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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頭上的狐裘,掀開轎簾,起身下轎。前方不遠處,還在糾結(jié)著該往哪邊走的蘇卞驀地打了個寒顫。……怎么感覺有股陰風從背后吹過?下一秒,馬背驀地一震,然后一個溫熱的身子便貼了上來。接著,一個熟悉的男聲從身后響起。“……九卿大人呆在這一動不動,可是在等本官?”蘇卞身子一僵,慢慢的回頭,朝身后看去。玄約兩眼微彎,淺笑盈盈,顯然是心情好到了極點。蘇卞看了身后的玄約一眼,道:“國尉大人,現(xiàn)在這個姿勢恐怕不太合適?!?/br>玄約眨了眨眼,一臉無辜,“有什么不合適的?!?/br>蘇卞沉默了兩秒,垂眸看了眼圈在腰間的手臂,道:“松手?!?/br>玄約:“不?!?/br>蘇卞:“……”九卿,大權(quán)在握,俸祿可觀。朝廷群臣敬而畏之,地方官員向而往之。然而蘇卞對此位毫無興趣。而讓蘇卞對此位毫無興趣的人……就只有眼前的這位國尉大人了。片刻后,蘇卞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蘇卞問:“國尉大人的轎攆呢。”玄約輕描淡寫的回道:“趕回去了。”蘇卞再次沉默。玄約笑意盈盈,他道:“九卿大人再不趕路,上朝可就遲了。”蘇卞想也不想,“國尉大人先將手放開?!?/br>玄約看著蘇卞略微有些發(fā)黑的臉,一臉委屈又無辜的慢慢的松開了抱在蘇卞腰間的手臂。圈在腰間的手臂松開后,蘇卞那微微發(fā)黑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許。但隨即,蘇卞想起什么,然后不禁又再次的沉默了下來。玄約等了半天見蘇卞不動,以為是蘇卞非要他下了馬才肯動身,于是不由‘委屈’道:“現(xiàn)在本官的轎攆也已經(jīng)回去了,九卿大人不會是要無情的把本官一人丟在這罷?”蘇卞沒說話。玄約凝神看了蘇卞一眼,驀然的想起了將才蘇卞駕著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場景。他口中的那句在等他,自然是他為了調(diào)戲蘇卞才說的。他才到京城沒幾日,要……想到這里,玄約驀地一頓。沒到幾日……玄約眼眸微瞇,慢悠悠的開口:“九卿大人……不認路?”玄約尾音微微上揚,充滿了揶揄的意味。雖然蘇卞依舊沒有開口,但玄約覺察到,在他語落的一瞬,騎在馬上的另一人,身子一僵。下一秒,玄約忍不住輕笑了聲。原來是不認路。……真可愛。玄約話不多說,身子二話不說的便緊貼了上來,然后執(zhí)起了馬鞭。玄約道:“駕!”玄約騎術(shù)精湛,沒過一會,便到了東華門外。一到東華門,守在東華門外的守衛(wèi)便將玄約攔了下來。除了有皇上特赦的人以外,不管是任何大臣,進入東華門時,必須得下轎下馬。守衛(wèi)道:“這位大人,該下馬了?!?/br>才一說罷,一抬眼,這才看到了馬上的玄約。因為蘇卞坐在前面,玄約坐在后面,玄約騎得又極快,所以守衛(wèi)壓根就沒有看清駕馬的是玄約。看到是玄約后,守衛(wèi)聲音一頓,趕忙恭敬道:“國尉大人。”玄約冷著臉:“還不給本官讓道。”玄約的聲音冷到極點,守衛(wèi)身子一顫,眼中的驚懼顯而易見。但規(guī)矩總歸是規(guī)矩。守衛(wèi)強做鎮(zhèn)定,道:“恕小的失禮,雖然國尉大人有皇上特赦……”未等守衛(wèi)說罷,蘇卞揉了揉太陽xue,冷聲道:“本官知道了。”說罷,蘇卞便要從馬背上跳下來。蘇卞本就不喜歡與旁人貼的這么緊,這回守衛(wèi)攔下,反倒給他找來了借口。好似看穿蘇卞的意圖,只聽身后的玄約慢悠悠的說道:“九卿大人倘若現(xiàn)在下馬了,待會可就要一個人去乾清宮了?!?/br>蘇卞聽了,面無表情道:“方才多謝國尉大人帶路,剩下的本官自己走,就不勞煩國尉大人了?!?/br>玄約微微一笑,輕聲繼道:“九卿大人似還未理解本官的意思,本官的意思是……九卿大人可認路?”蘇卞瞬間沉默。玄約輕笑,看著一下子陷入沉默之中的蘇卞,眼中的笑意不禁愈發(fā)的濃郁。真的……越看越可愛。戲謔完,玄約的目光旋即重新轉(zhuǎn)回到一旁的守衛(wèi)身上。就仿佛變臉一般,方才還淺笑盈盈的玄約,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玄約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本官數(shù)到三……”守衛(wèi)看著眼中殺意橫生的玄約,心下咯噔一跳,趕忙讓開了道。玄約冷哼,騎著馬進了東華門。玄約走后,守衛(wèi)突然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什么。等等。……九卿大人?方才馬上的另一位是九卿大人?可九卿一位不是由提督常大人暫任嗎?守衛(wèi)還未緩過神來,這時,謝道忱也騎著馬過來了。謝道忱仿佛就像是在追著什么人一般,額頭滿是汗。謝道忱注視著東華門的方向,擰眉跳下馬,飛快的問道:“剛才進入東華門的是何人?”守衛(wèi)恭敬的答道:“回將軍,是國尉大人與九卿大人?!?/br>國尉與九卿……也就是玄約與?;础?/br>謝道忱聽罷,垂下了眼簾。……原來是看錯了嗎。謝道忱心下失落。謝道忱將馬栓在東華門外,然后面無表情的踏進了東華門內(nèi)。隨著謝道忱進入了東華門內(nèi)后,丞相龍靜嬰坐著轎攆也到了。守衛(wèi)看著轎邊的月瑤,畢恭畢敬的喚了聲千歲大人后,立刻二話不說的側(cè)身讓開道,讓轎攆進去。能不必在東華門前下轎的,即為獲得皇帝特赦的,有三人,那便是國尉玄約、丞相龍靜嬰以及太尉季一肖。但與之不同的是,晉帝是因為懼畏玄約其權(quán)勢,才不得不特赦。而季一肖則是先皇特赦。至于丞相龍靜嬰,因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自然享有其特權(quán)。龍靜嬰進入東華門內(nèi)后,太尉季一肖與順天府尹孔縛心,及禁衛(wèi)軍統(tǒng)帥馮丞及太卿院少卿邱清息也到了。幾人到了后,提督常淮和通政使閔溫也一齊趕到了。最后的內(nèi)閣大學士薛嘉平姍姍來遲。太尉季一肖,順天府尹孔縛心,禁衛(wèi)軍統(tǒng)帥馮丞,太卿院少卿邱清息,提督常淮,通政使閔溫,以及最后的內(nèi)閣大學士薛嘉平。不止是太尉季一肖大權(quán)在握,其余的每個人,都在朝中有一定的說話分量。剩下的幾位太常寺卿和光祿寺卿及太仆寺卿站在一旁表情訕訕,一臉忐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