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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徹夜不熄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26

分卷閱讀126

    出來也是早晚的事,在大陸會保險一些。少爺不在的這段時間,你需要對自己的平安負責,不能為了自己心里舒服就辦蠢事?!?/br>
“哦,我知道了,放心我也沒那么傻,不會給他再找事兒的,”李枳對余翔的一番冷淡說教不怎么在意,低頭在雙肩包里翻找起來,“這樣吧,你現(xiàn)在能見著黃煜斐嗎?”

“可以跟送飯的保姆一起進去。”

“把這個,交給他,”李枳起身,把一個牛皮紙信封放在副駕駛上,又拿一個裝曲奇的圓形小鐵盒壓好,“還有這個盒子,里面是我自己做的牛軋?zhí)?,有花生味芝麻味和姜絲味,挺好吃的,也耐放。你都交給他。”

余翔斜眼看了一下,點了點頭。

李枳坐回后座,神色淡然了:“我知道,你們都把我當成一個大麻煩。我要是個大家閨秀就好了。黃煜斐撞上我這個又矯情又弱智的貨,也是可惜,倒霉。但沒辦法,”李枳說著,眼睛忽然變得很亮,“愛情,它就是發(fā)生了。誰看不順眼也沒轍。”

余翔安靜開車。

雨刷器機械地掃著如注雨幕。

李枳伸了個懶腰,抬手理了理頭發(fā),重新把小揪扎整齊,又道:“可能就是這樣的吧。哪些人只是蕓蕓眾生,哪個人又是你的藥片你的克星,都是沒轍的事兒。我該怎么說呢,和他在一起,和他有關的,每個情緒都來得恰到好處。開心,難過,沮喪,興奮,都是該來的,我原先不知道人還可以這么活?!彼p聲地笑,“你幫我告訴他,我等他從小黑屋出來,我倆一塊提高幸福指數(shù),活得再舒坦那么一點。這話我信里沒說這么直白。”

余翔還是沉默,李枳也閉了嘴,以為這人會繼續(xù)這么安靜一路,卻見他放緩了一下車速,不知從哪兒變出一個郵政袋,頭也不回地扔到自己這兒來。

待到李枳扯下外層塑料,將要打開里面純白的硬紙袋時,余翔才開口:“少爺前兩天要我快遞給你,現(xiàn)在省事了。他先前不用手機聯(lián)系你是為了保險,家里情況太復雜,電信監(jiān)控之類的也不一定不存在,他不想冒險暴露你。”

李枳掏著東西,忽地一愣,垂下眼去,只見一把鑰匙,金閃閃的,沉甸甸的,四分之一只手掌大小,齒棱很鈍很厚,柄部卻雕鏤復雜精細,細細一看,像只蟬。

“這是什么?”李枳攥緊了它,舉高問道,“里面空的,只有這個?!?/br>
“不清楚?!庇嘞杩焖俚卣f,“對少爺來說肯定很重要,你務必收好它?!?/br>
從后視鏡里,眼見著李枳點了點頭,直接從包里掏出自己的鑰匙串,把這把仿佛沒什么實用價值的鑰匙栓了上去,又煞有介事地收回雙肩包的側(cè)兜中,還把拉鏈嚴絲合縫地拉上,余翔險些吐血——他并非不清楚那是什么,相反他看一眼就懂,他從當了四十年管家的叔父嘴里聽說過不止一遍——那是金蟬。

純金的,黃家的,最高的,秘密的,信物。一只蟬。

百聞不如一見。

用紫檀盒子供著都擔心怠慢,此刻卻被一個野草般的男孩和自家的零碎鑰匙栓到了一起,寶貝似的藏了起來。

盡管他這收法確實略欠莊重。

冷汗直冒,余翔只能咬緊臼齒強迫自己保持沉默。那把金蟬實在太貴重,貴重得能讓知情人拿不住。早在上個世紀,賭王忙著把資產(chǎn)向海外轉(zhuǎn)移時,它就是關鍵中的關鍵。拿著它,就相當于拿著大半個黃家,不僅香港澳門的黑社會都會乖乖聽你的,你甚至可以用嵌在它里面的芯片,在六小時之內(nèi),從世界上任何一個連鎖銀行的保險柜里取出地契房契和大量黃金。

余翔實在想不明白,少爺?shù)降鬃隽耸裁矗鬟€是太狠辣,竟能跨過大哥二哥寶儀姐,這樣早就從父親手中接來這一傳說之物,又是為什么,竟然輕描淡寫地準備把它通過快遞送到李枳手里。

但余翔明白自己不該多嘴,這件事恐怕并無他人了解,恐怕連他都不該了解。他也明白,少爺并非如表面那般無所謂地進到祠堂靜跪反思,相反他做好了充足準備,才欣然受罰——那只是一種蟄伏——先前短短兩月,他不僅辦成了“解除婚約”、“公然出柜”這兩件事,在破釜沉舟之前,小九少爺為李枳和他自己鋪好的,有關來日的路,還包括這樣一只抵過百寶萬貨的金蟬。

————

所以黃老九并不是不管不顧地出柜。

看到有姑娘問他和他父親的關系,其實是一種比較矛盾的狀態(tài),他爹一邊覺得有愧于他,一邊覺得他有才,能繼承家業(yè),一邊又被他氣得要死。

后面這段父子關系也會有新發(fā)展。

感謝大家的留言,最近干勁兒很足!請大家繼續(xù)愛護我=w=黃老九就快找回媳婦啦。

第43章

時間轉(zhuǎn)眼到了八月。

城市走馬觀花過,中國南方的盛夏,濕熱得仿佛掬一捧空氣,便能凝出雨水來。

而有些事情隨著時間的過去,逐漸形成了習慣,卻又仿佛是無意義的習慣。就好比李枳,他曾在巡演途中,早晚各給黃煜斐打一個電話,導致他后來每天不聽一句“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就不舒服,而這電話也像有了靈氣似的,就這么一直關了下去,如同從來都沒開過,又如同,擺在他眼前的期限就是沒有期限。

他也曾在夕色中駐足湘江上的大橋,身后掠過的摩托帶起晚風,徐徐吹在他身上?;薨倒饩€中,李枳凝望江面對岸的橘子洲頭,向毛主席起誓,只要黃煜斐一通電話打來,他無論如何都會第一時間趕去見面。

他還曾在三十七度的杭州街頭,蹲在離西湖不足百米的外婆家店面跟前,拋起找零的一元硬幣占卜。

“正面的話,他會在十五天之內(nèi)聯(lián)系我,反面就不會?!?/br>
硬幣锃亮,映著商場促銷的燈火,滾落在青石路上。

李枳閉上眼,跳起來大叫:“正面!”

宋千彎腰吸著奶茶:“別傻了,我已經(jīng)看見上面的菊花了,要不干脆我翻個面你就當它是正面吧?”

“怎么可能?!崩铊渍f著,心道:老天又和我作對?到底是哪一面?

他本想好好站著,可奇了怪了,他怎么也看不清那枚明晃晃的硬幣,于是只好蹲下。

還真是反面。

“我日?!崩铊滓黄ü勺诘厣?,捂著臉不動彈,心說憑什么,這都倆月了,憑什么關黃煜斐這么長時間,牛軋?zhí)嵌家酝炅恕?/br>
他并非沒有勇氣和耐心等待,他是不想接受黃煜斐為了他這個人,受這么長時間的罪。

他沒法那樣沒心沒肺地甘之如飴。

宋千從塑料袋里抽出一杯冒著涼氣的奶茶,遞給他,道:“走吧?封建迷信個鬼啊,把錢撿起來,給你加了仙草和芋圓?!?/br>
李枳說:“我以后只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