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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歷史試卷,抽了份生物試卷出來,掃了幾眼。發(fā)現(xiàn)試卷幾乎是按專題出題的,第一天遺傳學(xué)相關(guān)的大題,第二天細胞生物相關(guān)的大題…… 冬青坐在講臺邊,面前攤開了一本翻了一小半的。 線裝版的,紙張發(fā)黃,看上去被很多人翻過似的。 她一邊背一邊時刻注意著班級里的情況。 那邊小晏同志沒有在寫完作業(yè)后打瞌睡還是值得表揚的。 冬青對上晏辭突然抬頭有些迷茫的目光,眨了眨眼睛,以示鼓勵。 晏辭:“……” 正對視著,冬青的手機突然響了。 輕柔的手機鈴聲從論語書底下傳來。 冬青翻上書頁,將被壓在論語書底下的手機摸了出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站起來,略帶歉意地說:“不好意思,同學(xué)們繼續(xù)自習(xí),保持安靜,班長維持一下紀律,我等一下就回來?!?/br> 教室門被輕輕打開又合上。 冬青一走,教室里的氣氛一改剛才的鴉雀無聲。 “誒誒誒,兄弟?兄弟?聽見沒?”怕那人聽不見,一個同學(xué)又踢了下前桌人的凳子,繼續(xù)壓低了聲音喊:“哥們,我們分下工?!?/br> “咋分工?帶我一個?!?/br> “一共十二張試卷,除掉政治歷史,你寫生物一和二,我寫生物三,再加一張地理一,剩下的地理二和三后面的人寫,行嗎?” “我湊,別啊,他敢寫生物一二,他敢寫我還不敢看呢。換一下,他寫地理二三,我寫生物一二?!?/br> “那行,剩下的政治和歷史怎么辦?” “那好辦,找個人把政治和歷史的選擇題寫了,剩下的簡答題自己隨便寫寫吧?!?/br> “你好隨便啊。問題來了,誰寫政治和歷史的選擇題呢?” 時淺聽到了,沒管,只是抽空抬頭看了看晏辭。 低頭的間隙,被晏辭抓了個正著。 “查崗啊?班長?!标剔o一邊寫一邊問。 時淺猶豫了會,點了頭。 確實是在查崗??茨橙耸遣皇怯衷谟紊瘢遣皇怯炙?。 晏辭算完題目中小朋友得紅綠色盲的概率,停下筆,偏過頭看著時淺,又問了一個不太要臉的問題:“我乖嗎?” 問這話的時候,晏辭帶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的調(diào)笑,側(cè)臉線條流暢,唇角要翹不翹的樣子略略有些撩人,薄薄的碎發(fā)遮住了一點兒眼皮,帶著十足的少年氣。 晏大喵在問他自己乖不乖。 乖不乖,晏某人自己沒有點兒數(shù)嗎。 時淺抬手,撕了張草稿紙下來,幾筆畫了三道弧。 前兩道弧并列,向下微彎。最后一道弧,卡在并列的前兩道弧的正中間的下方,微微向上彎曲。 晏辭瞧了一眼,發(fā)現(xiàn)自家崽崽畫完又在向下彎曲的弧旁邊唰唰又添了一筆。 一個井字。 時淺捏著紙,將紙豎起,擋在臉的前面,對著晏辭歪了下頭。 晏辭秒懂。 這是一個相當(dāng)和善的微笑,潛臺詞就是你自己沒有一點兒數(shù)嗎。 晏辭挑開眼尾,笑,說:“喲,這么兇啊,真怕呢。” 時淺捏著紙,慢慢往下移了一點兒,露出小鹿眼,一瞬不瞬地盯著晏辭,過了會,忽然開了口,問:“你這是把妹的態(tài)度?” 時淺一貫冷冷清清的,可能冷清久了,有點兒小面癱,表情不多。 這會兒說話,除了哪雙濕漉漉的小鹿眼,音調(diào)平平,幾乎買什么起伏。 晏辭一愣,半天沒緩過來。 這踏馬是時淺?誰教她的? 眼皮子抬了抬,晏辭的筆尖輕叩了桌面,問:“小姑娘,和誰學(xué)的?這么不乖?” 時淺沒說話,拿筆在草稿紙上寫了四個字:自學(xué)成才。 晏辭低頭瞥了一眼,原本三分漫不經(jīng)心的笑加深了幾許,說:“你都自學(xué)了些什么?” 時淺:“……” 有完沒完。 安靜又詭異的氛圍中,外面樓道中突然傳來一聲“小mama?!?/br> 稚氣的奶音。 隔著扇門,聽得清清楚楚。 晏辭聽得耳熟,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誰。 隨后,門被推開。 冬青抱著一只rou乎乎的熊進來了,他穿著深棕色的大熊衣服,背著著大家,臉埋在冬青懷里胸尾巴毛茸茸的一團。 “哇——”底下響起了同學(xué)們的感嘆聲。 “老師,您不是沒結(jié)婚嗎?” 冬青哼了一聲兒,說:“沒結(jié)婚就不準(zhǔn)有兒子了嗎?” “哇哦——”底下又是一陣鬼哭狼嚎。 冬青剛才去接了蘇安和酥寶,在辦公室待了一會喂酥寶喝了一點兒水,要回班級看一會紀律的時候,酥寶抓著她不松手,非要跟過來。 果然,最靚的崽到哪里都是最靚的。 眼尖的同學(xué)發(fā)現(xiàn)了教室門外還站了一個相當(dāng)漂亮的美人,美人含笑,眉眼微彎皆是風(fēng)情。 “老師考試,外面那個漂亮小jiejie是誰?。俊庇信闷娴貑柍隽丝?。 實在太漂亮了。 一聽到門外漂亮的小jiejie,埋在冬青懷里的酥寶來了精神,勾著冬青的脖頸,直起了身,好奇地看向講臺下面烏泱泱的學(xué)生。 酥寶以前不太會笑,現(xiàn)在被蘇衍教的,口齒清晰,臉部表情比以前豐富了不少。 看到這么多小哥哥小jiejie,酥寶很激動,小爪子不由地捏緊了,奶聲奶氣地說:“她是安安!安安墜猴看!” 冬青接了他的話,問:“安安是哪個?” “安安是安安,安安是mama!”小酥寶相當(dāng)捧場。 說完,酥寶的視線轉(zhuǎn)了一圈,落在了某個人身上,又看了看某個人身旁的人,先是噫了一聲,又啊了一聲。 酥寶一直縮著的爪子伸了出來,精確地指向了晏辭。 晏辭看著蠢蠢的酥寶,“……” 這熊孩子趕著這時候認親。 認完哥哥認jiejie,指不定他爹還教了他什么,回頭就給他安排的明明白白。 蘇安跟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了上次蘇衍帶她和酥寶去看畫展碰到的一對小情侶。 她當(dāng)時說了什么來著……哦,放心,我是不會告訴小冬青的。 蘇安視線回到酥寶身上,發(fā)現(xiàn)他顫巍巍地想開口喊哥哥jiejie。 “哥——”后面的音沒發(fā)完,被蘇安攔住了。 蘇安握住酥寶的小指頭,說:“乖,別打擾哥哥jiejie們學(xué)習(xí)了啊。” “可——”酥寶還想再掙扎一下。 “可愛嗎?安安也覺得哥哥jiejie們很可愛呢?!碧K安從冬青手里抱過酥寶,帶他出去了。 出去之前,蘇安還特意瞥了一眼晏辭,又對著晏辭的小女朋友眨了眨眼睛。 見熊孩子被他媽拎出去了,晏辭不由得松了口氣。 可算是出去了。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