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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丹青的厚顏無恥感到汗顏,但其實他早該習慣了才對。“大概吧,但是她為什么不直接跟蹤你?”“哎,對啊,她怎么不直接跟蹤我呢?”丹青一拍手,轉(zhuǎn)過頭盯著那女生看,結(jié)果對方和她對上視線之后就立馬不再看這邊,轉(zhuǎn)過身往另一個方向走了。“她害羞了?!钡で嗵籼裘?,一副大勝歸來的模樣蹭了蹭易丞藝的肩膀,易丞藝無話可說,干脆保持沉默。“你怎么總是這么沒趣。”丹青看到易丞藝絲毫不感興趣的樣子有點沮喪,她轉(zhuǎn)移了話題,伸出一根手指放到了易丞藝的眼前晃了晃。先是頭顱再是手指,饒是易丞藝這么好的脾氣也被折騰的所剩無幾,他真的想不清楚為什么丹青可以做到總是這么活躍。“有新同學哦,我看過他的資料,是個英國人?!?/br>腳步一頓,易丞藝拿開了丹青的手指,英國人的話,會是安德森?丹青是學生會里的人,接觸到的資料比較多,在她手里管理的資料基本上都是新生和插班生的名單。“學姐刻意強調(diào)對方是個英國人是想要突顯一下自己媚外嗎?”易丞藝難得用打趣的方式和丹青開玩笑,丹青聽到易丞藝的話之后,拉起嘴角笑了一下。“怎么會,我崇尚的可是你的畫。”“現(xiàn)在不想談畫的問題?!?/br>“是你的男朋友啊,易丞藝,男朋友來了。”丹青蹙起眉,和易丞藝往畫室的方向走著,結(jié)果這話直接勾起了他兩天前有關(guān)安德森的回憶。在遇見安德森之前他從來都不知道和同性之間的親密接觸也會產(chǎn)生心跳加速的感覺,這樣的怪異感讓易丞藝無法直面,他現(xiàn)在需要把自己對于安德森所懷的感情整理一下,再怎么樣他也是個成年人,他很清楚自己的那種悸動再發(fā)展下去會朝什么方向走,如果放任不管的話不僅對于安德森而言是個麻煩,對他自己也不會是一件好事。那并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易丞藝停住了腳步,臉上嚴肅的神情讓調(diào)笑著的丹青也不由得被帶入進氣氛,他把手里的傘塞到了已經(jīng)淋的半濕的丹青手里,說出來的話無論從哪里開始分析都認真的讓人不得不好好聽進去。“這是我的底線,不要再觸及了,他是我重要的朋友,同門師弟,這樣的關(guān)系我希望可以相安無事的保持一輩子?!?/br>說完,易丞藝淋著雨往畫室的方向走了,丹青手里拿著易丞藝的傘,站在原地看著他異常堅決的背影呆呆的發(fā)愣。哎呀,好像沒希望啊……她抓了抓自己已經(jīng)濕了一片的頭發(fā),想起了昨天那個歐美少年向她詢問關(guān)于易丞藝的事情時的場景。如果不是因為她是易丞藝的頭號緋聞友人,那個家伙大概根本不會和她有任何接觸,他一定還在為自己小時候摸了易丞藝而耿耿于懷。自己澄清了易丞藝并沒有如傳言中那樣花心糜爛的時候,安德森當時的眼神讓她印象深刻的應(yīng)該會記得一輩子,她想這個人大概喜歡易丞藝,只是從易丞藝那里來看,這或許會是一場無望的戀情。不過他們之間的事自己就不用管了,時不時神經(jīng)兮兮的人指不定什么時候就互相看順眼然后就滾到床上去了,更何況那個安德森長得就是分分鐘逼人彎的臉。丹青已經(jīng)看不見易丞藝的背影了,她轉(zhuǎn)身打算往教室的方向走,結(jié)果又看到了那個女生。她抱著書包東張西望,似乎是在搜尋著什么東西,視線幾次從丹青身上掃過都沒有多做停留,看上去有點焦慮。從半年前就開始關(guān)注易丞藝了,這女人,只是最近膽子變得越來越大。有時候她也不得不對易丞藝的遲鈍和呆腦經(jīng)豎起拇指稱一聲在下服了,不知道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因為只要他一天沒有察覺到放在自己身上的那些目光,便還能保持情感單身,那個喜歡著他的人就還有希望。易丞藝剩下來的一下午都坐在畫室里,時間成功的打發(fā)掉了,當他準備收拾東西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那個女生一直都坐在他的后面不遠處。她的前面也架著畫架,看上去畫得很認真,像是感受到了易丞藝的目光,她抬起頭來看了眼易丞藝,但是很快便低下了頭,那模樣就像是完成了什么艱巨的任務(wù)。易丞藝打算離開時經(jīng)過了女生的旁邊,畫面上是一組靜物組合,他伸出手指點了點花瓶周圍的一塊襯布,視線落在畫面上,說話的聲音在安靜的畫室里顯得老練沉靜但帶有少年清澈的磁性,簡琳的身體在一瞬間僵硬了起來,心臟鼓噪著像是要沖出胸腔。“梯形的構(gòu)圖很不錯,黑白關(guān)系明確,光影也處理的比較到位,就是畫面有點空曠,物體與環(huán)境之間沒有串聯(lián)少了一點空間感?!?/br>只是上輩子當過畫室里的老師所以習慣性的指導行為而已,易丞藝說完之后收回了手指。“繼續(xù)加油?!?/br>簡琳漲紅了臉,直到易丞藝已經(jīng)走到了畫室門口,她才慢一拍的大聲應(yīng)了一句“嗯!”看上去好像特別激動,易丞藝在出去之前看了她一眼,然后輕輕地帶上了門。這樣的心情讓他想起了前世自己的樣子,也是這樣,被關(guān)注然后稍微指點一下就能甩開所有的疲倦。易丞藝打算回宿舍,在樓道的不遠處,穿著白襯衫的高挑少年靠在墻壁上,眉眼間還是以前熟悉的感覺,只是青澀稚嫩和暴躁易怒這些標志性的東西已經(jīng)很難再從這個人身上看出來,從額頭到鼻骨的線條果斷立體,戴上無框眼鏡的話大概會加上不少的精英氣質(zhì),和安德森的冰冷漠然不同,他的氣質(zhì)開始符合律政的公式化,那雙眼睛只有在看到易丞藝從畫室出來后才染上了一些情緒。他的旁邊立著一把傘,傘尖的下方積了一灘水,對上易丞藝的視線之后他動了一下,不小心把傘給碰倒了,剛想開口說點什么,就看到易丞藝撿起地上的傘用要刺穿的力度狠狠的戳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唔……”捂著肚子彎了身體,向謙然倒吸了一口涼氣,表情開始扭曲,易丞藝下手絲毫沒有留情,他看到向謙然吃痛不已的模樣之后食指勾著傘柄轉(zhuǎn)了個圈然后輕松握住。“我還以為你出車禍死掉了,害我白傷心一場。”易丞藝走到了向謙然的身前,俯下身盯著他,面無表情的模樣,說話的語氣卻奇奇怪怪的。“我,我的錯!”向謙然顯然是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一個開場,他來之前醞釀了一肚子的話想對易丞藝說,整整三年都沒有半點聯(lián)系,兩人之間難免會產(chǎn)生隔閡,但是他大概是把易丞藝想得太復雜了,該說的就說,該打的就打,絲毫沒有要故意冷落報復的意思。“太晚了?!币棕┧囌局绷松眢w,嘴角扯出一個有點嘲諷的弧度。話音剛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