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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什么,就被元文謖打斷,“兄長,天下人都可以說這不公平,唯有你不能——顏氏一族,不是一樣嗎?小紗生來就要為承擔(dān)華顏圣使的責(zé)任失去自我,這不是也不公平嗎?” 顏縝第一次無言以對。 第一百二十一章 開解 第一百二十一章 元文謖長舒了一口氣。再開口,聲音已無一絲波動,“兄長,一年就一年吧,能久一些當(dāng)然更好,不能更久……也無妨。” 顏縝此時也恢復(fù)了平靜,似乎兩人之前并沒有任何爭吵,“我會盡力。不過,你特意支開珺兒……她遲早要知道的。” 元文謖笑笑,“她當(dāng)然會知道?!?/br> 再說楚珺這邊。莫說楚珺想不通元文謖為什么要此時請敬王進(jìn)宮,就是敬王自己也摸不著頭腦。他自己做了什么,自己知道,元文謖大概也是知道的??梢菫檫@件事來,沒道理讓元楚珺來啊?想這些也沒用,敬王沒有多說,跟著楚珺從容出府,向皇宮而去。 走到內(nèi)殿門外時,就能聽到殿內(nèi)的說話聲。楚珺正要出聲提醒,敬王就停下腳步,竟在殿外聽起來。楚珺想到元文謖特意支開自己,鬼使神差地沒有出聲,也跟著敬王聽殿內(nèi)的說話聲。 “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兄長也不必過于擔(dān)憂了?!?/br> 這是元文謖的聲音。不過,顏縝怎么看也不像是會為元文謖擔(dān)心的樣子啊?楚珺正這樣想著,又聽見顏縝的聲音:“你知道?沒有解藥,你最多還有兩年,這你也知道?” 楚珺渾身一抖,腦子嗡嗡地響起來。 敬王元文謙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變化,依舊站在原處,看樣子是要繼續(xù)聽下去。 殿內(nèi)元文謖道:“我知道?;实芏藖砟峭胨幍臅r候,朕就已經(jīng)知道了。” 元文謙的神色微微一變。 顏縝的聲音:“既然你知道,還喝下去,那就是在尋死了?!?/br> 元文謖笑笑:“死不死有什么區(qū)別嗎?從小紗永遠(yuǎn)離開的那天起,活著與死了,對我而言就沒有分別了?!?/br> 顏縝怒道:“你如此糟蹋自己,對得起小紗嗎!當(dāng)年,要是知道小紗會把世間唯一的解藥給你,我說什么也會攔下她!“ 仿佛又一個炸雷在耳邊炸響,從這只言片語里,楚珺已經(jīng)得知兩個秘密——當(dāng)年中毒的,不止母親,還有父皇;原來這種毒是有解藥的,但只有一份,被母親在父皇和舅舅都不知情的情況下,給了父皇。 元文謖的聲音陡然拔高:“你以為,要是我知道,不會攔住她嗎!就算是沒有解藥、我們一起死,也比現(xiàn)在我一個人活著好過千百倍!“ 顏縝也不相讓:“小紗打的什么主意,你不知道嗎!若不是因?yàn)槟闶腔实?,我會在知道你用了本屬于小紗的解藥后,還讓你活到現(xiàn)在嗎?” 元文謖冷笑一聲,“你也知道我還是皇帝!既然用本屬于小紗的命活著,我就要把本該做的事做完!” 顏縝也笑了一聲:“本該做的事?包括尋死嗎!” 元文謖稍微平靜下來,“只要是能幫珺兒穩(wěn)定朝局的,我都會做。”他頓了頓,“要是孟氏端來的毒藥,我或許還會緩一緩,可這藥,是皇弟端來的啊……這叫我怎么能拒絕呢?” 門外的元文謙渾身一抖。 顏縝冷笑道:“若是當(dāng)年,小紗愛上的人是敬王,我便沒有這么多年的痛苦了?!?/br> 元文謖苦笑,“是啊,若是她當(dāng)年,嫁的是皇弟,現(xiàn)在大概和顏纖一樣,過著只屬于自己的平安喜樂的人生……我只要知道她過得好,便覺得自己也是歡喜的……” 顏縝短暫沉默了一會,“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意義呢?以小紗的心思,嫁給你之前,會想不到她將面臨什么嗎?如果因?yàn)榍奥范嗥D,就能放棄愛人,她還是顏紗、還是顏家人嗎?” 元文謖笑了起來,可就算是站在門外、看不見他表情的楚珺和元文謙,也能聽出,這帶著淚意的笑聲里有多少傷痛和苦澀。 元文謙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像是終于聽夠了一般,聲音里還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顫抖:“珺兒,我們進(jìn)去吧?!?/br> 楚珺心里已經(jīng)亂成一團(tuán),可還是強(qiáng)忍著,面上一派平靜,“是,皇叔?!?/br> 見楚珺跟著元文謙進(jìn)來,元文謖收了面上的情緒,帶著點(diǎn)笑意道:”皇弟,你來了?!?/br> 元文謙不知自己是懷著什么心情向元文謖拜下去,“臣弟,拜見皇兄,皇兄萬安?!?/br> 元文謖像全然不知剛才元文謙聽到了什么似的,”快起來。提前也沒招呼,就叫珺兒去請你,沒打擾你吧?“ 這是客套話,按常理,敬王應(yīng)該一口否了,再表表忠心。然而元文謙并沒有這樣接,“既然皇兄這么著急叫臣弟來,一定是有什么要事了?” 元文謖收了臉上的一點(diǎn)笑意,“當(dāng)然。” 元文謙單膝跪下,“請皇兄吩咐?!?/br> 元文謖看向楚珺:“若有一日,朕不在了,請對珺兒多加照應(yīng)?!?/br> 此時,元文謙剛才在殿外聽到那些話都未大變的神色,終于明顯變了?!叭艋市质窃谕泄碌脑?,臣不敢?!?/br> 元文謖并沒有否認(rèn)托孤的話,”五皇妹遠(yuǎn)在江南,已久不問朝事,若朕不在,珺兒能依靠的長輩只有你一個,朕不托付給你,又托付給誰呢?“ 元文謖提到的五皇妹,是現(xiàn)居揚(yáng)州的懷安長公主。 元文謖不是一個感情用事的人,他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將元文謖突然要自己去請敬王,敬王在殿外聽到了那樣一番話,進(jìn)來后元文謖又毫無預(yù)兆地提出這樣的托付,楚珺似乎明白過來點(diǎn)元文謖的用意,這會兒半是配合,半是印證地在榻邊跪下,眼淚盈盈地喚道:“父皇,你怎么會這樣說?您的病,我們都在想辦法,天下那么多名醫(yī)名藥,一定可以治好的!” 元文謖笑笑,跟楚珺說話,卻看向元文謙:“治不好的,不是么,皇弟?” 元文謙的答話再一次不按常理,“是,皇兄說的不錯?!?/br> 這會楚珺就可以確定,自己的猜測沒錯了。那么,她只要配合元文謖達(dá)到今天叫敬王來的目的就行了。“皇叔!您為何這樣說?” 元文謙并不直接回楚珺的話,“顏?zhàn)谥骱皖伔蛉硕荚冢瑑晌欢季ㄡt(yī)理,自然知道我所言非虛?!彼只剡^頭來看楚珺,“因?yàn)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