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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勢分析,都瞬間失了意義。因為他的愚蠢以及對李枳的疏忽和冷落,因為他先前過于沉浸在消極的、麻木的情緒中,這些東西已然變成另一個笑話。黃煜斐想要的東西很多,但除了李枳之外,他不覺得還剩下什么是必要的。不顧一切往碼頭沖的時候他就記住了兩句話:“兩點半停止檢票。”“無論如何我會等你到登機前最后一分鐘。”黃煜斐不知道自己是抱著怎樣一種心情跑下渡船再趕去機場的。他不打算找借口,李枳如果沖他發(fā)火,用失望的眼神看他,甚至質(zhì)問他,黃煜斐都不怕。他只怕趕到的時候只能面對空蕩蕩的登機口。他知道自己會發(fā)瘋,回到曾經(jīng)泥沼般的,需要吃藥的狀態(tài)。這兩天壓抑的一切,會順著悔恨的破口涌出,壓垮他,壓得粉碎。當一個人瀕臨崩潰時,出于自我保護,他的情感感知能力會變?nèi)???匆姺轴槥l臨半點,又看見李枳猛地回頭望他,然后彎起眼睛,黃煜斐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但是,當李枳堵住他的解釋,揭開口罩湊上來小心翼翼地親吻他時,黃煜斐明確地看見,自己身上正在發(fā)生某種救贖。他得到了比藥更有效的,把他柔緩地托起的力量。又當李枳走上艙橋,回頭沖他撂下句“答案是喜歡”時,黃煜斐恍惚覺得眼前拖著箱子跑走的人是天使。不夸張,他就是上天給他派來的人物。好比暴曬后的一捧泉水。所以才會把短信刪了改,改了刪,最后發(fā)出一條傻極了的“我剛才決定,我要同你結(jié)婚”,然后忐忑地等回音,幼稚鬼似的寫一堆海島啊戒指啊之類的廢話。黃煜斐也從那天開始意識到,這段感情中,自己并沒有任何掌控可言——相反,他在短短幾天之內(nèi)轉(zhuǎn)變成為了被控的那個。所有的、最最生動真摯的感情都被激發(fā)。因為他明白,自己墜入了一條無時無刻不在心中延伸,變得更深更長的愛河。在河水里浸著,陸地上的物理規(guī)律,都將被顛覆。后來的一個多月,他每天在應酬中度過,去新葡京鎮(zhèn)場,找些不熟的官宦子弟喝酒賭馬,聽jiejie給他惡補各種生意上的情況,又回本家,陪著輪椅上的父親釣魚,等他對自己的要求松口,這些對黃煜斐來說都是工作。而和李枳視頻的幾十分鐘則是生活。他覺得這種狀態(tài)還好。直到春節(jié)當天他收到那人的“我是真的很想你”,緊接著便再也聯(lián)系不上,黃煜斐才感覺到危險,同時也再度看到自己作為男友的混蛋之處。現(xiàn)在回想,謝明夷其實是對的,人自私慣了,想要改正并不容易。然而,當時他再次抱著被厭惡的準備匆匆趕來挽回,卻又再一次發(fā)現(xiàn),李枳見到他,仍然沒有任何想象中的吵鬧或生氣。這個男孩還是那樣安安靜靜,溫溫順順地,單純因為相見而高興。李枳總能包容他。因為李枳要的太少了。這讓黃煜斐感到溫暖、羞愧、疼惜。他也弄清楚自己接下來要做什么,要讓李枳學會要得更多一些,再多一些。回到此時此刻,正當他凝視著不遠處李枳的背影,陷入綿密回憶時,思緒卻又被一條消息打斷。來自于趴在那里玩手機的那個家伙——是一張被子的圖片,配文:哥,我要睡啦,晚安晚安,你也早睡。隔兩秒又來一條:明天我?guī)愠鋈ネ?,先去采購一下,畢竟要在這邊住很久吧。緊接著是第三條:樂隊啥的我就不去了,過兩天玩夠了再帶你看我排練><黃煜斐抿著嘴,手指按在屏幕上,半天沒有打出字。他平生分明最恨受騙,此刻卻只能在心里罵出一句極溫柔的“小騙子”,然后在鍵入欄打上一行:好的,明天就跟著小橘大采購順便參觀首都^^八點左右我會在胡同口的早餐店等你。晚安。對李枳他其實一點轍也沒有,但還是要裝作很有辦法的樣子。黃煜斐放下手機,揉了揉酸脹的太陽xue,支著腦袋望住正在伸懶腰的李枳,默默笑了。有個讓人沒轍的家伙存在,感覺意外的好,就像在前路給自己設(shè)立一個注定能達到的目標一樣踏實,使他不至于繼續(xù)腐壞下去。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他從大衣口袋里掏出從那人飯桌上拿的空藥瓶,再次讀了讀上面簡略的文字說明,然后撥通了一個越洋電話。“賴斯,嗨,”他低聲說著英語,“是啊,一切都好,只是想請教您一些事情?!?/br>對面的賴斯是個白人老頭,長得像肯德基爺爺,是他在美國的私人醫(yī)生。要請教的是關(guān)于李枳的事。此時黃煜斐已經(jīng)確認,李枳確實在定期服用某種藥物,他跑出來親他之前應該剛剛吃過——作為化工學院的優(yōu)秀畢業(yè)生,親吻時對方嘴里的藥劑味道,即便再趨于無味,也是可以感知出來的。————明天黃生就要領(lǐng)著他的小橘去約第一次會啦~希望大家用留言澆灌雙更的我QAQ第18章李枳居然趴在酒桌上睡著了,手機上的斗地主記錄停留在四點多時出的最后一張牌。醒來時已經(jīng)過了七點半,他溜到以前在這兒演出用過的后臺化妝間,拿了套一次性用具簡單洗漱又梳了梳頭發(fā),后悔昨晚出門時沒有換件衣服。畢竟今天是頭一次正式約會啊。李枳瞅著自己的黑眼圈,想,你爭點氣。趕在八點之前到達胡同口的張姐粥鋪時,黃煜斐已經(jīng)買好早餐等在他了。穿得很休閑,純黑塹壕夾克,花灰針織衫,丹寧牛仔褲,AJ1球鞋,還帶了個皮質(zhì)雙肩背包。坐在蒸汽騰騰的小屋子里,周圍是哭鬧的小孩以及聊閑天的婦女,他沖門口的李枳招手,笑得閃閃發(fā)光。李枳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這人和他一樣,也有黑眼圈。他拉開椅子坐下,問道:“哥昨晚沒睡好?認床?”黃煜斐固然不會告訴他自己也在酒吧坐了一夜,早上六點半還趕回公寓洗了澡刮了胡子換了衣服。他只是道:“想抱著老婆睡。”李枳臉嘭地紅了,夾起一個包子塞進嘴里:“別光我吃啊,點了這么多,快吃!”黃煜斐得逞般地瞇起眼睛,也咬了一口蒸得白胖的小籠包,隨即笑容凝固。李枳疑惑地看著他:“怎么了?”黃煜斐擺擺手,強迫自己把那口味道詭異的東西咽下去,然后不顧燙嘴地猛灌豆?jié){。李枳旋即大笑:“我懂了!哥,你其實吃不慣茴香對吧?”“……以前沒有吃過。這不是香料嗎?原來可以當菜用啊?!?/br>卻見李枳蹙起眉頭,像在思考:“我也不吃了,不然待會兒滿嘴茴香味,又沒處刷牙,你不肯親我了怎么辦呀?!?/br>黃煜斐笑:“不會的?!?/br>李枳也笑。他搖頭:“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