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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已經(jīng)亂成一團了。 她本以為唯一的紕漏就是物證出了問題,但父親明明已經(jīng)推在了魏冀身上,陛下也已經(jīng)以丟失物證為名免了他的職,沒想到查來查去還是查的這么個盒子。當初要不是怕殺了玉屏打草驚蛇,叫元楚珺有所察覺,計劃也不至于都毀在這個賤婢身上。如今功虧一簣,父親那里也沒有消息傳來,該如何是好? 元文謖似乎聽到了她心中所想,“別等你父親的消息了,他現(xiàn)在還什么都不知道呢。”見孟芷萱一臉驚愕,元文謖解釋一般道:“我給許奕和紀令倫傳了旨,審查時只有他們二人即可,所有與案情有關的消息一概不得讓第三個人得知。姚合也是個聰明人,只當什么也不知道,所以你父親大概還不明情況呢?!?/br> 孟芷萱一驚,正要開口辯解,元文謖淡淡地打斷她,“這次的事情,到底是孟卿指使你陷害珺兒,還是你自己昏了頭,為老三圖謀太過了?想好了再開口?!?/br> 如果楚珺在場,一定忍不住為元文謖話里的技巧拍手贊嘆。元文謖先是說孟德輝不知此事,將孟芷萱置于一個孤立無援的處境。接著一張口只給了孟芷萱兩個選擇,兩個都是對孟家不利的,直接掐斷了孟芷萱完全為孟家開脫的可能。而兩個選擇罪責一輕一重,孟芷萱為了保全孟家,一定會自己攬下罪責。只要她自己承認了,孟德輝再怎么費勁也沒用了。 果不其然,孟芷萱咬了咬牙,便認了下來,“是臣妾一時糊涂,鬼迷心竅,只想趁著在陛下面前還能說上幾句話的時候,為珂兒多謀些事,”說著說著,她掩面低泣起來,“他日年老色衰,再不蒙陛下眷顧,珂兒無人幫扶,也不至于無依無靠……” 元文謖冷笑一聲,“無人幫扶?有孟家在后,還叫無人幫扶,那怎樣才算有幫扶?是前朝后宮都唯孟是從嗎?” 孟芷萱哭泣不止地叩首,“陛下,臣妾絕不敢做此想啊,此事都是臣妾一時糊涂,父親全然不知啊,父親對陛下、對大興都忠心耿耿,請陛下不要因臣妾而遷怒孟家!” 元文謖哼了一聲,“你還是多擔心擔心自己吧!畢竟犯下錯的是你!” 孟芷萱聽出元文謖話里別的意思,忙再拜道:“臣妾的錯,陛下怎樣罰都好,臣妾絕無怨言?!敝灰粻窟B到孟家,自己的處境又能壞到哪里去呢?只要孟家在,自己就還有很多機會,珂兒也還有很大的希望。 元文謖見她明白自己的暗示,冷聲道:“既然你明白,就該知道朕廢后也不為過?!彼D了頓,見孟芷萱巴巴望向自己,才接著道:“果真廢后,老三的日子怕不好過,念你侍候朕多年,便閉宮自省吧。六宮事宜,交由惠貴妃暫代?!?/br> 孟芷萱垂首,“是,臣妾……領旨。” 半個月前弄得平都人心動蕩的皇五女謀反案終于塵埃落定。 皇后孟氏為了皇三女上位,不惜造偽證,串通禮部尚書方回誣告皇五女。幸而案情大白,皇五女未蒙大難,陛下念在其父孟德輝三朝元老,孟氏亦侍上多年,罰其閉宮自省,惠貴妃暫攝六宮。方回黜職收監(jiān),交由大理寺詳判。 另有侍御史楊涵所奏皇五女私受吐谷渾豐谷馬場一事,經(jīng)查,乃吐谷渾可汗為表結盟誠意,特將豐谷馬場獻給陛下,皇五女接手后,已在兵部登記造冊,非私相授受。 翡扇和玉屏都身涉此案,本來都逃不了干系。好在有楚珺從中周旋,是以兩人毫發(fā)無損,依舊在楚珺身邊侍候。 玉延殿。 楚珺接了對面元引璋端過來的茶,“怎么樣,這次沒有讓你空手而歸吧?” 元引璋笑著道:“沒有空手而歸的是母妃,我可沒撈著什么好?!?/br> 楚珺哈哈大笑,“四哥好貪心,惠娘娘執(zhí)掌六宮,還能少了你的好?” 元引璋假裝不滿地搖著頭,“非也非也,母親為人秉直,才不會以權謀私呢?!?/br> 楚珺收了笑作沉思狀,“這樣啊……那待會兒我回去,把翡扇留在你這兒!” 元引璋一下笑起來,“我自然是樂意,就是不知翡扇可愿意?” 楚珺笑著沖身后幾步遠站著,正眼觀鼻鼻觀心的翡扇道:“得了,別裝啦,我們倆這么大聲你會聽不見?你不出聲,我就當你同意了?!?/br> 翡扇哼了一聲,“殿下的吩咐,哪里輪到奴婢同不同意?” 楚珺忙笑著起身拉她在自己旁邊坐下:“明明是你一開始非要離我們八丈遠站著,一副生疏的樣子,這會兒又怪我們了?又沒有旁人,我今兒別人都沒帶,就帶了你來,你別說你不知道我什么心思?!?/br> 翡扇一急,正欲開口說什么,楚珺一揚手打斷了她,“以我們的情分,你就別跟我說什么身份地位有的沒的。你要是能看著我的眼睛,跟我說,你一點兒不喜歡四哥,我馬上拉著你走?!?/br> 翡扇一下子蔫了,老老實實坐在楚珺身邊不說話。 元引璋當時就笑了,“還是五妹有辦法?!?/br> 楚珺跟他插科打諢,“彼此彼此,比起四哥還是差遠了。” 扯了半天,總算又說到正事?!跋乱徊饺绾涡惺拢母缬惺裁聪敕??” 元引璋抿了一口茶,“五妹是真心問我?” 楚珺不解,“四哥何出此言?” 元引璋看了她一眼,緩緩道:“解決了孟黨,你不怕我掉過頭來對付你?” 楚珺認真道,“觀紀賾大人風骨,與紀令倫大人、惠貴妃娘娘行事,便知四哥與三皇姐的不同?!?/br> 元引璋一笑,“是不是因為五妹說話如此中聽,長兄才選擇站在你一邊的?” 猛然聽元引璋這樣一說,楚珺心里一咯噔,話到嘴邊,腦子里一激靈,出口的話就變了,“四哥,玩笑也沒有這樣開的,幾個弟妹里,他最不喜的怕就是我了。最初也是我口不擇言,卻沒想到皇長兄會對我如此心存芥蒂?!?/br> 元引璋挑眉,“是么?果真如此,三司會審時,許奕怎么那么盡心為你說話呢?” 楚珺心里松了口氣,還以為是什么事兒漏了底呢,原來是這個。 楚珺正色道:“許大人與御史臺從來公私分明?;书L兄雖不喜我,但謀反這樣的罪名,我沒做過,許大人也不會往我身上扣。”她輕笑,“長兄、四哥與三皇姐的不同,不是正在于此么?” 元引璋此時的笑容又回歸了由衷,“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