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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身,他該回學校了,安德森大概可以坐他家的車回去,只是不知道向謙然現在是什么情況。攤了攤手,向謙然一臉無奈的說道?!昂湍銛D一擠暫時住一個寢室吧,現在已經沒有回去的車了?!?/br>“你可以去外面住酒店?!卑驳律堑谝粋€提出反對的人。“我沒帶身份證?!?/br>“我可以幫你安排好?!?/br>“但是我不想住?!毕蛑t然臉上帶著笑,拒絕的樣子果斷而冰冷。安德森不再看向謙然,他把視線放到了易丞藝的身上,含著牙簽剛打算出去走走的易丞藝瞬間又成了兩人關注的焦點。好像又要做出什么決定了……讓向謙然住自己的寢室一晚他倒是沒什么意見,小時候也有一起睡過,只是每次這種時候記憶中安德森說過的話就又冒了出來,這個人有潔癖,不喜歡和別人有肢體接觸,易丞藝算是有特權,但是這特權也是建立在他自己最好也少去和別人近距離接觸的前提下的,如果讓向謙然住一晚的話,那么勢必就沖撞到了安德森的底線,明明知道不應該還刻意去做,說起來就像是恃寵而驕。寵個鬼!雖然安德森對他挺好的,但是這好也是相互的,易丞藝對他也挺好的啊,能想到這份上去就說明他已經很尊重安德森了。但是不能把向謙然扔在這里,否則他絕對會生氣。“走吧,一乘一,去你寢室?!毕蛑t然拍了一把易丞藝的肩,把他往學校的方向推去,這樣的要求無論是從哪里分析都再正常不過,同性好友因為沒有回去的車而暫住一晚,根本就沒有拒絕的理由。向謙然推著易丞藝走了幾步,然后就把手搭在易丞藝的肩膀上,頭像是很自然的側了一下,眼角的余光不知道有沒有看到安德森此時帶著點怒意的不快。還沒考慮好的易丞藝當然不會被牽著鼻子走,但是向謙然掐的他緊緊地,和很久以前那次不一樣,那時易丞藝可以輕而易舉的就從向謙然的桎梏下跑到安德森那邊,而這一次他能夠感受到向謙然抓著自己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這兩個人一見面就鬧得這么僵心里多少有些郁悶,但是又想不出什么解決的辦法,易丞藝第一次覺得很無力,為什么就不能好好相處?“你是不是應該下手輕一點?我以為你要捏斷他的手骨?!卑驳律脑拸纳砗髠鱽?,易丞藝轉過頭,看見安德森抓著向謙然的手臂,蔚藍的眸子微瞇,流露出暗潮中的海洋般讓人心悸的危機感,說話的聲音像是一字一句都釘在鋼板上,安德森抓的異常的緊,手臂上傳來的鈍痛感就像即將骨折,如果向謙然不放開易丞藝的話,他大概會一直這樣用力下去。只是這點威脅是遠遠不夠的。向謙然很快的扯起嘴角笑了一下,一看就知道是為了保持素質而露出的極度敷衍的笑容。“要捏斷別人手骨的人是你才對吧?”“我說要你放開他?!?/br>“不?!?/br>“l(fā)oosenyourhand.”“Irefuseto.”向謙然表面功夫做的實在太足,即便是手快要被捏紫,他仍然沒有什么奇怪的表情,像是要刻意營造出某種氣氛,向謙然突然極親近的靠向易丞藝的耳邊,嘴唇輕輕的碰到了白凈的耳廓,他張嘴說了些什么,其實這一切的完成速度僅僅只有幾秒鐘而已,那觸碰輕微到連易丞藝自己都沒有察覺。但是安德森看到了。與其說是想說點什么不想讓安德森聽見的話,倒不如說其實是向謙然故意用這種親密的姿態(tài)在試探些什么。安德森松開手一拳打在了向謙然的臉上,難以瞬間反應過來的速度,易丞藝被向謙然帶著后退了幾步,還好向謙然及時松開了他的手,易丞藝才不至于被帶倒。街上開始有人側目,向謙然還坐在地上,低著頭用手背擦了擦嘴角,刺目的紅色從被打裂的地方滲出,他本來是想裂開嘴笑的來著,但是因為嘴角的傷口所以沒有辦法做到那種張揚的程度。所以說,這種事情果然還是發(fā)生了嗎?黑色流海的遮掩下向謙然的表情里夾帶著一絲厭惡,他早就覺得安德森·林恩是個很惡心的人,這個把他的朋友拖離自己的身邊的人,現在大概還對易丞藝抱有著令人不齒的想法。心里明明氣得要命,但是向謙然的臉上卻還帶著笑,是那種情緒多到讓人看不出這是個笑容的笑。反應過來的時候入目的就已經是向謙然嘴角的紅色,安德森站在一邊表情冷淡,一點愧疚的意思都沒有,而向謙然沒有站起來,從神情的某些細微變化上來看,好像另一種情緒要多于被打的怒意。“動手未免太過分了?!币棕┧嚴鹆讼蛑t然,看著安德森的時候眼睛里帶著質疑。“無論如何他也是我的朋友,你應該尊重他?!?/br>“但是你有沒有尊重我?”安德森站在原地,只有在易丞藝開口責備的時候他的眼神中才出現了不安的神情。可是這樣的友誼未免鎖得太死,苛刻到連個人的私生活都需要被管制。“我一直都很尊重你,因為在我眼中你不僅是朋友是師弟,還是我向往的目標,但是我的人生除了這些還有其他的很多東西?!蓖笸肆藥撞剑棕┧嚱K于一鼓作氣將心里想了好久的話給說了出來。在英國的時候就是這樣,安德森表現出來的就像是不愿意寵物被別人看被別人摸的樣子,他不喜歡易丞藝去參加那些可以和別人交流溝通的活動,他不喜歡易丞藝和別人走的哪怕只有一小點接近,他不喜歡易丞藝拒絕他,但是除去這些他溫柔的幾乎沒有底線。很多時候易丞藝都在懷疑自己和安德森之間是不是哪里出了點問題,但是又始終沒有問出口。他太優(yōu)秀,這些隱藏在暗處偏執(zhí)的小缺點根本就不足以讓人來否定他。易丞藝很想強迫自己繼續(xù)像這樣和安德森相處下去,但是越來越迫近的危險感讓他恐懼。他以為安德森待在英國的半年時間里他可以調整好自己的心態(tài),但是根本沒有用,那種像是要被完全控制的壓抑感讓他幾乎喘不過氣。那預感隱隱指向的是崩壞。☆、/24/:第二十四章“我做的事情收獲到的僅僅只是這樣而已,或許我真正需要的并不是你的尊重。”安德森微微蹙了下眉,眼眸里帶著些看穿之后的冰冷之意。從來沒有面對過這樣的安德森,易丞藝本來高漲著的情緒立刻就被細小冗密的雨滴給淋熄了,話說完之后他突然不知道該怎么辦,原本這些就都是他自己心里的一些情緒,坦誠出來他或許會很輕松,但是對于安德森而言這大概就是對他某些行為的全盤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