約了。下了朝,謝道忱的表情不像以往,今日格外的凝重嚴(yán)肅些許。蘇卞看了眼,雖看出謝道忱有心事,但他是那種如若你不說,就一定不會主動去問的被動性子,于是便沒問。二人走出東華門,正準(zhǔn)備像以往那般分道揚鑣,但蘇卞才道別完,謝道忱沉默了半響,終于沒忍住,問:“為何……莊大人什么也不說?!?/br>甚至連一個字也未曾與他提過。謝道忱突然猝不及防的開口,引得蘇卞為之一愣,沒反應(yīng)過來。蘇卞莫名,“說什么?”謝道忱靜靜地看著蘇卞,少頃,他抿了抿唇,道:“……沒什么。”謝道忱沉默的轉(zhuǎn)身離開,蘇卞注視著謝道忱離去的方向,更加莫名。謝道忱一言不發(fā)的回府,表情比以往更為沉默。回府時,謝晴筠同謝道忱說話,謝道忱一句也沒理。謝晴筠莫名。哥哥……今天似乎不太開心?謝道忱以為蘇卞將自己視為點頭之交,并非自己所認為的那般推心置腹的摯友關(guān)系,所以根本就不對他吐露一個字。也就所以……失落了起來。謝道忱會這么理解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因為蘇卞極少與他搭話閑聊。到謝府做客,也是很久之前了。對,就是蘇卞那次登門拜訪。自從那次,就再未來過了。然而殊不知,蘇卞只是不喜多言,再加上他知道謝道忱也不怎么多話,于是干脆就不說。至于登門拜訪……則只是因為蘇卞不認路,怕麻煩,而且也的確沒什么事要找謝道忱,索性也就沒再去謝府。可奈何謝道忱從來不說,所以蘇卞也就不知道謝道忱竟誤會的這么深。穆府之事過去后,又過了幾日,邱清息突然找上蘇卞。下了朝,蘇卞看著突然冷不丁的找上自己的邱清息,一時間有些莫名。蘇卞蹙眉,問:“……少卿大人何事?”邱清息筆直的站在蘇卞的面前,背脊挺直,表情冷淡。邱清息沉聲靜道:“過幾日下官有要事在身,恐怕無暇cao管太卿院內(nèi)之事,所以……就勞煩九卿大人了?!?/br>蘇卞想也不想,“那就等邱大人有空了再一并處理?!?/br>邱清息:“……”邱清息臉一黑,方才那不自然與別扭的神情瞬間蕩然無存。邱清息黑著臉道:“下官要離開半月有余,倘若只是三日,下官絕不會找上九卿大人?!?/br>蘇卞蹙眉,“……那除了九卿與少卿,太卿院內(nèi)可還有能管事的?”邱清息眼皮一跳,斬釘截鐵道:“沒有。”蘇卞陷入深思。蘇卞沉吟了數(shù)秒,道:“那還是等……”不等蘇卞說罷,邱清息直接先斬后奏道:“就勞煩九卿大人了,下官告辭?!?/br>說罷,轉(zhuǎn)身就走了。一眨眼的功夫,就沒了影。蘇卞:“……”之前邱清息還見他不順眼,屢次在朝堂上針對他,這會突然說要將太卿院內(nèi)所有的事都交與他來管,蘇卞以為邱清息是在說笑,并未當(dāng)真。蘇卞睡了一覺,轉(zhuǎn)眼就將這事拋到了腦后。可誰知,隔日,邱清息便就從朝堂上消失不見了。也不知去了哪。蘇卞眼皮一跳,有了種不祥的預(yù)感。今日謝道忱抱病,身子抱恙,并未上朝。于是蘇卞只得一個人下朝。蘇卞正打算著下了朝去謝府看看,結(jié)果才走到太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