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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卞依舊一臉的不以為然,顏如玉急得簡直快跳腳了。顏如玉忍不住再三的叮囑道:“此人詭計(jì)多端,為了案子,可以不擇手段,大人一定要小心啊!千萬別著了他的道!”蘇卞未應(yīng),他抬腳面無表情的朝衙門大堂的方向走去。走進(jìn)衙門內(nèi),一眼看去,幾名衙役早已到了大堂,杵著木杖,乖乖的站在了大堂的兩側(cè)。蘇卞靜靜的瞥了眼,最后將視線落在了泰然自若的坐在大堂內(nèi)的椅子上的霍承堯。蘇卞看了眼對方坐在衙門內(nèi),依舊神閑氣定的氣勢,又瞥了眼中年男子身側(cè)站著的手持一柄折扇,氣宇軒昂的青年,最后慢慢的收回視線。僅止一眼,來者何人,心下已經(jīng)了然。在衙門里依舊淡定自若的,非當(dāng)官者,便就是天不怕地不怕不要命之人了。而眼前這人,顯然屬于前者。這時(shí),身后的顏如玉注意到什么,瞪著中年男子身側(cè)的狀師怒道:“大膽,見了大人為何不下跪!”只見那狀師微微一笑,不屑道:“在下乃前科秀才,功名在身,按照晉朝律例,功名加身者,在公堂上無需下跪?!?/br>狀師說罷,顏如玉這才想起他的確是前科秀才事,頓時(shí)不由氣結(jié)。蘇卞抬手,示意顏如玉安靜,接著上前道:“知府大人降尊紆貴遠(yuǎn)道而來,不知有何貴干?”蘇卞態(tài)度冷靜,即便明知他是知府,也依舊未有一絲討好和卑躬屈膝之意?;舫袌虿粍勇暽膶徱暳颂K卞一眼,不由得微微側(cè)目。不過隨即,霍承堯很快釋然。倘若這縣令要是對他有一分討好的神色,又怎么可能會把尊兒給關(guān)進(jìn)牢里?想罷,霍承堯冷哼道,“那賊女栽贓誣陷本官尊兒,本官自是來替他翻案的!”栽贓誣陷二字引的蘇卞眉頭一跳,他沉著臉,冷聲道:“當(dāng)日堂上證據(jù)確鑿,口供物證皆與那女子所說一致,又何來誣陷一說?”霍承堯并未開口,倒是站在霍承堯身邊的狀師悠悠的笑道:“倘若要是那日的證人……都說了謊呢?”聞言,蘇卞瞬間沉下了臉。升堂那日,有沒有人說謊,蘇卞豈會看不出?但既然對方都這么說了,蘇卞只能將那日的證人再重新傳喚上堂。蘇卞道:“將春風(fēng)酒樓的店小二與掌柜,狀告之人,以及高府的高安全部傳喚上堂。”衙役應(yīng)聲,“是?!?/br>四人很快被帶到,掌柜的與小二跪在堂下,一口大氣也不敢喘。高安則默默無言的跪在原地,等著蘇卞待會審問自己。至于那賣唱女子,她跪在堂下,驚惶看了身側(cè)的掌柜小二及高安一眼,聲音發(fā)顫道:“大人,前兩日不是已經(jīng)斷案了嗎?為何……”不等那賣唱女子說罷,蘇卞冷聲截?cái)?,道:“本官聽聞審案那日,有人在公堂上說了謊,那今日就重新的來審一審。倘若那日的確有人在堂上撒謊……按照晉朝律例,蔑視公堂者,鞭打二十大板!”蘇卞語落,掌柜的與小二心下一驚,睜大眼,立刻驚恐的朝霍承堯與狀師的方向看去。不是說今日只要撒兩個(gè)小謊就成了嗎?怎么還要被打二十大板!那粗長的棍子,打三下都要命,打二十下絕對會要了命的!狀師心下微凝,沒料到蘇卞竟會來這招,一時(shí)之間不禁有些詫異。狀師朝蘇卞的方向看了眼,心道這縣令果然不一般,緊接著,他穩(wěn)下心神,視線朝一臉驚恐的看著他的掌柜與店小二睨了過去,輕飄飄道:“諸位可記得在堂上說實(shí)話,諸位的每一句實(shí)話,都攸關(guān)著我們霍少爺?shù)男悦热粢浅隽耸裁床碜印蠊载?fù)?!?/br>狀師暗示意味十足,掌柜與小二身子一顫,立刻收回了視線。兩人心驚膽顫的咽了口唾沫,腦中不自覺的想起了昨日,霍承堯輕描淡寫的說要將畫像上的那些人處理掉的神情。倘若惹到蘇卞,那就只是二十大板……要是惹到霍承堯……那可就是連小命都沒了!一瞬間,二人迅速的做下了決斷。兩人毫不猶豫的立即磕頭道:“大人,奴家小的那日說謊是有苦衷的啊!”賣唱女子不可置信的看著店小二與掌柜,“掌柜的,小二……”就在賣唱女子將期冀的目光轉(zhuǎn)向身側(cè)沒說話的高安時(shí),只見蘇卞冷著臉,將視線轉(zhuǎn)向唯一沒說話的高安身上。蘇卞問:“高公子那日在堂上,可曾撒了謊?”高安默了兩秒,慢吞吞的吐出一個(gè)字。高安道:“……是。”高安語落,賣唱女只覺眼前一黑。同時(shí),蘇卞也瞬間的黑了臉。蘇卞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毫不猶豫的承認(rèn)當(dāng)日‘撒謊’的三人,像是懶得再看三人一眼一般,轉(zhuǎn)過了身,朝案桌的方向走去。蘇卞面無表情道:“來人?!?/br>衙役上前,“在?!?/br>蘇卞冷聲繼道:“堂下三人,每人通通二十大板?!?/br>衙役應(yīng)聲,然后立刻將三人一并拖了下去。緊接著,刑房里很快傳出了掌柜與小二此起彼伏的哭喊聲。后來高安也終于忍不住,慘叫出聲。二十大板打完,再次拖上堂時(shí),三人背后血淋淋的一片,模樣極為恐懼凄慘。蘇卞坐在案桌前,面無表情的看著有一氣沒一氣的三人,道:“現(xiàn)在就讓本官來聽聽你們的‘實(shí)話’,倘若讓本官發(fā)現(xiàn)有一句假話,就再拖下去打二十大板!”方才的二十大板已經(jīng)要了半條命,要是再打二十大板,可就是真的要當(dāng)場沒了命了。跪在地上的掌柜的與小二一聽,立刻便想求饒,然后說出真正的實(shí)話,一旁的狀師瞬間覺察,涼涼的開口道:“諸位好好說,別讓知府大人失望?!?/br>狀師威脅意味十足的話一出,掌柜的與小二身子一顫,驚恐的瞬間打消了剛才的念頭。狀師的小動作蘇卞豈沒看見,他神色微凝,涼涼道:“本官審案時(shí),堂下的閑雜人等,一律不得插嘴。要是再犯,掌嘴二十!”蘇卞嘴里的這個(gè)閑雜人等指的是誰,在場的眾人心神意會。狀師面色一僵,下意識抬眼朝蘇卞的方向看去。他當(dāng)狀師這么些年,可從未有過一人因?yàn)樗嗾f了兩句話,便就要掌他嘴的。這且不然,他身側(cè)還坐著知府,正所謂打狗也要看主人,這蘇卞當(dāng)堂竟敢這么說,顯然是把霍承堯這知府不放在眼里!可關(guān)鍵是,蘇卞是縣令,這衙門里的一切都?xì)w他來管,也就是說,在公堂上,他縣令才是最大。不論在這公堂上說些什么,旁人都不得、也不能有任何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