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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揚面不改色道:“怕僵尸沖進來,給你做掩護呢?!彼馔乱慌玻l(fā)現(xiàn)楚曉海貼著胯骨的手也握著槍,槍口朝上,遙指自己的咽喉。楚曉海道:“孫哥真是思慮周詳?!?/br>“你也不差?!睂O飛揚還在笑,笑容里滿是殺氣。這世上就是有一種人,談笑間負盡天下人,卻不容任何人負他,哪怕是自己先翻臉的也不行。楚曉海道:“我看這里挺安全,沒有用槍的必要。我數(shù)一二三,我們同時把槍收起來?”孫飛揚笑著點頭:“好啊?!?/br>“一。”“二。”“三?!?/br>砰!一聲槍響,兩顆子彈。楚曉海直挺挺地仰面倒在地上,兩條腿拱起,用力一送,身體借力送到墓室門口,就地一滾,在孫飛揚開第二槍之前起身沖進了墓道,借著暗色遁去蹤影。孫飛揚握著槍,抬手摸了摸脖子上被子彈擦出來的傷口,眼底寒光冷冽。——之前司馬誠懇聽老婆稱贊楚焰和楚曉海,對兩人又忌憚又好奇,尤其是楚焰,單槍匹馬地闖進令同行聞風(fēng)喪膽的山西無名墓又毫發(fā)無傷地出來,這份本事和膽氣讓司馬誠懇甘拜下風(fēng)。他平素最討厭動花花腸子,對張放、孫文雄這種耍手段的人最看不慣,像楚焰這種一聲不吭本領(lǐng)高強的人卻喜歡得很,很想搭訕,又不知從哪里搭起。他撓著腦袋,暗罵自己正是應(yīng)了媳婦兒的那句話——無心插柳口若懸河,有心栽花笨嘴笨舌。他糾結(jié)好半天想出一句:“你們義父為什么沒來?。俊?/br>楚焰道:“有病?!?/br>這是在罵自己還是在罵他義父?可惜他們?yōu)槊饨┦l(fā)覺,沒打燈,看不到對方臉色。司馬誠懇又道:“你說這些僵尸怎么這么聰明呢?又會放冷箭,又會逃跑,和我原先見的都不一樣。唉,楚老弟,我和你說一句掏心窩的話吧,其實我這次來,總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我總覺得我們這次可能……”前方冷風(fēng)襲來,輕如云絮,快如閃電,卻又無聲無息。司馬誠懇有所警覺,下意識地讓了開去。楚焰眼睛一瞇,放在褲袋里的右手搶在對方將刀子捅進自己小腹之前抓住了那只握刀的手。對方手腕被扣住,故作驚慌地叫起:“哥?!”司馬誠懇在那頭聽到聲音,松了口氣道:“原來是小楚啊,你走路怎么一點聲響都沒有啊!”楚曉海苦笑道:“我這不是怕引起僵尸的注意嘛。”楚焰冷笑,抓著楚曉海手腕的五指微微用力。楚曉海痛得大叫道:“哥!你抓痛我了!”黑暗中,司馬誠懇看不到兩人對峙的情景也察覺到不尋常,忙不迭地打開手電筒:“怎么了?你們這是怎么了?”楚焰冷哼一聲,猛然松開楚曉海的手,兩人若無其事各站一邊。楚曉海右手往身后藏了藏,不動聲色地收起匕首,甩甩手道:“飛揚讓我來通知大家,前面有個墓室?!?/br>司馬誠懇道:“他人呢?”“就在前面的墓室里,一直往前,到頭就是。”楚曉海話音剛落,司馬誠懇就急匆匆地往前跑。燈光被司馬誠懇帶走,楚焰皺眉的表情一閃而逝。楚曉海輕笑道:“哥是不是想提醒他注意孫飛揚這個瘋子?呵呵,孫飛揚在浙江流沙墓染上瘋病這件事道上還沒有多少人知道吧?孫家兩口子瞞得緊,可能連孫文雄都不知道,要不然絕不會帶他來?!?/br>楚焰冷冷道:“發(fā)瘋的是你?!?/br>“是啊,我也差不多?!背院J掌鹦θ?,“只可惜,哥的身手還是這么矯捷?!?/br>楚焰道:“你的也不錯?!?/br>“不是沒刺中嘛?!背院J滞锵?。楚焰道:“我是說,你找死的速度越來越快了?!?/br>楚曉海道:“有人找死的速度更快,孫飛揚剛才想殺我。”楚焰道:“替天行道,他是做好事?!?/br>“可是差點被我殺了?!?/br>“蒼生不幸?!?/br>“……”楚曉海還想說什么,就聽到司馬誠懇急促的小跑聲在黑暗中由遠而近:“兩個小楚,你們還在嗎?”楚曉海出聲道:“我正和哥抱怨呢,他差一點就把我的手腕掰斷了?!?/br>司馬誠懇在他們邊上停下,保持兩步距離。這個粗漢子到底有心細的地方:“你們先去吧,我去通知我媳婦。”楚曉海滿口應(yīng)承,等司馬誠懇走遠了才道:“這個人也不是真傻?!?/br>楚焰道:“把全世界當傻瓜的人才是真傻?!?/br>楚曉海大笑道:“那個人不是哥嗎?”笑聲包裹著黑暗,猙獰又寂寥,“你一向目下無塵,除了自己,把誰放在眼里?別以為你在義父面前裝模作樣別人就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當兄弟這么多年,我很清楚你其實壓根就沒有把我當兄弟,更沒當義父是父親?!?/br>楚焰譏嘲道:“你當我是兄弟?”“我是有樣學(xué)樣,你不當我是兄弟我為什么又要拿你當兄弟?”“其實……”楚曉海認識楚焰這么久,還是頭一次聽他說話露出遲疑,只恨看不到表情,催促道:“其實什么?”“當個壞人也沒什么,你不用找這么多借口?!?/br>“……”楚曉海咬牙切齒道,“你才是壞人!”楚焰道:“對,我是壞人。”他承認得這么果斷,倒叫楚曉海有點吃驚。楚焰道:“不是壞人,沒法和你一起長大?!?/br>楚曉海:“……”——其他人在司馬誠懇的帶領(lǐng)下趕了過來,這時候楚焰和楚曉海才剛剛走到墓室門口。墓室里靜悄悄的,只有油燈亮著。孫文雄怕孫飛揚出事,一個箭步?jīng)_進墓室:“飛揚?”回答他的是空氣。司馬誠懇問楚曉海道:“你不是說他在這里等嗎?”楚曉海無辜道:“我和孫哥發(fā)現(xiàn)棺槨里放著一座黃金玲瓏寶塔。孫哥要留下看守,我就過來通知你們了?!蓖瑯拥脑捰貌煌姆绞秸f出來會造成不同的效果。就像這一句,無心人聽來沒什么,落到有心人的耳朵里卻是另一番感覺——孫飛揚為什么留下看守?是不是這座黃金玲瓏寶塔太值錢,讓他起了獨吞的貪念?不止他們,連孫文雄都有些懷疑。他懷疑的不是孫飛揚獨吞黃金玲瓏寶塔,而是孫飛揚的瘋病是不是發(fā)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