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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居,從小一起長大。上的同一個幼兒園,同一所小學。那時我個子比較矮,經(jīng)常被同學欺負,他會護在我身前,有人敢動手就撲上去打架,漸漸地也就沒人欺負我了。很俗套的一個童年,沒有什么特別的?!?/br>“然后你就喜歡上石頭了?”齊汾引導他。陳瑞波猶豫地組織語言:“當你從小就崇拜一個同齡人,信任他依賴他,友情很容易變質。大概在11、2歲的時候,我意識到我喜歡上石頭了。那時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喜歡就是喜歡,很單純。”齊汾不時點頭鼓勵陳瑞波繼續(xù)講,筆記本上記錄:喜歡發(fā)小。陳瑞波逐步回憶起當年:“后來有一次我們倆家一起出去玩,泰山玉皇頂,旭日東升,朝霞滿天,我一激動就表白了。石頭很詫異,他說我倆性別一樣不能談戀愛。我跟他說不用談戀愛,只要能一直在一起就好了。他沒答應也沒反對,就摸了摸我的頭?,F(xiàn)在想想他可能根本沒當真。“后來我們上了初中,不在同一個班,接觸漸漸少了?!标惾鸩ㄍ蝗粏桚R汾,“你喜歡過什么人么?”齊汾猛然被提問,愣了下才回答:“沒有?!?/br>陳瑞波進入狀態(tài),試圖把自己的感受與齊汾分享:“那你就可能無法理解那種感覺。那種喜歡太單純了,沒有任何欲望,純粹的愛意。每天能看到他,與他有個互動,也許僅僅是路過時蹭了一下,就能開心一整天,好像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孩子??吹剿c別人在一起也不會嫉妒,就是感覺自卑,覺得是因為我比不上別人,才使得他疏遠我,于是我努力的學習,想變得更加優(yōu)秀?!?/br>齊汾小心翼翼地提出問題:“你那時不會覺得自己與別人不同嗎?喜歡同性什么的?!?/br>“我這個人比較遲鈍,性別觀念淡漠,雖然石頭覺得不對,但我沒覺得有什么問題。”陳瑞波有些難為情,“我現(xiàn)在也納悶呢,小時候怎么想得那么簡單。”“那后來呢?”你是怎么掰彎石頭?齊汾發(fā)現(xiàn)自己有點跑題了,他單純地想繼續(xù)了解陳瑞波的故事。陳瑞波羞澀道:“那時候還沒有電腦,錄像機都還是個高端玩意,沒有av,gv或者什么類似的片子,就只能從學校門口借小黃書傳閱。有一天我拿到一本,獻寶似的跑去石頭家找他,跟他分享。他坐在那里看,我大著膽子,照著書中講得內容,幫他發(fā)xiele出來?!?/br>沒經(jīng)歷過情侶關系的純潔青年齊汾同學剛記錄下“小黃書”,又面紅耳赤的給劃掉了。真是,太破廉恥了!齊汾都不好意思問后來了,好在陳瑞波已經(jīng)打開話匣子,主動講了下去:“后來我們就在一起了。那時大部分同學還不知道什么同性戀之類的,所以我們倆整天膩在一起也沒人懷疑,真沒遇到什么阻力。我每天去找他一起上晚自習,一起回家,以學習為借口在他家賴到很晚。“他很溫柔,也很體貼。我記得他曾經(jīng)騎車跑過大半個城市,去買我最喜歡的歌手新出的專輯。我倆人一起去學游泳,我個頭矮不敢去深水池,他就也陪我在淺水區(qū)呆著,但他游不起來,結果我學會了他還沒會,把他氣得夠嗆。“我們就這么一起度過了初中、高中、大學,周圍朋友各種分分合合,只有我倆一直在一起。我們偶爾也會吵架,尤其工作后壓力大了,更會有矛盾。但我們都控制自己不說絕情的話,頂多誰也不理誰,冷戰(zhàn)個一兩天,他就耐不住了跑過來跟我道歉。”陳瑞波停下喝口水。齊汾剛從小黃書的故事回過味來,又猛然被虐狗,內心凄慘一片,半死不活地問:“后來呢?”“后來啊……”陳瑞波嘆了一口氣。齊汾好奇心被吊起,后來怎么了?“后來外星人入侵地球了?。。 ?/br>第2章案例一●改變的愛人噗……齊汾手一哆嗦,筆掉到地上,這家伙剛才表現(xiàn)的太正常了,都忘記他有精神病了!“什么外星人?”齊汾咽下一口老血,追問道。陳瑞波突然激動地手舞足蹈:“他就出了趟差!去了荷蘭搞什么建筑工程,1個月都不到,回來就變了個人??!”齊汾一臉懵逼,那和外星人有什么關系?“你看過嗎?”陳瑞波一反剛才溫順平和,急切道:“里面講外星人入侵地球,但他們沒有實體,就附在人身上,消滅人類意識,靠侵占他人身體活下去。石頭就是被附身了!從國外回來,跟以前就不一樣了?!?/br>齊汾安撫道:“別急,慢慢說,你為什么這么覺得?”陳瑞波完全慢不下來,吐豆子似的快速講述:“都認識20多年了,我實在太熟悉他了。有很多細節(jié)都說明他不對勁,比如他會忘記他曾經(jīng)的一些朋友,后來慢慢想起來,但并不與他們像原來那樣友好了。再比如他會半夜突然醒來,然后在黑暗里盯著我看,也不說話,還以為他在夢游,嚇死我了。吵架時候也是,我剛急兩句,原來他肯定吼回來,而現(xiàn)在他就沉默下來,沖著我笑,特別滿足的那種笑,然后非拉著我去滾床單。我還生氣著呢,滾什么床單!而且他也不如原來那么溫柔了,特別暴力,壓著我就要做,也不管我愿不愿意?!?/br>齊汾順著陳瑞波思路問:“你不喜歡他的改變?”“也、也不是不喜歡。”陳瑞波有些羞澀,“爽是很爽,比以前更舒服了。但他不是他,雖然身體是,但內里不是他了呀!”齊汾努力把話題撤回于課題有關的部分:“那你后來怎么做的?”陳瑞波愁眉苦臉:“呆了幾個月,我實在忍不了了,怕他也侵占我的身體——書里寫全地球人類最后幾乎都被入侵了。我就找個借口離開家,跑回我父母那邊,跟他們說了這事兒,他們就把我送來治療了?!?/br>離開家?齊汾疑惑:“那石頭知道你被送來這里嗎?”陳瑞波搖搖頭:“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偷偷跑回家沒跟他講,住院這幾天,也跟外界沒什么接觸,他也沒來找過我?!?/br>“入院前七天不能探視。”“這樣啊。”陳瑞波流露出幾分落寞。齊汾追問:“你想見到他嗎?”陳瑞波沉思了一會兒:“挺想他的,轉念一想到他已經(jīng)是外星人了,又有點害怕?!?/br>……外星人個鬼??!因為男朋友的變化而發(fā)???好不負責的原因!齊汾覺得自己今天受的精神刺激夠多了,起身告退。后來幾天,齊汾得空就去找陳瑞波交流,陳瑞波自己住的無聊,周圍人都很難正常溝通,也樂得有人愿意與他聊天。陳瑞波又講了許許多多自己與石頭的事情。“在一起后他給我講