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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們這群人,找到機會就要來說教我,見過一個老師教幾個學生的,沒見過幾個老師教一個學生的?!?/br> 孟藹見楚珺還能開玩笑,知道她心中已經(jīng)有數(shù),便說起另外的事,“陛下將賑災一事交給殿下,殿下打算如何入手?” 楚珺的手指在案上敲了敲,“本宮畢竟是第一次接手這樣大的事,還要多與你們商議。明日傳劉勤、張從東宮宣和殿議事。你跟韓胥也來?!?/br> 孟藹拱手,“是?!?/br> “對了,你把韓胥放哪了?畢竟是你學生,你可別為了避人口實、給我放典膳署之類的地方去了?!?/br> 孟藹笑道:“殿下說笑了,把他放到典膳署,萬一殿下和世子用膳用出個什么奇怪的東西來,臣不是死罪難逃?” 楚珺和衛(wèi)珩齊齊笑了。 “殿下覺得,右中允一職如何?” 楚珺想著道:“右春坊負責文書啟奏,在右春坊任職是合適。不過,我記得右中允是正六品……意之啊,你還真是舉賢不避親?。 ?/br> 孟藹笑著一揖,“謝殿下夸獎!” “哈哈哈……行,就右中允。韓胥要是干不好,我拿你是問。” 孟藹干脆地應道:“是!” 第二日的宣和殿中,除了奉命而來的劉張孟韓四人,衛(wèi)珩也在。孟藹韓胥不會說什么,劉勤張從是不敢說什么。坦白來說,這些具體的政務楚珺還真不算熟練,不叫上衛(wèi)珩總怕有思慮不周的地方。 工部的事情沒什么爭議,具體的修筑事宜楚珺也不懂,總不能外行指揮內行吧,所以聽劉勤說了說計劃,見衛(wèi)珩與孟藹并無異色,便頷首算是過了。 重點在戶部上。戶部牽扯到開倉賑災這個重中之重,必須要楚珺全權決定。 “……開這五州的常平倉,先解決基本的生計問題……” 張從道:“殿下,在災情一發(fā)生的時候,這五州的常平倉就已經(jīng)開了,最開始是為了平衡米價,后來潰口數(shù)從一處增加至十一處,常平倉的儲糧就已經(jīng)拿來賑濟了?!?/br> “既然如此,為何情況還這么糟糕?” 張從道:“殿下知道,這次潰口的位置靠近京畿,受災的五個州都是上州,加起來超過二十萬戶,僅靠常平倉遠遠不夠啊?!?/br> 孟藹道:“常平倉里的儲糧也不能都拿出來,總要有所存留以備后用。” 張從連連點頭,“孟大人所言極是啊?!?/br> 楚珺看了他一眼,“那張大人有什么解決的對策么?” “回殿下,災民生計要緊,臣看……還是開道以上的轉運倉吧。” 那就是要開全國級的轉運大倉了。楚珺點點頭,“洛州含嘉倉調糧至五州需要幾天?” 張從想了想,“大概……至少需要十五天?!?/br> “十五天?竟要半個月之久?” “回殿下,洛州雖離五州不太遠,但離平都還是有一定距離的。大倉調糧一定要有陛下或者殿下,還有戶部的命令,這命令要從平都傳達過去……還要幾天呢。十五天……已經(jīng)是不能再快的時間了?!?/br> 楚珺的手指又開始在案上輕敲起來,“時間還是太長……” 張從拱手,“殿下,臣有言?!?/br> “說?!?/br> “不如開灞縣的東渭橋倉?!?/br> 楚珺一頓,沒有馬上回答。余光朝衛(wèi)珩一掃,發(fā)現(xiàn)衛(wèi)珩也若有所思地看向她。兩人交換了個眼神,楚珺點點頭,轉向張從,“東渭橋倉屬太倉,輕易不能動用?!?/br> 張從道:“殿下只要向陛下稟明實情,陛下一定會允許的。平都除了東渭橋倉,還有大小糧倉數(shù)個,絕不會影響京城供給?!?/br> 楚珺并不銳利的目光緩緩在張從臉上掃過,張從卻覺得像鈍刀子一樣,割得他又疼又不敢喊。他忙略略低頭,繼續(xù)道:“調令從京中到灞縣不過半天功夫,東渭橋倉就在灞水邊,糧食抵達五州只要七天?!?/br> 楚珺的手指叩在案幾上的聲音在安靜的大殿里格外清晰?!捌咛欤俊?/br> 張從面色如常,但他自己已經(jīng)感覺到背后冷汗涔涔。“是,殿下,最多七天?!?/br> 楚珺的目光看向衛(wèi)珩,衛(wèi)珩略一想,向她微微點頭。 楚珺轉向張從,“本宮需進宮稟明父皇,請父皇定奪。” “殿下圣明?!?/br> 說完事情,劉勤和張從告退,楚珺留下了孟藹和韓胥?!伴_東渭橋倉……張從是不是存了別的心思?” 孟藹想了想道:“應該不會。雖說賑災由殿下主掌,但具體出了什么事,第一個跑不了的就是他。太倉不是一般的糧倉,關系國本;他敢在太倉上動手腳陷害殿下,他是不想要他張氏一族了?!?/br> 楚珺看向韓胥,韓胥道:“殿下,臣所想與孟大人一樣。” 楚珺最后看向衛(wèi)珩,衛(wèi)珩則是一直半低著頭,像在沉思什么?!艾F(xiàn)在難就難在,即使感覺張從的建議用意不純,卻無法否認他說的也是實情,開東渭橋倉確實要比開含嘉倉用時短?!?/br> 楚珺輕拍了一下案幾,“既然如此,就算他給我挖坑我也得往里跳了。不管戶部和二皇姐打什么算盤,五州受災、災民無計卻是真的?!?/br> 衛(wèi)珩輕嘆一聲,“也是能小心謹慎、防備為上了?!?/br> 楚珺點頭,“韓卿,你寫一道折子,稟明開東渭橋倉一事,我明日進宮?!?/br> “是?!?/br> 等孟藹和韓胥也離開,楚珺不由又嘆了聲氣。 衛(wèi)珩安慰她,“也別太擔心了,還有我們呢?!?/br> 一個侍女進來向兩人見禮,給兩人倒了茶水。楚珺隨手端起來喝了一口,手微微一頓,但也沒說什么。倒是衛(wèi)珩看見她的反應,看了一眼茶杯里的茶,瞥向那個侍女,發(fā)現(xiàn)是茯苓?!澳闫愕氖裁床??” 茯苓躬身,聲音里有一絲慌亂,“回世子,是您慣用的明前龍井啊?!?/br> 衛(wèi)珩沉了沉眼,“你難道忘了,殿下喜歡的是君山銀針?” 茯苓一愣,忙跪下告罪,“殿下恕罪,世子恕罪,奴婢疏忽了……” 楚珺不是個計較的人,現(xiàn)在心思也不在這上,揮揮手道:“罷了,下次注意就是?!?/br> 茯苓連連謝恩,端著茶下去了,不一會就給楚珺換了君山銀針。楚珺沒有多想,衛(wèi)珩則看了看茯苓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