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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那么多“后來”了。 只不過已經(jīng)過去一個多小時,她多半走了吧? 江鶴繁出神地望向窗外,直到前排司機位的樓煥叫了幾聲,才“嗯”地轉(zhuǎn)回頭。 樓煥困惑地從后視鏡瞄他,問:“先生,是去譚府嗎?” “是,陳行長他們在等我,你走快速路?!?/br> 江鶴繁神情篤定,內(nèi)心卻無比焦灼。 要是何風晚沒等到他,為什么不打電話? 或者說,見他沒回復,她根本沒來? 大概運氣好,去往譚府的路上皆是綠燈,車子疾行如穿越海底的游魚。 途中會經(jīng)過那條街,距離越近,江鶴繁的心揪得越緊。 最終,樓煥駛過街口,江鶴繁讓他靠邊停下。 晚來風急,吹亂了霓虹,吹得憧憧人影顯出倉惶面目。人行道前一抹高挑纖瘦的身影映入他視野,那身影靜立,以享受夜風襲面的姿勢揚起臉,朝威達大廈的方向張望。 她不時像兔子一樣原地蹦兩蹦,以紓緩僵硬的站姿。 江鶴繁不顧身后樓煥“先生,快遲到了”的叫喊,走向她。 * 下午,何風晚收工后發(fā)送信息,如昨天那般遲遲沒有收到回復,不免懊喪。 她賭氣把江鶴繁的備注名從“招財”改成了“煩煩”,然后坐在化妝鏡前細致地補妝,誓要把前兩天憔悴的印象扳回來。 卓藍走來邀她吃飯,何風晚從鏡子里看去,“不好意思呀,藍藍,我晚上有約了?!?/br> 卓藍點頭,雙手搭上她的肩,說:“謝謝你,這次幫我大忙了。” “是你太看好我,等這期雜志上市了我發(fā)動親朋好友買,必須讓它脫銷!哈哈!”何風晚開懷大笑。 “但我第一個找的不是你,有點不好意思?!弊克{歉疚。 當身為雜志主編的老師聯(lián)系卓藍,她首先去找了姜洲齡,可對方一聽雜志的名字,當場就拒絕了,說自己只上一線大刊。 言下之意,不能自降身價。 姜洲齡在剛結(jié)束的V·E內(nèi)衣秀上大放光彩,有了一躍升天的自覺,便端起架子,把眼睛放到更高的地方。與何風晚相比,姜洲齡在國內(nèi)的名氣確實更大些,媒體前也更混得開。 何風晚當然有自知之明,便安慰她:“我上一次上封面是去年的事了,還想謝謝你噢,別給你們拖后腿就好?!?/br> 去年何風晚上了宇宙大刊的意大利版與法國版封面,一度在時尚圈引發(fā)不小的關(guān)注,但那距離國內(nèi)大眾太遙遠了。從銷量考慮,確實姜洲齡更穩(wěn)妥。 卓藍抿唇一下一下地點頭,聽得出這是何風晚在寬她的心,當然叫她感動。她平時也是個沉默慣了的人,說不來好聽的話,便低頭與何風晚碰拳,說:“以后有要幫忙的直說?!?/br> 何風晚涂睫毛膏的動作停下,眼睛笑出彎彎的月牙:“真的呀?那你捎我去個地方。” 拍大片的攝影棚在郊區(qū),與江鶴繁辦公室所在的威達大廈相隔幾十公里。 卓藍一邊開車,一邊聽何風晚抱怨江鶴繁不回她留言,笑道:“你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搞不好他就知道公司附近根本沒有攝影棚,知道你在騙他?!?/br> 何風晚不安分地在座位上扭動,聽完眼睛一鼓,氣呼呼地說:“我這不是騙他,幾十公里對我算什么?幾百公里都不在話下?!?/br> 她聲音又驟然變小,帶一點小女生般的嬌喃:“我就是想看看他,看不到東西都吃不下……” “你說他不是討厭我了吧?他會不會覺得我很麻煩?他們那種事業(yè)有成的男人,是不是都更喜歡性格灑脫,溫婉大氣的姑娘?”何風晚說著,聲音再次提起來。因為她想起孫道然的話,說自己喜歡姜洲齡那樣的,相處起來特別省心。 卓藍樂不可支地聽她音量高高低低地起伏,似乎也感受到她坐過山車一樣的心情,說:“怎么?你還覺得你不溫婉?不大氣?不夠灑脫?一個人瞎猜什么,你直接問問他唄?!?/br> 抵達街口時,已是六點一刻。 何風晚擔心江鶴繁來過,沒看到她就先走了,于是給他打電話。 然而冰冷的提示音說,他關(guān)機了。 等在人行道前,何風晚覺得自己有點傻,人家根本沒答應(yīng),完全是她單方面的意愿。 他就是干脆不來了,她也無可奈何。 但不知為什么,她就是想等等看,像在迷茫潮濕的霧中屏息等待火把的光。 先等到七點吧。 何風晚過去也曾長時間地等人,自有一套排遣孤寂的方法,比如記錄過往的車牌號,要是第十三輛車牌尾號為三的車子是紅色,就預示著她會交好運。 可惜這么自娛自樂地玩了幾輪,都沒命中。 江鶴繁當然也沒出現(xiàn)。 于是何風晚決定玩最后一輪——要是第二十二個走過她身邊的男人穿褐色大衣,就預示她會交好運。 望眼欲穿地數(shù)了二十一個,她下意識朝威達大廈的方向望了望,沮喪卻也平靜地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這時出現(xiàn)的第二十二個男人,穿了身褐色的粗紡大衣,打破了內(nèi)搭正裝的沉悶,有些粗獷和狂野。剪裁出利落的腰線,配上翻折袖和票袋的小細節(jié),能窺見是個嚴謹又不失趣味的人。 寬肩長腿,面貌出眾,人群中一眼辨別。 他那么適時地出現(xiàn),擋住了所有凜冽的風。 何風晚眉眼有了愉快的顏色,叫他:“江……” 可惜被他用唇堵住。 清淺的一吻,一觸即分,瞬間驅(qū)散了何風晚的不安。她眼里閃著光,說:“你來晚了?!?/br> 江鶴繁輕嘆:“不好意思,我來晚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晚晚:我要當自己的錦鯉。 昨晚的維密秀你們有看嗎?非常美了,晚晚將來也會走那樣的伸展臺~ 第35章 35. 何風晚記得某個晚上睡不著拉成珠珠聊天, 聽她幻想與愛人立在喧鬧街頭擺開玫瑰橫幅熱氣球的架勢當眾激.吻, 要么沖進瓢潑大雨驚天互吼“不要走!”“你放手!”, 聽得笑到氣竭,直說太浮夸。 成珠珠委屈:“就是感覺過程不隆重一點,不折騰一點, 不讓他多付出一點, 就不能確定自己的分量。晚晚, 你不這樣想嗎?” 何風晚笑著搖頭, “我只要看他的眼睛,就會知道他喜不喜歡我?!?/br> 好比眼下。 那雙狹長的淺眸總有些涼薄的樣子,整張臉就跟著清冷倨傲起來,卻在鎖定她的時候, 透著格外的專注。 可來晚了就是來晚了。 必須追責, 規(guī)矩好歹要立一立。 于是何風晚把眼一瞇, 越過江鶴繁肩頭,掃向他身后:“我剛才一直盯著威達大廈,你卻是從另一個方向來, 說明你不在公司……那輛黑色慕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