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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梁的威嚴來:“王妃,這子母餑餑,你今兒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br> 夏雨雪一見,得意之色溢于言表,“王妃,王爺?shù)拿睿疫`拗不成?” 一雙狐貍般的眼睛,剜著她。 傾城分明看見那眸子中飛出來一把粉白的刀子,變成了赤金盤里的子母餑餑,待她吞下,便可以將她開膛破腑、碎尸萬段了的。 “王爺,恕妾身不能從命!” 傾城堅決如鐵。 王爺閉了下眼睛復(fù)又睜開,臉上剛毅果決如刀劍:“王妃,你若還想做本王的妃子,便把這子母餑餑吃下,若不想,即刻就從這洞房里面出去。” 一抹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略過夏雨雪的芍藥面,那雙眸子不但犀利如刀,還閃出雪亮的光芒來。 “嘖嘖,王妃,瞧這大喜的日子,您怎么還跟王爺頂了牛了,別說是咱們楚王府了,就是尋常百姓人家,也要講個三從四德的,若是因著這個被休了,那可真怨不得王爺?!?/br> 傾城從喜床上下來,凜然往外走去,一雙水杏大眼邊緣泛著晶亮亮的水氣,如花瓣上的朝露。 赤金百年好合鴛鴦香爐里沉水香的煙霧從鏤空花紋的間隙裊裊升起,彌漫在整個洞房之中,如夢似幻。 原來心心念念的美滿姻緣,終不過是幻夢一場。 她看著香爐上那對交頸鴛鴦,那樣親親熱熱的,便想起一首古絕來: 南山一桂樹,上有雙鴛鴦。千年長交頸,歡愛不相忘。 兩行g(shù)untang的淚水奪眶而出。 “合昏尚知時,鴛鴦不獨宿”,詩句自芳唇而出,已至紅木雕花開富貴紋屏風(fēng)前,轉(zhuǎn)過這屏風(fēng),她便要揮別這金碧輝煌而又喜氣盈盈的洞房了。 “等等。”王爺聲音如和田羊脂白玉般細膩、熨帖而又堅硬。 傾城轉(zhuǎn)過花枝般的身子來,見王爺依舊在喜床上安穩(wěn)坐著,眸子卻似兩團深潭般神秘難測。 “王妃,本王說這子母餑餑吃得,就必然吃得?!?/br> 傾城一聽,似有弦外之音,一雙如水的大眼睛便含了一抹期望,不解地望著楚王。 楚王如處置凌云志那般胸有成竹,眸子里含了泰山壓頂般的凌厲,沖夏雨雪道:“夏側(cè)妃,你說呢?” 明顯意有所指。 夏雨雪的心上猛然間被壓得喘不過氣來,遲愣了良久,方回過神來,支支吾吾道:“王爺說吃得,自然是吃得的?!?/br> 王爺?shù)哪抗庥掷淙缟顪Y里的厚冰:“本王是相信,夏側(cè)妃不會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的。” 夏雨雪的心上又似被一柄大錘猛地砸了一下,震得快要吐出血來,狐疑地轉(zhuǎn)著狡黠的眸子,恭謹而又訕訕道:“妾身當(dāng)盡心盡力,服侍王爺跟王妃?!?/br> 王爺抬眼篤定地看著傾城:“王妃,你都聽見了?” 傾城頷首。 第29章 王爺目光如雪亮的刀子,逼視著夏雨雪:“夏側(cè)妃,你可敢打包票,這子母餑餑絕然是沒有問題的嗎?” 夏雨雪覺得心臟已被刺穿,疼痛讓面容扭曲:“王爺,這子母餑餑,妾身是眼見著下人們用銀針試了毒的,哪里會有問題?這包票,妾身自然是敢打的?!?/br> 王爺沖傾城道:“如此說來,王妃,這子母餑餑你便可放心大膽地吃了”,轉(zhuǎn)過來又對夏雨雪道:“若是有什么閃失,本王不審也不問,直接要了夏側(cè)妃的性命?!?/br> “???”夏雨雪弱柳般的身子跌坐到地上,復(fù)又狼狽起來跪倒呼號道:“王爺,倘若是旁的什么人做了手腳,臣妾也只有失察之過,如何能陪上性命?況且,如果是王妃自己身子不適,亦或是旁的什么原因,您如何能夠不審也不問的,就取了妾身的性命?可是不公至極?!” 夏雨雪略頓了頓,“當(dāng)然,妾身不是懷疑這子母餑餑有問題,只是大凡世間之事,沒個絕對,只怕萬中有一,妾身若是就這樣賠上性命,豈不比那竇娥還冤?” 楚王瀟灑如林中之鳥,絕然道:“夏側(cè)妃,本王再說一遍,若是王妃因這子孫餑餑有什么閃失的話,不管是不是你的原因,本王都要你的性命?!?/br> “王爺……”夏雨雪緊咬丹唇,杏子眼中含了隱忍的淚水,“臣妾不服。” “你若不服,便可出去,離了這楚王府,再不許回來。”王爺絕決道。 兩行淚水自夏側(cè)妃芍藥面上滑下:“王爺,妾身即已是王爺?shù)娜耍酪膊粫x了楚王府!” “即這么著,你就得聽本王的?!?/br> 夏側(cè)妃緊咬丹唇不語,有嫣紅的血自那雪白的齒縫滲出,像紅芍藥被研磨了碾出來的汁子。 王爺心中暗忖:是不是冤枉,你心里明白。前生是你害死了傾城,今世本王定不會讓悲劇重演的。 一泓溫泉水涌進芳心,暖暖的,開出大朵大朵明艷的花來。傾城邁著輕盈的步子,回至喜床邊坐下,從托盤上拾起赤金雕花筷子,夾了那子母餑餑便要送入檀口之中。 “慢。”楚王又開口了。 傾城只得將那餑餑放下。 楚王喚了聲:“來人!“ 便有內(nèi)侍奉了把牡丹重劍進來,鮫魚皮劍鞘,鑲嵌金絲紫檀木雕牡丹花劍柄,恭恭敬敬獻給王爺。 王爺單手接了,卻端詳著赤金盤中的子孫餑餑,道:“這子母餑餑在一盤子孫餑餑當(dāng)中,可謂是鶴立雞群了,本王倒想起來,鶴乃一鳥之下,萬鳥之上,這情形倒象極了夏側(cè)妃,在這楚王府中,只在王妃一人之下,若能謹守本分,便也是一品鳥,倘若還有什么旁的心思……” 楚王說著,驟然拔出寶劍,只見如行云流水般的劍刃附著在寬厚的劍身上,鋒芒而又凝重,冒著森森寒氣。 夏雨雪一縮雪白的頸子,覺得玉脊上直冒寒氣。 楚王猛然將牡丹劍一揮,喜床旁邊一支青銅立鶴的鶴首旋即落下,滾到杏黃地編銀絲毯之上,猶張著長長的嘴巴,睜著一對圓眼,甚是凄慘。 夏雨雪嚇得芍藥面如花盆中土色,急切道:“王爺,妾身絕無僭越之心!” “有沒有僭越之心,你自個兒清楚,本王和王妃心里也跟明鏡兒似的,只是聰明人懂得收斂,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下場,可是后悔不及的?!?/br> “妾身不敢!” 王爺將那劍身橫在夏雨雪雪白的頸子下:“夏側(cè)妃,這把牡丹重劍,要削你這顆美人頭顱,那可是一點力氣都不費的?!?/br> 夏雨雪嚇得像秋雨中一片飄零的葉子般,瑟瑟發(fā)抖。 王爺驟然將劍收了,那清寒的目光依然犀利如劍:“王妃,本王賜你斬妃劍一把,今后哪個側(cè)妃、庶妃若是沒了規(guī)矩,可以先斬后奏”,又把臉湊進夏雨雪,“特別是夏側(cè)妃。” 夏雨雪唬得魂不附體。 傾城雙手接了那牡丹重劍,伏身下拜,檀口中含了蜜道:“妾身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