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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情景,想到自己生病的時候他忙前忙后的樣子,一下子就慌了。“沒有,不是的……你別生氣……”他伸手去攬顧溟的腰,仰著頭道,“我錯了,哥哥,我說的都是氣話,我不是以為你不喜歡我嗎?”顧溟一手撐在他枕側(cè),眼里盯著不遠(yuǎn)處的床頭柜,擺明了不想看他。“別生氣了?!鳖櫉钐笾樛欎樯砩腺N,隔著袖子親了親他的胳膊,“你還答應(yīng)要跟我牽手親嘴的?!?/br>顧溟嫌棄地“哧”了一聲,“我什么時候說要跟你親嘴了?”“不是說可以不做兄長嗎?那不就是可以做其他的事嗎?”顧溟一把將他的臉按回枕頭上。第二天言盛推開病房的門時,正好撞見顧溟在給顧燁喂飯。他反應(yīng)迅速,努力配合驚訝道,“喲,醒了!”顧溟轉(zhuǎn)頭說,“昨天晚上醒的,我怕你已經(jīng)休息了,沒敢打攪你?!?/br>顧燁被塞了滿口的飯,趁著顧溟轉(zhuǎn)頭的功夫沖言盛豎了個大拇指。“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毖允㈦p手插著褲兜,晃晃悠悠走到顧燁跟前,打趣道,“免費陪護,真好?!?/br>顧溟剛好喂完一碗雞湯,收拾了碗筷說晚上再來。清晨的時候,醫(yī)生跟顧溟囑咐說這些天應(yīng)該讓病人多吃點有營養(yǎng)的,不要吃外面餐館里的盒飯,味道又重又油膩,他一聽連忙跑回公寓,找了些食譜,扛起了負(fù)責(zé)顧燁一日三餐的重任。顧燁倒好,晚上還能靈活地伸展胳膊吃人豆腐,一到白天就沒力氣了,抬不起碗,握不住勺子,恬不知恥地大張著嘴,像只嗷嗷待哺的小鳥。清湯寡水的,他卻吃得可香。言盛上了報紙,總算給家里耀武揚威了一次,報道上說他帶人剿滅毒窩,而且被當(dāng)場擊斃的販毒人員里竟然還有多年前一起滅門慘案的嫌疑人。文倫清的案子已經(jīng)由季池交接,顧溟請假說自己家里出了事故,但他清楚自己的病能不能治好都不知道,興許以后都沒法回去正常工作了。警長被送到了小雨那兒養(yǎng)著,整日被她好吃好喝地伺候著,肚子又圓了一圈,體型也從冬瓜成長為圓滾滾的大西瓜。顧燁的董事會自從知道他住院以后也沒再繼續(xù)施壓。李明宇與杜以澤兩人則下落不明,從顧燁的雷達(dá)上完全消失了。顧溟每到早中晚的飯點就會出現(xiàn)在顧燁的病房里,就算不在醫(yī)院里,顧燁給他發(fā)的信息、打的電話,他也都會回應(yīng)——除卻偶爾他會消失一整個下午。有一天晚上顧燁問他,“你是不是在躲我?”“沒有?!鳖欎橥炖锼惋?。“那你怎么今天白天都不理我?”“當(dāng)然是在忙著給你做飯了。”顧溟強打起精神,“我廚藝不精,耗費的時間長,沒來得及看消息。”“你有好好吃飯嗎?怎么臉色這么差?”顧燁想要摸摸顧溟的臉,結(jié)果被他側(cè)頭躲了過去。“沒事,我都是吃完了再過來的?!?/br>十天后,顧燁腹部的傷口拆線,他沒提前通知顧溟,讓言盛開車送自己到公寓底下,打算給他一個驚喜。結(jié)果當(dāng)他看到顧溟嘴唇發(fā)白,眼神恍惚的模樣時,顧溟卻瘋了一樣地抓著他的胳膊將他往門外推。顧燁反手握住他的手掌,顧溟看到自己的手指尖上生長出黑色的藤蔓,它們纏上顧燁的手指、胳膊,撕裂了他的五官。顧溟眼里參雜著恐懼與厭惡,他顫抖著罵道,“……滾!滾出去!”顧燁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整個推了出去。顧溟爬回臥室,將門反鎖,接著撿起地上的皮帶將自己的手綁在床柱上。他拒絕正規(guī)的治療,像只害怕見到陽光,害怕被人知曉自己黑暗秘密的蝙蝠。這一回顧溟足足在地上躺了三個多小時,其間他掐著自己的喉嚨,幾度神智不清,疼得在地板上打滾。等到他清醒過來的時候,他的衣服已經(jīng)被汗水浸得濕透,冷得他直發(fā)抖。顧溟癱在地板上有氣無力地?fù)钢У目圩?,扯了半天才扯下來。他踉踉蹌蹌地下樓去衛(wèi)生間里洗了把臉,正準(zhǔn)備給顧燁做飯時才想起來剛剛他已經(jīng)來過公寓了。顧燁已經(jīng)出院了。顧溟在廚房里失神地站了一會,心想今天大概不用再給他做飯了,于是機械地打開一扇櫥柜的門,準(zhǔn)備找點泡面吃,沒想到卻在裝泡面的箱子里翻出一包彩色的生日蠟燭。公寓早已被保潔人員清理過了,壞掉的蛋糕與紅酒也被扔掉了,只剩下一包還沒使用過的蠟燭被人順手塞進櫥柜里。他捏著這一小把蠟燭,突然掩面痛哭。“哥哥——”“開門??!”“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開門好不好?”“別哭啊……”顧溟聽到敲門聲,還以為自己又出現(xiàn)了幻覺。他跑到玄關(guān)處,從貓眼里看到顧燁正貓著腰,貼著門側(cè)耳偷聽。顧燁沒料到門突然被打開,身體往里一傾,隨即站得筆直。他看到顧溟抿著嘴,側(cè)著臉,站在巨大的陰影里,肩膀微微抽動著。顧燁抬腳踏進屋里,在一片漆黑中將他緊抱。“怎么這么冷?沒開暖氣嗎?”發(fā)覺他身體冰涼,顧燁問道。顧溟生怕撕裂他的傷口,手忙腳亂地推他的肩膀,彩色的生日蠟燭從他手中滑落,散了一地。“快松開!”“我不!”顧燁不管不顧地收緊雙臂。顧溟著急地拍著他的背,“快松手!松手!傷口裂開了怎么辦!”“不要!我已經(jīng)拆線了?!?/br>“你怎么這么不聽話??!”顧溟掙脫不開,放棄了抵抗,爆發(fā)出一連串帶著哭腔的責(zé)備,“你為什么這么不聽話啊!我不是叫你走嗎?你為什么要來找我啊?你知不知道你是在送死?你是不是成心要氣死我?”顧燁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于是開始一個勁地向他道歉。顧燁道歉道得顧溟一點脾氣都沒了,拳頭像盡數(shù)落進棉花里,他抓著顧燁后背的衣服,絕望地哭道,“他給我打了毒品,怎么辦啊——怎么辦——”顧燁關(guān)上門,一把將他抱起來,放到客廳的沙發(fā)上,“沒事的,很快就能戒掉的,我陪著你戒?!?/br>“我做不到,好疼啊,我堅持不下去了……”這些年來的苦痛早把顧溟壓變了形,他自暴自棄地?fù)е櫉畹牟弊?,一股腦地朝他宣泄著所有的負(fù)面情緒,“怎么辦啊……我連句謝謝都沒跟他說過……”顧燁拍著他的背,“爸會理解的,他就是故意氣你走的,不是你的錯?!?/br>“我還殺過人了……”“那是正當(dāng)防衛(wèi),哥哥是為了救我才這么做的,都是因為我,不要怪你自己?!?/br>“我就是個災(zāi)星……”“怎么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