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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徹夜不熄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1

分卷閱讀71

    的態(tài)度,值得表揚與鼓勵。

總而言之,平日李枳觀察,發(fā)現(xiàn)不卑不亢給生意伙伴打電話的黃煜斐確實挺帥的,他談笑風生,進退有度,國語粵語英語切換自如,自信得好像生來就是當老板的。之后掛掉電話抱著他說“老婆我好累”的黃煜斐也非常帥氣可愛,甚至讓李枳跟著生出一種責任感,既然都已經(jīng)被叫作“老婆”了,是不是更得拿出些“賢妻”的風范?

于是他經(jīng)常發(fā)揮特長,給勞動模范黃先生變著法兒地煮宵夜,害得那人總是一邊動著筷子一邊哀嘆自己又要長rou了。他也從不鬧脾氣,問黃煜斐一些諸如“白天為什么不回我消息”的無聊問題。他已經(jīng)安心了,所以這些小姑娘似的顧慮全都消失干凈。

同時李枳也發(fā)現(xiàn),兩個人白天干著自己的活,為某種東西奔忙努力,心里互相惦念著,晚上再親親抱抱壓壓馬路,這跟成天膩歪在一起相比,似乎是一種更健康的戀愛方式。

至于白天閑下來之后太想黃煜斐了怎么辦——李枳有多種選擇,新婚的老媽已經(jīng)大半個月沒回過家,他成天自由得很,可以跟著菜譜學做他哥最喜歡的川菜;可以肆無忌憚地躺著喝冰汽水,順便看看落下的幾集,截些好玩的臺詞發(fā)給黃煜斐看;他還可以坐在南屋里彈鋼琴想曲子。

這架施坦威鋼琴是黃煜斐送他的情人節(jié)禮物。開房第二天早晨,他被黃煜斐送回家來,窩在沙發(fā)里正發(fā)著呆,琢磨著幾點去排練室,忽然有人敲門。只見一輛卡車轟轟地停在外面窄巷里,幾個西裝革履的嚴肅男搬進來一樣大家伙——赫然是一架烏黑嶄新的三角鋼琴。

“這是黃先生的預(yù)定?!彼麄兪沁@樣解釋的。

李枳挪開雜物,招呼他們把它擺在以前放鋼琴的老位置上。還來了兩個金發(fā)碧眼的調(diào)音師幫他準音。原先的屋子算得上荒蕪,這樣一來,立刻滿當起來,李枳就靠在門上看人忙活,也不好意思說話,但心里已經(jīng)樂瘋了。

后來剛一塵埃落定,他就接到黃煜斐的電話。那人笑吟吟地問他喜不喜歡,李枳干脆把手機擺在譜架上,給他彈了段柴可夫斯基。

從此李枳也開始了每天擦琴的生活。他對自己那三把有著深厚革命情誼的寶貝吉他都沒這么珍惜。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當他拿著抹布把鋼琴擦得一塵不染,看見陽光反射在锃亮的琴面上時,心里能感覺到一種甜。

他現(xiàn)在可是養(yǎng)刁了嘴,只靠甜頭過活,一時竟想不起自己之前是靠著什么度日了。

想到這兒,李枳就按滅煙頭兀自笑了起來,也不知是笑自己沒出息,還是慶幸自己可以沒出息一下。掏出手機聽了聽黃煜斐新發(fā)的語音,那人已經(jīng)上了五環(huán)路,大概半小時能到。

他惡趣味地回了個“么么噠”,轉(zhuǎn)臉一瞧,幾只麻雀居然也不怕他,停在他身側(cè)啄草籽。

李枳支著腦袋,側(cè)目看了一會兒這群聒噪毛球,最終決定貢獻出自己的口糧——兩塊旺旺雪餅。他在袋子里碾碎了一塊,撒在地上,麻雀立刻就歡快地圍著啄了起來,開心得仿佛這點膨化食品就是山珍海味。但它們還沒能來得及多啄上一會兒,引吭高歌幾首,就被幾個人影驚得亂飛一氣,不見蹤影。

李枳抬頭一看,笑容也冷在臉上,手里剩的一塊雪餅隨即掉落在地。什么叫陰魂不散冤家路窄?偏偏在今天遇上這些人。

那群人顯然不僅僅是只想跟他打個招呼而已,一共四個,沒一個有好臉色。為首的趿拉著步子走到他跟前,抱著胳膊垂首看他:“喲,這不是我們小純潔嗎,跑這兒來干嘛?”

李枳厭惡這種被人居高臨下掃視的感覺,提著琴盒站在石牙子上,冷聲道:“你們來這兒干嘛?”

站在后面的雞冠頭笑道:“今天主場是我們兄弟,咱哥幾個當然是來這兒捧場喝酒。小純潔背著琴是過來打工?想不到啊,虧得他們主唱以前跟碩哥關(guān)系那么鐵,怎么把你給請過來熱場,是因為便宜?還是你又和人家成員勾搭上了?”

李枳掐著指肚,盡量平靜道:“我不認識他們。其他人介紹的。”

為首的就笑:“那怎么不進去坐坐呀?外面多冷,進去哥哥請你喝酒?!?/br>
李枳道:“我不喝酒。你們閑得沒事就自己進去玩,跟這兒煩我有什么意思。”

另一個滿頭臟辮的忽然開始大笑:“喲,奇了,這都兩年了吧,這哥們還是原來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味道。”他一臉戲謔地盯著李枳,“你們記得吧,當初他對碩哥也是這么一副愛答不理的清高樣兒,明明就是一欠cao的貨,也不知道丫的擺個臭臉成天給誰看?!?/br>
李枳咬緊煙嘴,懶得再跟他們糾纏。這群混子沒什么能耐,也不肯做正經(jīng)工作,玩著一支要死不活的垃圾樂隊,以前老是跟著張碩混。他去看個演出,倒霉遇上張碩,那人突然罵他打他,這幾位就在一邊抽大麻,喝酒,說笑,愜意得不行。李枳一見他們就惡心想吐,也怕得要命,曾經(jīng)甚至萌生過報警檢舉這群人藏毒的念頭,卻始終沒能留下什么證據(jù)。

最近兩年也不是沒再見過面,但都是和樂隊集體行動的時候。宋千明白過事兒之后一直覺得自己特對不起李枳,拉著陳雨濃葉滄淮,一個個兒跟護崽的老母雞似的,根本不讓他們靠近他一步?,F(xiàn)如今,李枳一人撞上,真有點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待會兒要他在這群妖魔鬼怪面前彈琴,他實在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做得出彩,可要他臨時逃跑坑人家主場,無論如何也說不服自己。

更何況黃煜斐今天還要來看呢,自己早就說好了,要給他露一手的呀。

他決定先離遠點再說,道了句“我不想跟你們胡扯”,然后就低頭從堵他的幾位之間鉆了出去,背著琴走進Livehouse,點了杯可樂躲在角落喝。

坐定了又開始后悔,他怔怔地想著那群人估計不會就這么放過自己,現(xiàn)在跟這地方窩著,想跑都不好跑了。結(jié)果他們果真就沒放過他——四個人高馬大的家伙拉開椅子,圍坐在李枳周圍,笑呵呵地喊酒保上啤酒。

新開的酒館生意冷清,里面還沒來別人,更不可能找人求救。李枳抱著琴就想往后臺跑,他祈求上蒼,化妝間千萬要有人,至少門鎖千萬別是壞的,卻被為首的一把按住,推搡著堵回墻邊死角,差點把吉他給撞到。

“坐啊,”那人笑,“我們又不是兇神惡煞,今兒個就想跟你敘敘舊,老亂跑有什么意思,真打起來傷不傷和氣。”

臟辮也笑:“要是鼻青臉腫了,化妝上臺還得好一陣子,也不好看對吧?!?/br>
李枳咬著嘴唇坐回到椅子上,把琴護在身后。

雞冠頭點了根自己卷的大麻煙,樂道:“還真別說,他這模樣畫個眉毛上個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