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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返回。山下篝火盡數(shù)被大雪覆蓋,唯有丘三斗大帳前歌舞陣陣燈火長明。“這原本是個無望的泥潭?!弊詮膶④姳黄葞虾诮鹚鳎€兒雖然掙扎但非常篤定自己的判斷?,F(xiàn)在因為應予的存在,他不那么篤定了。小個兒正想著,不遠處山腰上飛快的躍過一道人影。那身影輕捷迅疾,在并無步道的山間穿梭如履平地。長于輕功的小個兒一眼看出對方絕非等閑,他沒想到營中竟還有這樣的絕世高手,而且對方的打扮竟然越看越眼熟。小個兒心頭猛的一涼,那人衣著竟與老醫(yī)師有七分相似!老醫(yī)師年近百歲,怎么會在深夜露出這樣一副身手。事情太蹊蹺,來不及稟報小個兒果斷拔劍追上去。風雪過后似乎一切如常。數(shù)日后姚夏燃傷愈,臉色比往日又蒼白幾分。房內(nèi)老醫(yī)師把藥碗遞給姚夏燃,“今日將軍可以外出活動了,但切記不可過度。其他的話老夫不再多說,自己身體的變化我想將軍比誰都清楚?!?/br>老醫(yī)師收拾藥箱緩步離開,行動看似遲緩但腳步沉穩(wěn)無聲。姚夏燃凝神盯著老醫(yī)師的背影若有所思,這時負責看護應予的小兵輕輕敲了敲門。“進來?!?/br>得了姚夏燃的允諾小兵低頭蹭進門,只瞥了姚夏燃一眼跪地請罪,“那天怨我粗心大意被威四海一行暗算,不然不會致使公子被擄、將軍涉險。但將軍不僅沒罰我還賞了我,難道是……難道是不要我了?”話到末尾帶著哭腔,小兵腦門貼地使勁抽了抽鼻涕。和威四海是父輩就有的交情,姚夏燃沒想到會有與威四海反目相向的一天。姚夏燃曾請威四海幫忙照看應予,現(xiàn)在想想自己即便沒提燧石老狐貍興許早就猜出大半。都是為了燧石。依鮫人所言燧石是聚攬萬物力量的神器,得其力量者將無所不能。姚夏燃最初是被這樣的斷言引誘,現(xiàn)在卻對有關燧石的傳言產(chǎn)生了疑慮。不論年齡出身,但凡得燧石者皆能封神,若是真的如此,那成神之路豈不顯得太過簡單。姚夏燃沉默思索的功夫小兵從沮喪走進了絕望里,他以為自己真的要被將軍掃地出門了,抽抽搭搭把劍舉到了脖子根兒。姚夏燃抬眼一瞧哭笑不得,“你干什么那么著急死,我不還什么也沒說。”“那……那……”“狐貍尾巴露的越早對我們越有利。我沒罰你是真,分了你盆炭火怎么還成了賞。”毛頭小兵抿著嘴左右的挪,“不管,將軍你得罰我,不然我不走了。”姚夏燃起身拍拍小兵的頭,“罰你的事先攢著,先去把小個兒給我叫來?!?/br>小兵謝過姚夏燃從房間退出去,姚夏燃瞧著小兵的高興樣無奈的笑了,“跟著他好的沒學來,尋死覓活發(fā)脾氣的本事倒學的入木三分?!边@時小兵又折回來從窗戶口露出個頭,“將軍忘了跟您說,公子追著飛兼大哥打獵去了?!?/br>“他追著飛兼?什么時候去的?!?/br>“天沒亮裹了條被子就走了,說是要學習強健筋骨。公子他最近精神頭好的出奇,天天往外跑,帶回來的凈是些奇怪物件……”第25章金子應予裹著他最喜歡的那件禿毛斗篷,披了條扎眼的小花被,掛在五米高的樹中間往最頂上爬。出來的路上他走兩步翻一眼書,惹惱飛兼書被扔到了最高的樹頂。“……在極端天氣下強健身體必能事半功倍,如暴雨傾盆,飛雪……”邊爬應予還邊念叨,覺得書上說的沒什么毛病啊,怎么就讓飛兼發(fā)了那么大火。應予幾天前去求飛兼教自己強身健體的訣竅。飛兼那身形,碗大的拳頭小樹粗的手臂,要是能練成那么一半應予覺得自己出門都要打著旋走。飛兼答應的是痛快,可這些天什么訣竅都沒交給自己,凈讓他爬樹。剛一分心應予又從樹上掉下來,摔習慣了一點沒在怕的。他偷摸四處瞧了一眼,見飛兼不在,舒舒服服躺雪窩里偷了會兒懶。臉跟前突然擠進來個拖鼻涕的大頭娃娃,裹著一身紅紅綠綠的花棉襖用小樹枝戳戳應予蓬成個傘的小花被,“哇!你是蘑菇精?”“你才是蘑菇精?!?/br>應予翻了個白眼,拍拍屁股接著往樹上爬。他最討厭小孩,聒噪又纏人。“你說你說蘑菇精,你父親是香菇嗎?”小孩溜溜的爬上對面一棵樹,臉對臉的追問應予。應予繃著臉不理人,小孩兒還是皮皮的示好,“我教你爬樹吧,你爬的笨死了。你看你就這么蕩一下,不就被彈上去了?然后你翻個身,輕輕的踩……”小男孩動作大膽又靈活,應予真的受了些啟發(fā)。頭回像模像樣的爬到樹頂,應予嗷嗷的叫了兩嗓子暢快的不得了??蓱柰旅嬉磺疲祆`蓋立刻被嚇飛。完蛋,下不去了。“下來嘛,下來陪我玩嘛?!毙∧泻]著小手在下面叫他,遠看只是個芝麻小的點。大風一過樹頭左右打晃,應予的小心肝被晃到嗓子眼里。他滿身汗的抱緊樹枝隨風搖擺,閉緊眼睛鐵了心一動不動等人來救。這時樹下小男孩忽然哇哇大哭,不知道從哪兒竄來的野狗撲倒了他上下撕咬。應予腦袋一熱撒開手呲呲溜溜從樹上禿嚕下來,剩兩三米高的時候吱哇一嗓子壯膽朝狗脖子坐下去。狗骨頭“嘎嘣”一聲斷成幾截不動了,應予抹掉滿腦門子的汗喘著粗氣懵神。小男孩臉朝下扎雪坑里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應予忙把人刨出來翻過來調(diào)過去的摸索。好在小孩穿的厚,狗根本沒把他屁股上的棉褲咬透。男孩抬手往應予身上摟,哼哼唧唧的求安慰,應予嫌棄的推開他,盯著腳邊僵死的灰狗滿臉頹喪。聽到叫嚷聲飛兼化成獸形飛快跑回來,見行兇的野狗已經(jīng)死了飛兼退回人形用力抓抓應予的頭發(fā),“干的漂亮啊。這狗我認得,就是那刀劍司的獵犬養(yǎng)的,兇的像狼。將軍那天下令殺光了,怎么還有漏的……”飛兼自己說了半晌才覺得應予情形不太對,他把腦門抵著樹干的應予翻了個身,應予抿緊慘白的嘴唇,哆嗦的像個老太太。“我……殺生了。”“???”飛兼笑的直不起腰,這么一瞧應予還是那個應予?!昂昧撕昧瞬慌?,誰都有頭一回?!币贿呉粋€,飛兼扛起小孩和應予大聲笑著趟雪往回走。回去的路上飛兼繞遠先把小男孩送回修劍房,男孩的父親修劍師傅非要留下飛兼和應予喝口暖身的熱姜茶。修劍房由三間屋子打通拼湊而成,應予算是第二次來。雖然失魂落魄,但應予沒忘了刀劍匠人的禮儀,跨進門檻先朝熊熊燃燒的劍爐拜了兩拜??删珰馍窬吞崃四敲匆凰?,轉頭就倚著門框滿臉喪氣。飛兼捧起熱茶叫應予,應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