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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望道:“難道姑姑也沒個法子嗎?” 何姑姑搖搖頭:“無法。” 眾人都xiele氣。 何姑姑忽然想起了什么,道:“王妃可知您的兩個陪嫁丫頭如今在何處?” 傾城道:“我如今失勢,她們沒了依傍,也不知流落到何處。” 何姑姑道:“她們被胡庶妃討了去,前些日子胡庶妃曾打發(fā)她們來說,倘若王妃在花房這遇到什么難處,可讓她們去回胡庶妃,胡庶妃若是能幫上忙的,定會效全力。如今王妃正好有難,不如就讓她們去知會胡庶妃,看她是否有辦法?!?/br> 傾城一聽,點頭道:“就依姑姑?!?/br> 何姑姑便差春蘭前去一品塢。 春蘭不敢耽擱,急忙辭了眾人,往后花園中來。 進了蝶夢園,雖然景色迷人,也不敢貪戀,只急急行走,過蝶池、秋楓齋,從芍藥軒旁經過之時,不由得向那里面怒視一眼,啐了一口道:“腌臜地兒,平白地生出事端來,刁難王妃,也折騰我們,就和你們那主子是一樣的心性!” 腳步生風的到了后邊廂的一品塢。進得門來,見階下種滿了一品紅,因不在花期,所以不見頂上紅花,維有翠綠色的葉子長得十分茂盛,郁郁蔥蔥的,蓄勢待發(fā)中。 見廊下有一個大丫環(huán)正在給一盆杜鵑花澆水,上身穿了一件紫藤色襦衫,下身著一條蔥綠地長裙,腰間系著一條豆綠宮絳,五官精巧,形容伶俐,一邊澆著水,口中念念有詞道:“杜鵑花啊杜鵑花,你與那杜鵑鳥兒同名,可知那杜鵑之幼鳥,自小便被寄養(yǎng)在畫眉巢中,可不是一樁凄涼之事嗎?” 春蘭聽了,心中明了,她自是在感傷原先的主子失勢,如今被發(fā)到了別處,也不多問,只道:“可是侍香jiejie?” 侍香抬起小巧的頭來,見來了一個纖巧裊娜的女子,身形輕盈得來一陣風,就能吹走了似的,一張巴掌小臉,下巴尖尖,細眉淡眼,清秀如水,就如同畫師筆下的一盆春蘭一樣。 雖然不甚相熟,但這幾日她來送花,也曾照過面,于是笑道:“可是春蘭meimei?” 春蘭含笑上了臺階,看著那盆花道:“還是這杜鵑好,無須上糞肥。” 侍香道:“是呢,只需用這花草水澆了即可?!?/br> 春蘭納罕道:“我在花房呆了也有幾年,知這杜鵑可上菜籽肥,卻不曾聽說還有花草水可用,這花草水是什么物件?” “是用嫩草漚制成的,可當水來澆?!?/br> 春蘭道:“這法子倒好,既沒有異味,還能當肥料來用?!?/br> 因想著這里既有此法,想必也有她想求的法子,于是道:“胡庶妃可在里頭?” “正在里頭歇著?!?/br> “我有要緊事求見,煩勞meimei引見。” 侍香便引了春蘭進來。 里面雖不似寧禧堂渾厚大氣,也不及狂香樓富麗堂皇,但自有一種冶艷情趣,別具一格,繞過紅木雕各色花卉隔扇,進了西暖閣,見地上鋪著金地花卉紋絲毯,紅木雕曼陀羅花貴妃榻上,坐著一個冶艷的美人,骨骼高大、健碩,上身穿著一件朱色綾鈿花衫,下身著一條團花嬌紗裙,一雙金魚眼含著傲慢,兩片厚芳唇掛著驕矜,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主兒。 雖然與夏雨雪一樣艷麗,可夏在一個“妖”字,而她在一個“冶”字。 春蘭忙上前道:“奴婢給胡庶妃請安?!?/br> 胡庶妃放下手中的緋色琉璃茶盞,熱情道:“罷了,可是王妃差你來的?” “回庶妃,正是?!薄巴蹂惺裁捶愿溃俊?/br> 春蘭就把夏側妃發(fā)難一事說了,并道:“王妃與何姑姑差奴婢來,是想問庶妃可有什么法子?” 胡金蟾一雙金魚眼轉了轉,將那緋色琉璃茶盞又端起來,啜了口茶,道:“法子倒是有的,不過,因事關王妃之事,不敢有絲毫差池,所以還得煩勞王妃親自前來,我才敢吐露。” 春蘭遲疑了下,道:“那奴婢回去回了,請王妃親自前來?!?/br> 胡庶妃道:“有勞姑娘了。” “奴婢不敢?!?/br> 侍香便引了春蘭出來,道:“王妃近日可好?” “勞jiejie惦記著,王妃雖然屈尊受貶,但奴婢們可不敢有絲毫怠慢,還一如主子般待著,jiejie放心便是。” 侍香心中稍慰,往下一蹲道:“奴婢替王妃謝謝meimei了!” 春蘭趕緊將她扶起:“jiejie快點起來,你這是替王妃給我行禮,奴婢可不敢當!” “meimei如此雪中送炭,自然是受得的?!?/br> “你在這里,可呆得習慣?”春蘭關切地問。 侍香道:“雖然比不上在王妃身邊時,但庶妃對我不薄,meimei不必掛念?!?/br> 春蘭寬慰道:“那就好?!?/br> 于是離了一品塢,回往花房而來。 王妃與何姑姑還在東面廡房里侯著,春蘭到里間兒把事情的經過一說,眾人都松了一口氣,好歹是有辦法了。 何姑姑道:“既然胡庶妃說有法子,可是喜事一樁了,她要王妃親自去,想必也是好意,那就請王妃辛苦一趟了。” 傾城便離了廡房,徑往一品塢而來。 剛一進院門,就見門邊閃過來兩個人影兒,一個穿紫,一個著綠,見了她齊齊跪倒:“奴婢給王妃請安!” 傾城一見,正是自己的兩個陪嫁丫頭,侍香跟伴芳,趕緊用手把她們攙扶起來,道:“你們……你們在這里可好?” 一雙大大的杏眼里面便噙了淚。 侍香、伴芳哽咽著,道:“胡庶妃待我們雖好,可哪里比得上在小姐身邊自在?何況心中還憂心著小姐,不知道您在花房里怎么樣了……小姐一生下來就被捧在手上的,哪里受過這樣的委屈?母親若是知道了,還不知道會心疼成什么樣子。” 傾城用月色絹子拭淚道:“母親如何能知道這里的事情?即便有機會知道,咱們也必得遮掩的,萬不可讓她得知真情?!?/br> 侍香道:“昨日奴婢聽胡庶妃念叨著,母親捎了信來,打探小姐近況,王爺給截下來,沒有交給小姐。奴婢怕母親擔心,便仿了小姐筆跡寫了回信,稱小姐這里一切都好,王爺待小姐,一如初見時的模樣,捧在手里怕嚇著,含在口里怕……怕化了!” 傾城聽了,往下一伏身,拜道:“多謝meimei相助!素日就知你是個貼心的!” 侍香嚇得忙跪倒在地,誠惶誠恐道:“小姐快起來,折煞奴婢了!” 傾城起來道:“都說患難見真情,今兒我算知曉了!” 想起前世,無論在武德將軍府還是在王府、皇宮,爹娘和施藤都拿她當眼珠子一般對待,何曾嘗過人情冷暖?如今落了難了,方知真情的可貴。 主仆三個絮話多時,傾城道:“差點忘了正事,你們引我去里面見胡庶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