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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贊注視她半晌,“這三年……過得不好么?” 楚珺抬頭看他,笑著搖搖頭,“想要的那么多,心里一定很苦吧?” 陳贊倏地抬眼。 楚珺卻低下頭去,兀自吃著盤里的桂花糕。 陳贊猛地站起來,“你還不能多走動,且好好休息。這里很安全?!?/br> 楚珺像沒聽出陳贊的話里有什么玄機(jī)一樣,順從地點頭,“好?!?/br> 陳贊跨出屋門的時候,楚珺突然道:“陳易在哪兒?” 陳贊微微停頓,“他就在這兒。” 楚珺道:“我想聽他彈琴,可以么?” 陳贊沒有馬上回答。 楚珺道:“這兒太靜了,連鳥鳴都聽不見,我不喜歡?!?/br> 陳贊閉了閉眼,“好。我叫他來?!?/br> 楚珺道:“謝謝。” 陳贊本想說什么,但又像不知該說什么似的,匆匆離去了。 題外話 達(dá)成“女主與男配同時黑化”成就~ 第一百七十七章 傳信 第一百七十七章 屋門重新關(guān)上,楚珺放下手中的盤子,靜靜地坐在榻上,大腦卻開始飛速運轉(zhuǎn)。 如果真如自己所推斷,這里離銀月軒不遠(yuǎn),那就應(yīng)該是在湖州城南。湖州城南商鋪眾多,這間屋子里卻聽不到一點市井的喧鬧之聲,這樣的地方一定不會太多。 而陳贊實在太過敏銳,實在也對自己太了解,知道她絕不是一個遇事倉皇無助、逆來順受的人。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察覺了自己的用意,剛才他那句“這里很安全”已經(jīng)是在提醒自己了。 別想要逃走。 楚珺在心里哼了一聲。你不讓我逃我就不逃?我可不是一個聽話的人啊。 既然陳贊這里太難下手,那就換一個吧。與陳贊比起來,陳易就要簡單得多了。當(dāng)然,前提是陳贊能讓自己見到陳易。 在陳贊已經(jīng)察覺自己部分意圖的情況下,自己基本沒可能見到陳易的,除非……陳贊之所以大費周章地把自己弄到這里來,不外乎就是放不下過去么?雖然利用過去的感情實在卑劣,但眼下,除了卑劣,似乎沒有其他辦法了。 許多年前,陳贊和楚珺還都在宮中時,陳贊久居長思殿,那兒四季皆靜,寂然得沒有一絲生氣。夏天連蟬鳴都聽不到,冬天靜得能聽見雪花落在地上的聲音。有一日,楚珺與陳贊一同站在長思殿的檐下,陳贊就說了這句話。 “這兒太靜了,連鳥鳴都聽不見,我不喜歡?!?/br> 不論如何,陳贊都無法拒絕這句話。 楚珺輕嘆一聲。 敲門聲打斷了楚珺的思緒,“殿下?” 能在這種時候進(jìn)來還敲門的除了陳易也沒別人了。“進(jìn)來吧?!?/br> 陳易抱琴而入,“殿下想聽什么?” 楚珺笑笑,“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跟在東宮一樣,除了這句話,就沒別的跟我說了?!?/br> 陳易垂首,“在東宮時不敢逾矩,現(xiàn)在……我無顏面對殿下,不知該說什么?!?/br> 楚珺笑著搖頭,“讓你多說幾句話比我想出去都難?!彼龜[擺手,“不為難你了,給我彈首曲子吧。” 陳易卻沒有像往常一樣馬上坐下來問楚珺想聽什么,依舊抱琴站在原處,“殿下想出去?” 楚珺像聽到什么有趣的事,“沒人喜歡被這樣關(guān)著、不見天日吧?!彼隣钏茻o謂地笑笑,“我有……”她偏頭想了想,但似乎無能為力,只好改口道:“多少天沒看見過太陽了?” 她也不等陳易回應(yīng),自顧自地說下去,“今天屋子里很亮堂,外面陽光一定很好,是個大晴天。聽子嘉說院子里有棵槐花樹,上面的槐花一定都開了。我都聞見槐花的香味了……” 陳易一直低著的頭忽然抬起來,“殿下……” 楚珺像被打斷了訴說的興致一樣,眨巴著眼睛抬頭,“嗯?” 陳易卻不敢看楚珺的眼神,飛快地看向一邊,“殿下想出去么?” 楚珺點頭,“當(dāng)然啦。雖說宮里日子不自由,但好在我從瑤谷回京后,就沒在宮里住多久。在武國公府和東宮的時候,其實都挺自在的?!?/br> 陳易低下頭,“殿下想聽什么?” 楚珺很自然地停下了前面的話頭,像從來沒提過似的,“你第一次見我,在元夕夜晚的街角,彈的那首曲子很好聽。我現(xiàn)在還不知叫什么?” 陳易撫弦的手停了停,“殿下,那不是什么名曲,是我母親所作?!?/br> 楚珺已經(jīng)坐直身子,“就彈這一首吧。” 陳易不再說話,手指開始在琴弦上舞蹈。 陳易離開的時候,一直沒說話的楚珺突然道:“這首曲子叫什么?” 陳易道:“母親隨手所作,無名?!?/br> 楚珺道:“曲雖無名,然感念動意,必是窮心所作?!彼蚝笠豢?,像是要休息了。 陳易退出門去,正要將門合上,忽聞楚珺在內(nèi)悠悠嘆道:“故國三千里,深宮二十年。一聲何滿子,雙淚落君前。” 陳易扶在門上的手一抖,接著緊緊扣在了門沿上。 陳易原來提過,他的母親是塞外西域人。結(jié)合之前知道的,陳國五皇子的母親是宮女、母子兩人一直不受寵這樣的情況,體會陳易母親的心情并不太難。 聽到陳易的腳步聲停在門口,久久沒有動靜,楚珺知道,自己這步險棋大概是走成了。 就是不知,陳易這樣性格溫順、已經(jīng)習(xí)慣向惡劣的環(huán)境低頭的人,面對陳贊,能有多堅定? “不行?!标愘澋吐暤溃骸斑@樣做的風(fēng)險,不用我再說了吧?” 陳易道:“她現(xiàn)在這樣,能怎么逃呢?“ 陳贊道:“她不是尋常女子,不會這樣低頭順從。我不得不將藥停了,已是極大的冒險了。她已經(jīng)在想辦法了,而且,你沒發(fā)現(xiàn)么?我們明知她的心思,還是控制不住順著她的心意來了?!?/br> 陳易道:“那是因為,我們對待她的方式,我們自己都覺得不公。兄長,你能關(guān)她一輩子么?你也說了,她不是一般女子,這樣關(guān)著她,恐怕都用不了幾年,人就廢了!” 陳贊道:“眼下只能如此。等平都的一切塵埃落定,我們回到陳國,當(dāng)然不必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