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4
散去了。 江鶴繁這才又開口:“這是小型的松雪塌陷。剛才那塊積雪下藏有空間,我的滑動造成額外負載,坡面受力引發(fā)了塌陷?!?/br> “不過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還好運氣不錯。我沖過雪崩區(qū),躲在巖石旁邊觀察有沒有后續(xù)的塌陷??粗柟獠诲e,就順便躺下,然后聽到何小姐的聲音?!?/br> 想起剛才的驚慌,何風晚生氣地說:“沒事就早點出來露個頭很難嗎?知不知道我真的以為……你這樣叫別人擔心真是……” “對不起。”江鶴繁誠懇地垂目。 何風晚無措地張張嘴,他低眉順眼地率先繳械,這下再生氣就是她的錯了。 算了,反正剛才摔倒的時候,他也幫了忙。 何風晚整頓行裝,重新穿好雪板,漫不經(jīng)心地說:“天晚了,我們回去吧?!?/br> “好?!?/br> * 下山的一路,兩人都沒說話。 何風晚看向地上蜿蜒的兩道人影,時而重合,時而分隔。 想起被他抱在懷中的景象,何風晚亂糟糟的腦子像往火中加氧,呼地躥出沖天火舌,舔嘗她心底的冰原,癢癢的。 她識得出江鶴繁眼里的興趣。 怎么也算十八歲就開始混時尚圈的人,她經(jīng)歷過一些聲色場所,能辨別這樣的興趣是哪一種。如他們第一晚的相見,她誘人的醉姿勾出他的欲.念,那時就曉得,江鶴繁也是正常男人。 所以哪怕回國后,他們交集不再頻密,她也有把握收了他。 這么想著,何風晚不由得腳步輕快,嘴角掛著一點穩(wěn)cao勝券的笑,沒讓江鶴繁看見。 全然忽略了與他對視時,明明是她更快地淪陷。 下午五點,江鶴繁和何風晚一同搭乘纜車下山,前往預(yù)訂的木屋,與其他人會面。 第19章 .(捉蟲) 木屋不大,預(yù)訂的游客涌入,挨挨擠擠地圍桌而坐。 長條餐桌鋪有潔凈的白色臺布,杯盤刀叉一應(yīng)齊備,雪白瓷盤里放著疊好的毛巾。兩側(cè)的角落各一盞瘦瘦高高的落地臺燈,暖白色燈光寂靜,如那個寬厚有力的懷抱,護人心安。 何風晚挽了一個松散的發(fā)髻,脫去外套,撫上溫熱的頸望向窗外,沒去參與身旁哄哄的笑鬧。 細柔光線自她頭頂傾下,毛衣領(lǐng)口現(xiàn)出半邊鎖骨,弱不禁風的瘦。 與雪坡上呼聲震天的氣勢相去甚遠,想不出那副身板還能爆發(fā)如此巨大的能量。 江鶴繁看了一陣,注意到成珠珠不時覷來的八卦目光,隨即掉過眼睛。 成珠珠被他發(fā)現(xiàn),嚇了一跳,哭喪著臉向何風晚求救:“晚晚,江江江……江總今天心情,他心情還不錯吧?” 何風晚聞聲看向江鶴繁,他正被林熊拽著聞酒味,擰著兩道好看的眉毛,嘴角拉直,滿臉的一言難盡。 不由想起他的笑。 她點頭:“應(yīng)該挺好的?!?/br> 成珠珠心有余悸地灌下幾口啤酒,說:“今天林大哥臨時有事,教我一會兒就走了。我還沒學會呢,好絕望??!結(jié)果中午的時候龐默來了,教的還不錯,人也超有耐心!不過,他不是和你一起上山嗎?” “本來和我一起,但是有些人不讓。”何風晚笑著支起下巴,轉(zhuǎn)向另一邊。 與同時看來的江鶴繁視線相觸。 一瞬分開。 蒼茫暮色于窗外半山合攏,山巔附著的皚皚白雪反著嫣紅的霞光。窗上貼有雪花圖案的貼紙,屋檐下圍著長串的星星彩燈,燈影閃爍流溢。 江鶴繁與何風晚對那場小型雪崩,始終默契地緘口不談。 他們分坐長桌兩側(cè),隔著重重人影,也未曾搭上一言半語。 但彼此的存在,前所未有的強烈。 像是一同叫了份韃靼牛排,一同點了份蜜瓜沙拉,一同退出明天計劃的巡山。因為留了心,所有巧合便順理成章地隆重起來。 當眾人還懵然不覺,他們已用被燈光烘暖的視線,在桌上肆意地互追互逐。 何風晚側(cè)過頭,手指輕撫拉長的頸線。她優(yōu)雅的天鵝頸如濯凈的細瓷,光照下尤其動人,可惜光線探不進領(lǐng)口,只留下一小片陰影,誘人坐立不安。 長眼倏爾一閃,她眉梢,她唇角,她指尖,柔情蜜一般流淌。 江鶴繁眼里的溫度一點點抬升,很快受不住地移開目光。 想到他此前從沒這樣專注地看過哪個女人,沒將她們放在眼里,總一副心冷如鐵的樣子,何風晚就無比快活。 一快活,她忍不住多喝了幾杯。 后來被誰攙進房里的,何風晚不記得了。 凌晨四點,手機嗡嗡震動著將她拖出夢境,何風晚睜不開眼,鎖著眉頭想直接掛了它,卻意外接通了。 “……喂?”她有氣無力地哼一聲。 “這么多天沒聯(lián)系,你不會真玩爽了吧?”線那頭是孫道然。 何風晚頓時清醒了,低聲嘟囔著“你等等”掀開被子。 * “我已經(jīng)非常小心,盡量從他的話題導入,但他還是警覺地不愿多說?!倍顷柵_風急,何風晚有些煩躁地踱步,裹緊了大衣,“而且他知道我有意接近他,叫他開口的幾率就更小了?!?/br> “他喜歡你嗎?” “……誒?”何風晚怔了怔,腳下一頓。 “當初說好了,我?guī)湍阒圃鞕C會,讓他盡早喜歡你。你這么人見人愛,江鶴繁也不能例外吧?”孫道然干巴巴地笑,“等你拿到你要的真相,我拿到我要的東西,不是皆大歡喜嗎?也不枉我栽培你這么多年?!?/br> 栽培?就買了一張機票,聯(lián)系一家快倒閉的經(jīng)紀公司,從此再沒管過她,任她自生自滅。 直到去年她境況好轉(zhuǎn),突然又來找她。 是沒想到棄子又有了利用價值吧? 何風晚冷笑:“孫老板大恩大德我何風晚沒齒難忘,你放心好了,我會盡力幫你查出那筆錢的下落?!?/br> “哈哈,好。你也不用擔心,老話說了,淹死的向來都是水性好的。就是知道你接近他,才會輕視你?!睂O道然似乎在抽煙,傳來輕微吐氣的動靜,忽然想起什么,嗤笑,“不過你可別自己栽進去了?!?/br> 何風晚翻翻眼睛,轉(zhuǎn)向背風處,咳嗽一聲:“別小看我?!?/br> “行,我不小看你?!睂O道然悠然感嘆,“我是真想看看,知道愛上的女人其實別有所圖,他會有什么感覺?哈哈!” “是啊,我也想看看,知道一直奉為上賓的兄弟無時無刻不在算計他,他會有什么感覺?” 孫道然沒說話,迅速掛了線。 何風晚徹底醒了,回去一時睡不著,便站在陽臺上遠眺模糊的山影。 萬籟俱岑,大衣下是她伶仃的腳踝,急風吹起她的長發(fā),細條條的人影有些凋零的意味。隨風攜來的濕涼細針一樣,在她裸.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