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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今后咱們一家四口,再也不會分開的?!?/br> 兩個孩子笑逐顏開,“母妃說話可算數(shù)?” “自然算數(shù)的?!?/br> 兩個孩子笑得更開心了。 傾城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眉尖微蹙,“只是,茗兒、彩兒,你們的娘怎么忽然生病了呢?要不要緊?” 茗兒道:“說來也奇了,兒臣的娘本來好好的,那一日爺爺給她服了一副藥,便立即病倒了,兒臣也是納罕,爺爺是王府名醫(yī),多少疑難雜癥一經(jīng)他手便藥到病除了,怎么輪到自家人這里,倒把好人給治病了,真是百思不得其解?!?/br> 顧庶妃一聽話茬兒不對,忙沖茗兒使眼色,“茗兒,小孩子家不懂事,休要胡言亂語。你母親本就身子欠安,因不想在你等面前顯露病態(tài),這才有意撐著,見我領(lǐng)了你們來,才放下心來,臥床休息?!?/br> 傾城如潭雙眸不經(jīng)意間掃了一下顧庶妃,“原來是這樣,顧庶妃,你嫂子得的是什么病?” 顧庶妃欠身恭謹(jǐn)?shù)溃骸盎赝蹂砩┳踊嫉氖翘摪Y,一入冬便覺腰背酸冷,頭暈耳鳴,這幾日,竟臥床不起了,妾身父親開了個方子,暫時調(diào)養(yǎng)著,勞王妃掛念著?!?/br> “原來患的是虛癥,我這里有上好的人參一顆,可是補虛圣品,就送與你家嫂子補身子吧?!?/br> 顧庶妃連忙起身跪倒,“王妃如此大禮,妾身嫂子如何敢收?” 楚王在一旁道:“既送了你家,你便替你嫂子收下,也是王妃一番好意?!?/br> 顧庶妃忙領(lǐng)著兩個孩子叩首謝恩。 待他們?nèi)チ?,傾城道:“茗兒的娘是吃了顧司藥開的藥才病了的,顧庶妃雖然極力遮掩,但還是欲蓋彌彰,王爺以為如何?” “顧庶妃一家確有嫌疑,但這也只是猜測,若要治他們的罪,并無真憑實據(jù)。” 傾城想了想,道:“若要擒住元兇,妾身倒有個法子,叫做‘引蛇出洞’?!?/br> 數(shù)日后,以沈側(cè)妃為守的幾個妃妾早上來給王妃請安。 王爺依舊和王妃雙雙出現(xiàn),居中坐了。 許是太久沒有寵幸其他妃妾,王爺有意出言安慰,沖沈側(cè)妃道:“愛妃今天穿的這件月白緞繡楓葉紋長袍雅潔脫俗,襯得人兒同白色瑩潤的珍珠一般,到底是江南才女,與別個不同?!?/br> 沈側(cè)妃身形雖然依舊沉穩(wěn),還是難掩誠惶誠恐之色,欠身施禮,頭上的一只銀鎏金花苞步搖上的珍珠流蘇微微晃動,映得玉面愈加生輝,“王爺謬贊,妾身誠惶誠恐,妾身的衣品,如何能夠與王妃相比,依妾身看來,王妃今天穿的這件碧色緞刺繡折枝牡丹長襖才是最美的,既清麗脫俗又雍容華貴,同王妃艷冠群芳的花王氣質(zhì)再是匹配不過的?!?/br> “愛妃何必自謙,依本王看來,王妃自然是好的,可你也有特別之處。” “正是呢,王爺?shù)陌倩▓@中若不百花齊放,爭奇斗艷,那貪香的蜂蝶兒只守著一色花,豈肯罷休?”傾城在一旁醋意橫生道。 王爺面色一沉,“牡丹貴為花王,便應(yīng)有王者心胸,豈可與百花爭風(fēng)吃醋,丟了應(yīng)有的氣度?” 幾個妃妾皆心照不宣,不知是喜是憂。自打王妃過門,便與王爺琴瑟和諧,有影皆雙,從不曾紅過臉兒,今兒怎么忽然夾槍帶棒地絆起嘴來? 莫不是和王妃的情愛也不能免俗,新鮮勁兒過了,王爺又開始把目光投向別的妃子了? 如果是這樣,自然是她們所歡喜的,畢竟天下沒有哪個女人愿意空守著的??墒牵恢耸轮搶?,倘若只是偶然絆嘴,惹得她們空歡喜一場,那才叫一個折磨人呢。 傾城雖然平日里是極和善的,可此時竟然完全沉不住氣,一張連女人見了都會喜愛的臉上現(xiàn)了明顯的慍怒,“牡丹花傾力而開,花房大如盤,艷冠群芳,然而它也不過是想留住一只專情的蝴蝶,將一片芳心盡情與之,可那蝴蝶終是個多情的,眷戀百花,從不肯傾情留守,辜負(fù)牡丹癡心,著實可恨。” 傾城說著,一雙水杏大眼里溢下晶瑩的淚來,露珠一樣順著香腮往下滑。 王爺有點惱了,“本王自認(rèn)待王妃一向不薄,王妃因何無故垂淚,像個怨婦一樣?” 傾城緊咬下唇不語。 王爺越發(fā)氣惱,“身為王妃,就要得體,豈能如小兒女一般喜怒無常、任性妄為?” “王爺不必多語,妾身也知道王爺如今是厭棄妾身了,牡丹再好,又如何能集百花之風(fēng)韻于一體,王爺這只蝴蝶,早已盼著往別院飛去了?!?/br> “越說越不像話了!”王爺氣得霍然站起,一甩袖子,出了牡丹院。 王妃氣得痛哭失聲,也顧不得眾妃妾在場。 侍香代為傳話道:“各位側(cè)妃、庶妃先行回去,王妃身體不適,要進去歇著了?!?/br> 眾妃面面相覷,只得禮了一禮,“王妃多多保重,妾身們告退?!?/br> 王爺獨自去了花房,下午回了尚善堂,晚上又到蝶廳前練功,只是,都沒有讓傾城相伴,這一對自打圓房之后就一直連體的夫妻,還是頭一次形單影只了。 傾城獨自在牡丹院中悶坐到了晚上,已至掌燈時分,派人去打聽,說王爺去了沈側(cè)妃的楓香齋,看樣子,今晚是不能回牡丹院了。 傾城孤枕難眠,吩咐下人到翠竹館中請來顧庶妃和兩個孩兒,一處伴著閑話。 顧庶妃領(lǐng)著孩子們來了,見傾城穿著寢衣悶悶地在榻上坐著。 顧庶妃領(lǐng)著孩子們請安,然后在下首坐了,兩個孩子繞膝承歡。 傾城情志郁郁,“彩兒,你可會唱這出戲?” 彩兒道:“回母妃的話,孩兒會唱?!?/br> “那就唱來?!?/br> 彩兒便當(dāng)即唱起。 “俏東君,了春心,偏向小梅梢。單只待,單只待,望著梅來把渴消……” 那宛轉(zhuǎn)幽咽、纏綿悱惻的唱腔,將貴妃的失望、怨恨情緒表達得淋漓盡致。傾城沉湎其中,不能自拔。 顧庶妃覺出傾城與貴妃的同病相憐來,恐她太過傷情,像彩兒使了個眼色,曲音便止了。 顧庶妃道:“梅妃雖然用盡心思,搶走明皇一晚,可也耗盡了她和明皇之間最后一點情分,明皇從此便清清靜靜地只寵貴妃一人了,正所謂‘朝廷漸漸由妃子,從此昭陽無二人’,貴妃理當(dāng)寬懷些才是。” 傾城嘆了一口氣,“話雖如此,可到底君恩難測,妃子不過是他的一件衣服,想穿便穿,想換便換,楊貴妃一直專寵,那也是她死得早,若不是馬嵬坡被縊,再多活上幾年,誰知會不會也像梅妃那樣終有失寵的一日?!?/br> “王妃,話可不能這么說,貴妃艷冠群芳,六宮粉黛無顏色,君恩豈會旁顧?” “君恩會不會旁顧,宮中的女人們說的可不算,女人的命運,完全cao控在帝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