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2
自己的脖子,“哥哥,抱抱我?!?/br>顧溟微喘,主動攬上他的腰背,撫過他的傷疤,想象著他躺在病床上的時候,約莫比自己還要孤獨千萬倍,一時間心里的潮水泛濫,潰不成軍。理智和氧氣一同被抽離出去。顧溟閉上眼,心想,我可能真是瘋了。60.顧燁再也不想把人嚇跑了,跳下床,一溜煙跑進了浴室里。顧溟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的嘴,又摸了摸自己的臉,竟然有點發(fā)燙。顧燁沖了個澡才敢回來,躡手躡腳地爬上床,一雙眼睛閃閃發(fā)亮。“你剛剛不是洗過了嗎?”顧溟從被子里伸手過去,碰了碰他的胳膊,冰冰涼的,“怎么還是涼水澡?”顧燁說,“……我熱?!庇謫?,“我能靠你近點嗎?”顧溟沒說話,他不說拒絕就是對顧燁最大程度的接受與退讓了。顧燁把他的答案聽得明白,這才大膽地挪過去,蹭上他的枕頭角。顧燁離他離得很近,近到可以嗅到停留在他頭發(fā)尖上的薰衣草洗發(fā)露的味道。以前顧溟被顧升禁足,顧燁怕他生悶氣,總是半夜溜到他的房間找他。那時他們?nèi)诵?,枕頭又柔軟又大,大到足夠墊上兩個小腦袋,顧燁也像現(xiàn)在這樣,側著身子,明明看不太清楚,還是抬著眼皮,想要尋找一個合適的時機跟他說上兩句話。顧燁的視線落在他的側臉上,像有溫度。顧溟直視著天花板,咽了下口水,“別看了,快睡?!?/br>“我沒看?!?/br>“睜眼說瞎話?!鳖欎槊榱怂谎郏斑@么黑能看得見什么?”顧燁小聲地請求,“哥哥,我這些天能住在這嗎?”顧燁話說得柔軟,顧溟一向禁不住他這樣示弱,答應了,“這本來就是你的地方。不過你要是想住公司,我也攔不住你?!庇终f,“我以為你這些天都住在城東?!?/br>“嗯,是住在那?!?/br>顧溟想起那個時候被他翻出的牛皮紙袋,還有那一小幅油畫,明明不想觸及到他的隱私,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發(fā)問,“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住在那里的?”“爸去世以后吧?!痹掝}變得有些沉重,顧燁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對這件事好奇,“否則沒法做事,不是想到他,就是想到你?!?/br>有些人會在至親之人離去之后將他們存留過的證據(jù)全部封存,甚者會直接更換自己的生活環(huán)境,就是怕睹物思人,無法走出傷痛。顧燁雖然選擇離開,卻不愿搗毀這個空殼,他將顧升房子里的所有東西刻意保留,包括顧溟房間內(nèi)的床單、書桌,甚至只是床頭柜上的一張兒時合照。他這個弟弟還是一聲不吭地、以自己獨有的方式進行懷念。沒人理解顧燁為什么只會在年底回去,沒人理解他為什么會跑到小樹林后坐著,一坐就是一整晚,也沒人理解當他裱起那副油畫時,會是什么樣的心情。可是城東的房子也是空蕩蕩的,顧燁只是將它當作一個可以睡覺的地方。顧溟想著想著,悄悄揉了揉苦悶的胸口,“不過多一雙碗筷?!?/br>顧溟難得跟他講這么多話,還順帶將他的飯都承包了!顧燁乘勝追擊,伸出一只胳膊想要摟住他的腰,結果手剛伸到半空中就被拍掉了。“不能抱著哥哥睡嗎?”顧燁有些委屈,“我都說不碰你了?!?/br>“不能?!鳖欎榻裢斫K于拒絕了他一次,“冬天沖冷水澡容易著涼。你身子骨虛,容易感冒?!?/br>被人發(fā)現(xiàn)自己沖澡的真實意圖,顧燁心虛道,“我沒有感冒啊?!?/br>“你上個月不是才剛生過病么?怎么記憶力也變差了?”顧燁干巴巴地反駁道,“那是失誤,小概率事件。我經(jīng)常鍛煉的,哥哥要不要看看我的腹???”顧溟覺得好笑,“誰要看你的腹肌?”“那摸也行,哥哥要不要摸摸?”說著就要脫睡衣。顧溟制止道,“你自己摸吧?!?/br>顧燁又問,“肌rou我也有啊,哥哥要摸我的肌rou嗎?”顧溟有點無語,“我要想摸,摸我自己的不就行了。”“那我能摸摸你的嗎?”“……不行?!?/br>“那哥哥想摸什么?”“喂,我不想摸?!?/br>眼看顧燁不說話了,顧溟以為自己多少傷到了他身為男人的自尊心,嘆一口氣,強行轉移話題,“你知不知道我在去阿拉斯加前做了多少調(diào)查才搜羅了那些裝備?別說防水鞋和運動服了。行李箱里還有一堆感冒藥、腸胃藥……我就怕你這小身子骨在那凍著了。”被一個骨架顯然比自己小的人叫“小身子骨”,顧燁也啄米似地點頭應聲,“哥哥關心我?!?/br>顧燁這晚沒怎么睡著。美人在旁,毫無防備,挨著他的肩膀,他卻連手指頭都碰不著。顧燁終于在即將按耐不住內(nèi)心yuhuo的清晨從床上爬了起來。介于上一次的失敗經(jīng)驗,他讓李明宇去24小時便利店里買了吐司和烤面包機過來。昨晚燈光昏暗,顧燁還沒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才注意到玄關的墻角處擺著一個素色紙袋,紙袋中央印著品牌logo。顧燁拿起紙袋,從里面拿出一件白色的長袖。這公寓里的衣服鞋子都是他一手置辦的,況且顧溟不會買這種價位的衣服。顧燁摸了摸材質(zhì),也沒摸出什么門道,又扯了扯。這是什么?貼身穿的?內(nèi)搭?一想到這極有可能是那個古怪的斯文敗類,又或是姓季的送的,反正誰送都不行,顧燁隨手將它甩進垃圾桶里,片刻后又覺得不妥,從垃圾桶里翻出來,非要扔進樓道里的大垃圾桶里才安心。顧燁這晚雖然吃沒吃到,但章蓋了不少。鬧鈴響后,顧溟套了件中領的毛線衣,從二樓下來,裸露出的脖子上印著兩個淺粉色的吻痕,像是蚊蟲叮咬所留下的包。他急匆匆地往衛(wèi)生間里走,看到廚房里的烤面包機,隨口問,“從哪弄的?”“我不會做飯,”顧燁把功勞全攬了,“所以早上出門買的?!?/br>顧溟彎著腰洗臉,“怎么起這么早?在這里睡不好嗎?”顧燁跟著走進衛(wèi)生間,伸出兩只胳膊,從背后抱住他。“不是的,睡得特好,所以才醒得早?!?/br>“睡得好怎么還醒得早了?”直到顧溟擦干臉以后,顧燁還沒撒手,他將大半張臉貼在顧溟的顧溟后肩上,濕熱的鼻息穿透過他的毛衣,灑在他的肩頭上。此刻顧溟感覺到顧燁的胸腔里裝了一面小鼓,鼓點密集,不重不輕地敲擊著他的后背。“怎么了?”他手往后伸,拍了拍顧燁的腰,“怎么不說話了?你個小火爐。”不知怎么的這個昵稱就脫口而出了,顧溟臉上瞬間就有點發(fā)燒。顧燁的耳朵動了動,像是聽到腳步聲的小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