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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徹夜不熄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38

分卷閱讀238

    安慰。

“抑郁癥并不是那么容易發(fā)生的疾病,但對于她來說,就不一樣了。大年夜,所以人聚在一起,電視里的晚會突然切換成她當(dāng)演員時,被導(dǎo)演猥褻的八卦,甚至錄像,我們家門口無端被人放上紙錢、紙人,半夜有惡狗對著我們家的窗戶叫,祭祖的時候大房的孫輩都比我們排位靠前……這些都是經(jīng)常發(fā)生的,都是誘因。所以這些壞事是誰做的呢?當(dāng)時我不知道,可我一直都想知道。這是謀殺,蓄謀已久的。就是有人要逼我mama瘋掉,然后去死。”

李枳看見黃煜斐眼中的亮光,感到什么很沉很鋒利的東西撲面而來,壓在肩上。那雙眼睛越亮也就越漆黑。李枳集中精力捱下眼淚,他知道自己這會兒不能表現(xiàn)出任何脆弱。他盡力安靜地傾聽。

“有關(guān)這一點,阿姐一定也很清楚。當(dāng)時我掙扎,我想去救mama,因為她不見了。但被阿姐死死拉著,她勒住我的脖子,‘你救不了!’她喊的大概是這個意思。我太矮小,被三個人制住我根本動彈不得,心里非常恨。我把阿姐的手臂咬出了血。

“什么也沒有改變。我們都很弱。司機不敢下去,怕被沖走,怕觸電,阿翔要下去,一樣被阿姐攔。就這樣我的母親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沒有尸體,沒有骨灰,沒有墳?zāi)?。到最后她只有一個牌位一個空冢?;闹嚨讲幌裾娴?。我做的所有,只是當(dāng)了一個旁觀者,任由她消失掉。如果我沒有不長眼撞到頭,他們就不會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也許母親就不會著急,不會突然崩潰,她會成功地被接過來,安全地和我們站在一起。我們提早了十分鐘啊。本來不用遲到挨罵的啊。

“也不能怪阿姐。她是在救我,就像她總是阻止我‘做傻事’。我當(dāng)時基本呆掉了,做夢一樣,不想離開那個斜坡,然后被余翔拎進那棟紅樓。感覺就像突然看見自己的一只手被砍下來,低頭,就看見它漂到洪水里。但在堂屋里見到父親的一刻我就醒了,宴會早就開始,他被簇擁著,卻冷著臉,果然在質(zhì)問我們?yōu)槭裁催t到。電視里放的、人嘴里唱的歌曲,都停下來,千千闕歌。認識的不認識的親友都不喝酒了,非常靜,只有他的質(zhì)問。

“可他沒有問我的母親去了哪里。我和阿姐跪下來,像狗一樣。阿姐哭得沒有辦法停下。我沒有哭,只是快喘不上氣。周圍的所有人都好像鬼。阿姐把我擋在后面,她只有十六歲,她也快嚇傻了,她也很冷,一直在打激靈,語無倫次地解釋,我們?yōu)槭裁催t到。然后父親聽懂了,他叫了幾個菲傭出去撈撈。

“沒錯,就是這個詞。他用的是‘撈撈’。他甚至不想動用自己的馬仔。之后餞別宴繼續(xù)進行,但我不需要再表演什么節(jié)目了。我和阿姐被關(guān)在兩個屋子里,看不見彼此,哪里也不能去。余翔來給我送飯的時候渾身是傷,一瘸一拐,我知道他被罰過。如果他當(dāng)時滿十八歲,責(zé)罰會更重。

“半個月后,母親葬禮我才從那個房間出來,聽說司機直接丟了命。那段時間我?guī)缀跽J定父親就是那場長期謀殺的始作俑者,懲罰司機和余翔只是為了找替罪羊。洪水也可以替他擔(dān)責(zé)對嗎。他絲毫悲痛都沒有,也沒有驚訝,只說‘去撈撈’。我想不出他折磨mama的動機,也許是變態(tài)的興趣?只是明白,對他的妻子他就是這樣。

“我一直在琢磨怎樣把他殺掉,但偶然聽到阿姐和人打電話,又說是大房那邊謀算的。各種分析都非常在理,阿姐也一直在和對方講證據(jù),說她已經(jīng)拿到了,正在考慮什么時候用。好像邏輯十分通順,大太太確實一直對我們沒有好臉色,她很老了,生了一男三女,各自都有先天疾病。那個要去內(nèi)陸的大哥就有先天肝衰竭,所以她嫉妒我的母親。母親確實也一直非常害怕她,即便她們是親姐妹,每次被大太太欺負過后,她回家,都會很傷心地哭。所以錄像、紙錢什么的,也是她做的吧。這是我當(dāng)時簡單的思維所理解的。

“于是我在中秋家宴上捅了大太太一刀。捅在腸子上,可能力氣也太小,沒能致命,她一直活到72歲。她是結(jié)發(fā)妻子,她沒有直接動手殺人,沒有人能拿她怎么樣,也沒有人想。那件事之后我和jiejie一起被送到美國,護照永遠不在我手里,除非他們讓我回來。父親倒是怒極了,一個老頭,出國前扇了我多少巴掌?我沒有數(shù)清。他說我該坐牢,其實從九歲開始困在美國十多年就是種變相服刑,做蠢事,就要受罰,父親教給我的可能只有因果報應(yīng)這一個道理了。”

黃煜斐停下,怪怪地笑了笑,他好像那種從身體里拔出箭尾的末路客,看著一手的血,不知道該擺怎樣的表情。李枳什么也沒說,脖子忽然軟下來,兩人腦門撞在一起,一聲脆響。

“哇,不疼嗎,”黃煜斐抬手捏他后頸,“小橘需要充電了?”

“疼點好,我坐不直了,咱倆都清醒清醒……哥,你不要老是強迫自己開玩笑,”李枳聲音很悶,“我說真的,黃煜斐,你這叫自虐知道嗎。你一自虐,連我也一塊虐了?!?/br>
“不是在自虐。都過去了,我現(xiàn)在比較喜歡反省?!?/br>
“可是這不是你的錯,”李枳怔怔的,“我就想讓我哥在我面前能夠想笑就笑,想哭就哭。說到這么難過的事,他不用強迫自己顯得不在乎,也不用因為顧忌我的感受就緊繃自己?!?/br>
“我完全沒有那么高尚啊,”黃煜斐抵著他額頭,動了動眼睫,“我承認,打擊很大,曾經(jīng)一段時間我覺得過不下去,但人年歲增長,不能其他不跟著進步吧。我已經(jīng)放下了。今天對小橘講這些也不是為了訴苦,是想讓你了解我。再如何不想回憶的經(jīng)歷,我也想讓你看見?!?/br>
“可是你一說這事兒還是痛苦,一聽那首歌,一下雨,一去地下,還是不舒坦?!?/br>
“心理陰影嘛,和怕蟲子怕狗是一樣的,小橘不也怕鵝嗎。而且現(xiàn)在下大雨感覺沒有那么糟糕了,地下也還好,我有你陪著,”黃煜斐手掌搭在李枳背上,拍了拍,“也許再過幾年,咱們還可以對唱千千闕歌。”

“可是你以前難受那么長時間,那么多委屈,全一個人埋著,連個說的人都沒有,”李枳說著,心跳聲聽得一清二楚,現(xiàn)在反倒成黃煜斐開解他了,但他就是忍不住說,“我心疼!”

“我知道,我也知道小橘是想安慰我,”黃煜斐忽然笑了,他捧起李枳的臉,沖那雙發(fā)紅卻不肯落淚的眼睛,明晃晃地笑,“你成功啦。和你在一起的每一秒,我都能感覺到安慰。我們是一種人,都有過相當(dāng)難過的經(jīng)歷,幸運的是我們找到了彼此?!?/br>
“那你還恨嗎,”李枳專注地回望他,“那個殺人兇手已經(jīng)死了,你還繼續(xù)恨她嗎?”

“不恨的話感覺有些不太對勁,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