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院里，重復著日復一日的治療，每一個人都在告訴他，他生病了，他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而那些所謂的幻覺就聚集在他的周圍，嘲笑恐嚇他的時候，心中的自厭漸漸升到了頂點。

康斯坦丁選擇了放棄。

當然，沒有放棄成功。雖然他確確實實死亡了兩分鐘，但他還是被醫(yī)生給搶救回來，也借此讓他看到了世界的真實。

他沒有瘋，只是其他人類太過盲目。

然后，他就成了黑魔法大師，?？说鬲z惡魔。

可其實……

康斯坦丁托著下頜，努力裝作平淡地道：“其實當時就是覺得史密斯小姐又漂亮又溫柔，很喜歡很向往還有那么一點想要成為她那樣的人。當然，看看我就知道了，我沒成功?！?/br>
康斯坦丁聳了聳肩，表示遺憾。

貝利亞卻輕輕地笑了起來。他將人類困在兩臂之間，將人壓倒在地毯上，然后親了親他的額頭。

康斯坦丁眨了眨眼睛。

“你很好，喬尼?！?/br>
“……哇哦。”康斯坦丁抬手摸了摸貝利亞的眼睛，一臉驚訝地道：“我連地獄之君的眼睛都給蒙蔽了？”

貝利亞無辜地看向他。

“……咳?！笨邓固苟∑擦似沧欤洁斓溃骸皠e夸我，我聽著很不習慣。”

貝利亞眨了眨眼睛，提議道：“那我身體力行地表揚一下你？”

“……少來，過猶不及懂不懂?！笨邓固苟×x正言辭，然后忍不住笑了起來。

貝利亞的手指慢悠悠地卷著康斯坦丁的頭發(fā)，道：“老師這個職業(yè)很不錯，你在小學當個美術老師正好。膩了可以換個工作，權作消遣。”

康斯坦丁舔了舔嘴唇，道：“那你呢？”

“當然是一起。”貝利亞低頭咬了一下康斯坦丁的嘴唇，精準地留下一個牙印。

“就像是我說的，消遣而已，你又不肯一直跟我做-愛?！必惱麃喬谷欢譄o辜地道。

“咳咳咳?！笨邓固苟√謸踝⊙劬?，他忍不住呻-吟著道：“停停停，貝利亞我求你了別提這個話題?！?/br>
能夠將曾經(jīng)的夜店小王子逼到這份上，地獄之君的實力不容小覷。最重要的是，想想曾經(jīng)的貝利亞，看看現(xiàn)在的貝利亞，他總有一種自己將純潔無垢的天使帶壞了的感覺。

貝利亞笑了起來，與此同時，公寓里的打印機開始工作起來。一張張打印著小學招聘信息的紙張被打印機吐出，雪花片似的落在地板上。

貝利亞含住康斯坦丁的耳廓，輕喃道：“全美所有有意招聘小學美術教師的信息都給你打出來，你可以隨機來一張，然后我們就過去?！?/br>
戶籍和學歷都不必擔心，貝利亞可以輕而易舉地在網(wǎng)上編造出來，并給校方下暗示，讓他們想不起去核實。

不得不說，符合康斯坦丁要求的學校還真不少。他看著小山似的紙片，隨手拿起了一張，然后康斯坦丁有些驚訝地挑眉，道：“斯摩格特殊教育學校，斯摩格鎮(zhèn)，密蘇里州?！?/br>
康斯坦丁一臉深沉：“這是一所專收聾啞人的學校，可我不會手語?！?/br>
貝利亞盤腿坐在地毯上，看向自己的人類，道：“網(wǎng)上有手語課程，或者，我可以讓你直接聽到他們的心聲?！?/br>
康斯坦丁眨了眨眼睛，“就像是查爾斯那樣？”

貝利亞點了點頭。

抿了一下嘴唇，康斯坦丁道：“還是學習手語課程吧?！彼刹幌胧聼o巨細地聽著那群小家伙在心里念叨些什么。

貝利亞將人拉了過來，他挑了挑唇角，道：“我會讓你一個晚上就掌握所有的技巧的?！?/br>
事后，康斯坦丁表示，什么一個晚上，分明就是五分鐘不到！貝利亞的教授方式，就是打包了手語各種意義的記憶包，然后打入他的精神世界里，讓他慢慢吸收。

“說實話，學校就是需要你這樣的老師?！笨邓固苟∮芍缘馗袊@道，學生們會愛死貝利亞的。

貝利亞下頜輕抬，道：“人類的學?？晒蛡虿黄鹞摇！?/br>
好吧，這也是事實。

***

當天，化名貝利亞·哈蒙和約翰·康斯坦丁的簡歷就出現(xiàn)在斯摩格特殊教育學校校長的電子郵箱里。再加上貝利亞留下的精神暗示，校長魯珀特·弗里曼連視頻面試都沒有要求，直接錄取了兩人。

約翰·康斯坦丁，五年級美術教師。

貝利亞·哈蒙，五年級神學教師。

斯摩格特殊教育學校的創(chuàng)始人是一個虔誠的宗教徒，因而這所學校的神學課是必修課。貝利亞原本打算和康斯坦丁一起教美術——他的藝術修養(yǎng)可比康斯坦丁這個憑畫驅魔陣法起家的黑魔法大師強多了——可當他發(fā)現(xiàn)這所學校的神學課程也有空缺的時候，貝利亞就在康斯坦丁驚呆了的表情里選擇了這門課程。

所以，一位背棄了天堂的墮天使站在人間的時候偏偏選擇宣傳上帝福音，講述天堂歷史，這是什么鬼？

貝利亞眨了眨眼睛，道：“其實現(xiàn)在，地獄跟天堂的關系也沒那么緊張了。”

為了這段不知會持續(xù)多久的學校工作，貝利亞通過網(wǎng)絡在斯摩格鎮(zhèn)買下一棟房子。很普通的小鎮(zhèn)獨棟民居，附帶一個后花園，總體價格比在布魯克林買的公寓還要便宜一些。

好吧，紐約那見鬼的房價，那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被吐槽了。哪怕是美國隊長和冬日戰(zhàn)士，他們七十年的養(yǎng)老金也只夠合買一間公寓。

真的，看美國隊長真誠的眼神。

貝利亞和康斯坦丁很快就來到了斯摩格。

入住新居的第一天，康斯坦丁繞著這棟房子走了一圈，覺得這里還算合心意。

說實話，要不是他跟貝利亞一起住，來到新家的第一件事，那就是惡魔陷阱驅魔法則鹽線花楸木結界再在家里儲存上幾大桶圣水。不過現(xiàn)在？

這是一個最多時不時有外星人冒出來搗亂的世界，惡魔和惡靈基本上不在人間晃蕩。再者，跟他住在一起的是地獄的頭目之一，只要惡魔有點眼色，他們就不會往這邊撞。

貝利亞站在新家前陷入了思考，直到康斯坦丁走了過來。

貝利亞歪了歪頭，看向康斯坦丁，道：“你想要什么花？”

貝利亞覺得，與其認真地在網(wǎng)上翻閱那些花卉的照片，不如直接問康斯坦丁。

“不是吧貝利亞?！笨邓固苟『眯Φ乜聪蜇惱麃?，“你還真當我是需要鮮花哄的小姑娘了？”

貝利亞眨了眨眼睛，道：“你不喜歡花？那樹呢？”他看向新家，“我對這些東西沒有什么偏好，不過我覺得，如果是你喜歡的，我應該也會喜歡。”

康斯坦丁眸光微顫，貝利亞開竅之后，無論是床上還是在日常生活里，真有些讓他招架不住。

曾經(jīng)擅長拿甜言蜜語哄人的家伙究竟是誰！康斯坦丁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