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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良無公害。 “你要不要和我坐呀?”喻見又問。 時淺看著喻見,不受控制地點了點頭。 “你猜他們出去干嘛了?”喻見的胳膊勾住坐過來的時淺的胳膊,晃了晃,不等時淺回答又指了指樓下靠淮水的觀景臺,說:“看那邊?!?/br> 時淺順著喻見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發(fā)現(xiàn)晏辭背靠著觀景臺的欄桿,一只手閑閑地搭在欄桿上,他的黑發(fā)被晚風吹得有些零散,嘴里咬著煙,吊兒郎當?shù)妮p佻散漫樣兒。 猩紅的火光明明滅滅。 旁邊的周梒江背對著她們,他單手插在褲子口袋中,同樣,指尖猩紅的火光明明滅滅。 觀景臺的位置算不上隱蔽,但正好處于時淺剛才坐的位置的視線死角。 時淺嗓子突然有些不舒服,拿過桌上的水杯,倒了點水,小口抿了一點兒。 時淺看著喻見的側(cè)臉,突然想到了以前的自己,也差不多是這樣,總是會習慣性地去看看晏辭在干什么,看他有沒有在聽課有沒有在寫作業(yè),還是又一不下心心睡著了。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晏辭在她的日常生活中占據(jù)越來越重要的地位。會開始哄他,也不算是哄吧,忽悠他學(xué)習,抽他背書,查他作業(yè)。 大喵倒也配合。 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晏辭慢慢自覺地進入她的視線,他會告訴她他要做什么,幾點開始幾點結(jié)束,他把他所有的東西一點一點地剖開來給她看。 好的,或者是不好的。 都讓她了解。 相互喜歡是這樣的,彼此成為彼此眼中的唯一,年少卜卦正好是你,命中本該有的劫。 那喻見呢? 時淺分神想了一會,眼瞼慢慢低垂了下來,看著青瓷茶杯中淺褐色茶水的倒影,越來越倦。 “又困了?”晏辭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了,看時淺低著頭,一副又要睡過去的樣子,忍不住伸手揉捏了下時淺的耳垂。 她的耳垂軟綿綿的,觸感極好,溫度比平時熱了一點兒。 晏辭又捏了一下,胳膊順勢搭到了時淺的肩膀上。 時淺抬起手,輕輕拽了拽晏辭的衛(wèi)衣下擺,示意他低下身子。 晏辭微微彎下了腰,靠近了時淺。 時淺整個人有些發(fā)燙,她拽著晏辭的衛(wèi)衣下擺,貼近他一點兒,輕輕嗅了一下。 沒什么煙味。 周梒江坐在喻見對面,瞥了眼時淺和晏辭,抬手從茶盤重取了只反扣的茶杯出來,拎起桌面上的茶壺,倒了點水。 “抽煙了?”時淺問道。 聲兒挺肯定的。 晏辭稍稍站起點身,從這邊看了下樓下的觀景臺,老老實實嗯了一聲。 被發(fā)現(xiàn)抽煙了。 時淺松了手。 她一直都知道晏辭抽煙,但他從來不在她面前抽煙。 服務(wù)員掀開簾子,推著小推車進來了。 N市多淡水湖,淡水類水產(chǎn)很有名。街頭巷尾,隨處可見的烤魚、蟹黃包和蝦蟹煲之類的。 淮水邊的這家正好以蟹煲出名,蟹rou鮮甜多汁,黃澄澄的蟹黃愈鮮,湯汁濃郁,用來解膩的雞爪入口即化,rou質(zhì)軟綿。 時淺倦倦的,沒吃多少。一頓飯,幾乎沒什么人說話。 吃完飯,晏辭牽著時淺,時淺心里想著喻見,時不時回頭看看喻見。 “等會給你買點藥。” “什么藥?” “感冒藥?!标剔o側(cè)目看了一眼今天一直沒什么精神的時淺,又說:“你怎么長這么大的,身體不舒服都不知道?” “莫名其妙就長這么大了?!?/br> 晏辭:“……” 還有力氣回嘴。 不對,時淺還會還嘴了。 正逢元旦假期,淮水邊的人不少,來來往往的,絡(luò)繹不絕,連賣氣球的都多了起來,多是些小商小販。 節(jié)假日,城管們大多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老板,這些小煙花怎么賣?” “二十塊錢一盒,五十塊錢三盒。” “那來三盒。” “好嘞。”老板爽快地回答。 時淺聽到聲音,下意識地看了過去。除了特定的日期,淮水邊一直都是禁煙花爆竹的。元旦也在被禁的日期里面。 “想玩?”晏辭跟著瞥了一眼。 喻見早早地蹲在了賣仙女棒的攤位面前,周梒江對這些沒什么興趣,也沒看。 時淺看喻見一個人孤零零地蹲在攤子前,不由地松開了晏辭的手,走了過去。 “小姐,要嗎?安全環(huán)保的,自帶點火裝置?!?/br> “怎么賣的?”喻見察覺到身邊有人,抬頭對時淺笑了一下。 輕輕淺淺的笑。 同一個方向,時淺知道再往后面一點兒就是周梒江。 時淺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有些心疼。 “二十塊錢一盒,五十塊錢三盒,小姐您要幾盒?”老板不厭其煩地又重復(fù)了一遍。 喻見:“一……” “三盒。”晏辭直接要了三盒,將錢遞給了老板。 老板手腳麻利地拾了三盒遞給了晏辭。 晏辭沒接,抬了抬下巴。時淺會意,將兩個遞給了喻見,自己拿了一盒。 “那謝謝了啊?!庇饕娀瘟嘶问掷锏男『凶印?/br> 水邊的坡面上站滿了放小煙花的人,“嗤”的一聲,呲呲間,銀花初現(xiàn)。 不過寥寥,更吹落,星如雨。 時淺陪喻見玩了一會,晏辭也湊了過來,兩根仙女棒湊到一起,頭碰著頭,呲的一聲,火花更亮。 時淺捏著仙女棒的一端,輕輕敲了敲晏辭的那根,明亮的銀花襯得他棱角更加銳利。他的眼中除了煙花的倒影,便是她。 輕笑了一聲,晏辭抬手,勾過了時淺的腰,將她抵進了懷里。說:“我發(fā)現(xiàn)你今天不但會還嘴,還幼稚。” “嘴長在我身上,你還管我說什么了?” 晏辭嗤了一聲,“管不了啊,但我能讓 你閉嘴。” 時淺認真地想了一會兒,又很認真的還嘴,“我感冒了,會傳染給你?!?/br> “試試看?”晏辭不太在意。 三盒仙女棒,喻見一個人玩了兩盒,剩下的晏辭陪時淺玩了一盒。 回去的路上,晏辭原本打算讓謝叔先送喻見去酒店,哪知道時淺早就和喻見達成了秘密協(xié)定。 喻見住時淺那里住一個晚上。 下了車,時淺尾指勾著小藥袋,思緒有些飄,一會想想喻見,一會想想晏辭。 晏辭牽著時淺走在前面,身后面跟了周梒江和喻見。 氣氛有些沉默。 沉默的氣氛一直持續(xù)到巷口,時淺突然轉(zhuǎn)身對喻見招了招手,喻見跳了過來,一把勾住時淺的胳膊,對晏辭揮了揮小爪子,說:“再見。” 晏辭:“……” 小情侶話別的時間都不給他? 喻見還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